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头煞……是黑头煞,坏了!”我一见,是迅速伸手,把夏海霞尸身上所穿着的上衣扣子,全部给扯拽开,随即咬破左手手指,在那夏海霞满是血污的胸口上画了一个大大十字花,把那快速延伸的黑头煞,给截住了。

“程宝,快去找一张黑狗皮,然后把狗皮正中间脊背部位给我裁剪下来,要五寸宽,一尺半长就可以了。”随着画十字花截住那顺着夏海霞胸口往下延伸的黑头煞,我一声叫喊程宝道。

“啊……啥是黑头煞啊,一尺半长黑狗皮,那得是条大狗啊。”程宝一听,直卡巴眼睛道。

“别问了,快去,快去找。”我瞅了瞅腕子上手表,喊着程宝子夜之前一定要把黑狗皮给带回来。

这黑头煞又名黑头丁,是极具怨气的怨灵,借用死人身子而快速生成的一种怨戾气。

据那阴山道法书中所记载,遇到这种黑煞,不可拍符文,也不可以用火煅烧尸体。

因为道法符文一拍上去,反而会引起那股怨戾气大爆发,从而在死人身上生长出一层粗粗黑毛,制不住了。

而用火烧,烧的只是死人尸身,对那怨灵毫无用处。

“我要毁了她,否则怨戾气这么重,还会回来害人的,程宝,记住,要纯黑色狗皮,一点杂毛色不许有。”随着这样想,我又叮嘱程宝一句道。

“啊……奥,好好,我这就去。”程宝一听,他调转屁股跑走了。

“白义……你能告诉我,我们家这是遭了啥了吗?”随着程宝跑走,那远远堆在地上打哆嗦的陈小丫问我。

“你是一直在医院里吗?”我抬头瞅瞅,反问陈小丫道。

“嗯,是今个早晨他……那夏嘉伟出事以后,我才回来的。”听着我问,陈小丫一声说道。

“你丈夫是吐血死的?”我寻思寻思,又问了。

想这陈小丫应该是一直在医院里养病了,要不然她爹娘过世,她不能不回来。

“嗯,他本来就有病。”听着我这问,陈小丫咬咬嘴唇说道。

“你们新婚那天晚上,你是自杀?”我瞅瞅陈小丫,又问道。

“白义哥,我能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本事,是跟白爷爷学的吗?”而陈小丫瞅瞅我,很迟疑语气反问我了。

“不是,我是在一本书上学的,刚学有十几天。”我一听,回了陈小丫一句道。

小丫怎么问我这个问题,看她那迟疑疑模样,好像有什么十分不好开口的话,要对我说一样。

“奥,没事,那天晚上就算是我自杀吧,要不然活着也没意思。”

听着我这说,小丫很复杂神情的又咬咬嘴唇说道:“这都是命啊,本来想着一辈子被那痨病腔子给毁了,确不想他死了,我得解脱,可……可我家里又没人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条活路呢?”

“不要说傻话,小丫,人有旦夕祸福,这是很正常的事,小丫你放心,我一定会制住这个怨灵,免得她以后害你。”一听小丫那十分落寂口气,我一声安慰她道。

不冲别的,冲小丫安危,我也要抓住这个可恶的小东西。

“怨灵……奥,我也知道我们全家人都是不得好死的。”

听着我说,陈小丫很哀怨口气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其实我在结婚那天早上,就看出家里不好了,莫名有一种感觉,感觉我的新嫂子是一个魔鬼,一个可吃掉全家人的魔鬼。”

随着话说到这里,陈小丫又很迷茫眼色瞅瞅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我就能看出来,同时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情绪,就好像我身体里住进一头要发疯的狮子一样,我想撕碎我那新嫂子,同时也想毁掉我自己。”

“啊,你怎么会这样?”我一听,很是诧异奔过去,伸手扣住小丫手腕子。

想小丫在结婚那天大吵大闹,还咒骂她新嫂子,这一点我听程宝说了。

也就是小丫在大婚之日一改往日温顺性格,很爆裂的发脾气,是挺让人奇怪的。

“怎么样……白义,我是不是也中邪了,我们全家人都不能好,我也会死,是不是?”看着我急抓她手腕子,陈小丫一声苦笑问我。

我摇摇头撒开小丫。

没毛病,这陈小丫脉相上虽然有些涩络,但那是受惊吓所致,其余的很正常。

“小丫,你要好好活下去,这世上苦的人不止你自己,我也是剩下一个人了,爷爷他走了。”随着撒开小丫手腕子坐地上,我一声说道。

“白爷爷走了……什么意思,白义,你是说白爷爷他也……”听着我说话,陈小丫吓了一大跳问。

“不是,是出门走了,也许再不会回来了。”我一听,赶忙纠正道。

“奥……那也有个盼头啊!”陈小丫一听,松了一口气。

“你……难道你不知道那田傻子是……”我一听,很迟疑瞅瞅小丫,差点把田傻子是她亲爹的事给说出来。

“田傻子……田傻子是谁呀?”陈小丫问我。

“奥,没事,没事。”一看陈小丫真不知道田傻子是谁,我也就把话头打住了。

就这样看着时间等程宝回来,我瞅瞅眼前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陈小丫,心中也有很多不解。

想她刚才所说的话很有问题,还她身体里住着一头狮子,结婚当日很想撕碎她的新嫂子,同时也想毁灭她自己。

是什么意思,是这陈小丫也被什么不知名的邪祟给控制了,还是因为当初那糟糕的婚事,落下心病?

而我道行太浅,看不出来。

“自杀……”我叨叨着,又瞅了一眼陈小丫。

“是的,我还会寻短见的,因为我真真不想活了。”听着我叨叨,陈小丫很认真神色抬头,对着我说道。

我瞅瞅,没言语。

人家想死,我也看不住啊。

况且我又不是人家什么人,又怎么能朝夕相处看着。

老话说的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各人有各人的命相吧。

就这样又沉默良久,程宝手扯一长条黑狗皮回来了。

“哎呀妈呀,可费了我好大劲才弄来,白义哥,这浑身没有杂毛的狗皮,也不好找啊,我都跑隔壁屯子去了,人家这是要留着冬天吊狗皮帽子的,我好说歹说给花钱买来了。”随着这回来,程宝吵吵嚷嚷道。

“怎么有些湿漉漉的。”我手接过那黑狗皮瞅瞅,一声问道。

“奥,有点干巴了,我怕你不好往死人身上贴,所以就先用温水给泡了一会儿。”程宝一听说道。

“额,你知道我是要把这狗皮贴到尸体身上的?”我一听,一声问程宝了。

不错,这条狗皮整体黑亮亮的,毛色很好,确实是一根别的杂毛都没有。

“知道啊,不是你刚刚说的吗,说要用黑狗皮贴到死人身上去煞。”听着我问,程宝一声说道。

“这样啊……我说过吗?”我一声反问自己,喊程宝过来给我打手电,我则把那条狗皮给平摊开,压着贴到夏海霞尸身的前胸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