“元辅,下官认为居正此议倒可值得一试”。徐阶听完后,也是深以为然,开口说道。

“那好吧,我等就兵分两路,居正前去拜访严嵩,我等联络百官,万一不成,随时做好百官进谏的准备”。夏言思考了片刻便作出决定。

“诺,下官晚点便去严阁老府上拜访”。张成见自己的意见被采纳,连忙应了一声,拱手朝着夏言施了一礼。

酉时两刻,大概下午17;30左右,正是饭点时间,张成便准时来到了严阁老的府上蹭饭。

这回那严府门前的七品官没有再刁难张成了,一见张成提着礼物过来,连连迎了上来施礼拱手道:“状元郎可是前来看望相爷”?

“正是,居正今日前来叨唠一下师相,还请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张成对今日这门前七品官的态度十分的满意。素来是人敬他一尺,他必敬人一丈,言语间也是极为客气。

“状元郎客气了,相爷早有吩咐过,您是自己人,请随小的来”。那小厮对张成的态度是极其恭敬。

“那劳烦小哥引路了”。张成客气的说道。

“状元郎折煞小的了,别一口一个小哥的,小的名叫李成梁,状元郎若是不嫌弃,以后唤小的阿梁便是”。那小厮朝着张成拱手说道。

“啥玩意?我没听错吧,不世之名将,万世之罪人李成梁”。张成此时脑子里是一片混乱,待再看向这门前七品官时,发现其与自己年龄相仿,仅仅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但其身材长得却是异常高大,双手甚长垂下过膝,脸上皮肤黝黑,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练。

张成一边脑子里极力思考着,一边往里走着。

真实历史上,李成梁,嘉靖五年出生,辽东铁岭人,世袭武将,明朝后期名将,年少时因家贫,时常混迹于京城中依附于各类大人物府中,穷困潦倒至四十岁才袭得祖上的军职,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官至辽东总兵官,封爵宁远伯。

张成此时边往里院走,边在脑子里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将李成梁挖过来,如此人才岂能放过?将来也许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这是张成第二次来到严府,与第一次的拘谨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相比较,这一次自己是悠然自得边走边欣赏四周的美景。

一进院,便是那块大大的屏风,一看其上就知是名家所作,赫然是一副《万里江山图》的石刻版,其上还提几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承天辅运”。此乃严嵩升任内阁次辅时,嘉靖皇帝所赐。

走过屏风,只见其正中一条铺着青灰石砖的路直指着厅堂。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的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两边处处种满草地,树木,分为两小道延伸而去,放眼望去,左边是用来附庸风雅的凉亭,楼阁。

右边顺着小路而去,则是一巨大的池塘,里面无数条鲜活锦鲤,在其中欢快的游动着,池塘之上则建有一凉亭供人垂钓、喂鱼、嬉戏。

跟着那李成梁,顺着那条青石板路一路向前,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便到达了正厅。只见其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

待张成跨进那正厅。只见大堂正中央高坐着一60多岁的老者,身材欣长,须发花白,松弛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却唯独一双利眼锋利的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只见其身着绯红的大红袍,赫然乃是当朝一品仙鹤服,腰间系着翡翠白玉带,花白的头发虽未戴官帽,仅插一根雕刻细纹的木簪,但却有着铺面而来的气场,让人一看便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这人不正是严嵩么。

身旁左手位,还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同样也是身着绯红的二品锦鸡官袍,正是时任户部尚书的王杲。

“学生见过师相”,“下官见过王部堂”。张成连忙朝着二人拱手行礼。

“状元郎客气了”。户部尚书王杲客气的回应说道。

“哈哈哈,居正可是好久未入老夫的府上了,今日怎有闲时来看望老夫啊”。严嵩看见张成前来拜访,显然是极为高兴,笑着说道。

“师相这是在责怪学生来看望恩师的次数少了,未能及时聆听师相的教诲,学生认罚三杯,赶明学生日日前来叨唠师相,还望师相到时候莫要将学生往外赶”。张成面带笑意的说道。

“哈哈哈,看来我这得意门生今日是来打秋风咯”。严嵩听完张成的话,大笑了起来。

言语间,管家严年便走了进来躬身道:“老爷,王部堂,张修撰晚膳已备好”。

“二位走吧,请移步餐厅”。严嵩这时便站起来说道。

“阁老您先请”。户部尚书王杲连忙躬身说道,俨然是一副将自己当成其下属一般。

“师相您先请”。张成也连忙躬身说道,连户部尚书这样的二品大员姿态都放的如此之低,张成身为严嵩的门生,岂能被其比下去?

“在家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一起走,严嵩此时便伸出手,左手抓着户部尚书王杲,右手抓着张成走进了前往餐厅”。

待双方主宾而坐,桌上已经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管家严年便将一瓶包装甚是精美的酒拿了上来。酒自然是好酒,难得的佳酿,待其管家严年将其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满室生香,竟是让张成这种不喜欢喝酒的人都喉结处不由自主的动了几下,咽了几下口水。

看到众人如此模样,严嵩得意的说道:“这可是百年陈酿,我托人去浙江找了好久才弄到几壶的,当世也没有多少,你等有口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