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老旦媳妇坟头咧嘴了,你知道吗,把陈老旦给抓了去。”我瞅瞅田傻子那只紧攥的拳头道。

还让我猜,能有啥好东西。

“知道知道,老陈家人都不带剩下的,都得死。”田傻子一声说话同时又紧忙纠正道:“就小丫没事,因为她是我闺女。”

“都得死……为什么,你不是说谁造的孽,谁偿还吗,怎么还要把陈大春子两口子给搭进去?”我一听,叫问道。

“哎呀,你怎么还没明白咋回事啊,一切根由全在那陈大春子媳妇身上,那就是当年的陈来凤小冤鬼转世啊,人这是追家里来报复来了!”听着我问,田傻子一声说道。

“啊?”我一听,脑瓜皮唰一下子。

原来是这样,这下挺好,直接找家里来追命来了。

“是啊,是啊,就是那样,死鬼讨债的事,咱不管,反正谁的债谁背着,那夏海霞要是讨债过了头,她也会死,所以啊,咱们还是研究咱们的事,快猜猜,我手里有啥?”看着我很惊心模样,田傻子晃动拳头依旧让我猜。

“猜不到,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能猜到你手里有什么?”我摇摇头说猜不到。

“哈哈,这是你爹爹的三钱卦,三枚大钱可测吉凶,反正你爹爹暂时用不着,我给你拿来了。”听着我说猜不到,田傻子哈哈大笑摊开手掌心让我看。

“我爹的三钱卦?”我瞅瞅,是三枚黝黑黑颜色的老铜钱,小小的,形状上要比正常的铜钱小上那么一圈。

“是啊,是你爷爷当年送给你爹爹的,这事你爷爷没跟你提起来过?”田傻子说着,手拉我到桌子旁,给我演示那三钱卦怎样使用。

“你看着啊,双手合十,把三枚铜钱合在掌心里,然后默念咒语,把三枚铜钱扔出头顶一尺以上高度,就可以了。”随着这演示,田傻子又教我怎样在扔铜钱的时候念咒语。

“这……谁的吉凶都可以测吗?”我一听问道。

心里很是激动,激动的不是我又得到一样法器,而是能亲手触摸到爹爹的随身物件了。

“不不不,只能测你自己的。”听着我问,田傻子又把三枚铜钱平摊在桌子上,给我讲解这三钱卦象都应该怎么解。

“反正就是这样,有它傍身,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可以给自己先测上一卦,趋吉避凶,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了。”随着讲解那卦象,田傻子又补充道。

“嗯嗯,好,我记住了。”我很稀罕的把那三枚铜钱拿在手里,心情反而愈发的沉重了。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找来玉婴脂救爹爹,如果不能,爹爹又会怎样?

“好了,你好好研习一下这三钱卦象吧,我走了。”看着我手攥那三枚铜钱半天不言语,田傻子转身走了。

“爹爹……爹爹物件……”我手抓三钱卦好久好久,这又摊开手掌心仔细瞅看,不禁落泪了。

想以往时候,我对爹爹这个称呼没有概念。

因为我没见到过他,同时爷爷也不许我问关于爹爹的任何事情。

爷爷对爹爹当年的离家出走,很愤恨,恨爹爹不争气,同时也恨爹爹的无情。

爷爷常说,对自己的骨肉亲情不看重的人,是极度自私的表现,这样人都不够一个人字,所以这许多年以来,都不许我在他面前提起爹爹,更别说跟我讲关于爹爹的事情了。

“白义哥……白义哥,你还忙着呢,我来拉粮食来了,嗨,这一场大火烧的,家里粮食烧个精光,要断顿了。”正在我这泪眼模糊很伤神之际,程宝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闯进来了。

“奥,那赶紧拉点回去吧,我二婶子身子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一见程宝进来,我把三钱卦装到兜里,擦抹一把眼泪道。

“好多了,好多了,我在家还说呢,我白义哥真行啊,这才看了几天书,就能给我娘看病了,厉害厉害!”看着我擦抹眼泪,程宝很诧异眼神瞅瞅我,问我怎么了。

“没事,走吧,装粮食去。”我说了一声没事出屋,进仓房里与程宝合力抬粮食袋子,往院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上装。

“诶,白义哥,你知道吗,陈小丫家里又死人了,咋这么丧气呢,今个一大早我听说,陈小丫她那痨病鬼丈夫死了,说是结核病开放,吐了好多血呢,那陈大春子两口子,已经赶到前屯去奔丧了。”随着这抬袋子,程宝对我说道。

“啊……他死了?”我一听,心中挺震撼的,寻思寻思没说什么。

小丫那病秧子丈夫死了,不用说了,是跟田傻子那次埋小人有关系。

“有意思吧,你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老陈家怎么了,一个丧事接一个丧事的,听着都害怕。”

看着我没言语,程宝又说道:“不过这夏家病秧子一死,小丫倒是解脱了,也未尝不是好事,嗨,只是由一个好好大姑娘家,变成了寡妇,以后不好找婆家喽,谁个好人家不忌讳这个。”

“行了,闭嘴吧,快点回去照顾二婶子,少嚼别人家舌根子。”我瞅瞅,喊程宝回去。

嚼人家事干啥,本来那陈小丫就够不幸的了,还拿人家当笑话说。

另外我这心里也是十分不安,如果那病秧子真是因为那个纸人死的,我也脱不了干系。

咋说那个纸人背后的生辰八字,是我写的。

就这样满心很不安的回到屋里,在桌子上摆弄那三枚大钱,默记刚才田傻子所教给我的各种卦式解法。

一直心不在肝的默记到中午,感觉自己记背的差不多了,我收起三钱卦去厨房做饭。

“不好了……不好了,大家伙快去看看吧,陈大春子两口子被拉棺材的四轮车给砸死了,尸体送回咱们村口了,这会儿要进村子,大家伙都过去,死在外面的人不能再回家来,这是规矩,说啥都不能让死人进来呀,必须给他截住,截住!”随着我这烧火做饭,很突然一声,大街上吵吵嚷嚷跑过好多人,奔村口去了。

“额?”我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跑出屋,到大街上喊问咋回事。

“还咋回事,陈大春子两口子也死了,是开四轮车打算给他小舅子去城里拉棺材时候,半路翻车砸死的,听说陈大春子脑瓜子都砸开瓢了,现在正在村口,是他妹子陈小丫哭哭啼啼给送回来的。”随着我跑到大街上问,有屯邻回答我道。

“这?”我一听,瞬间惊呆了往村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