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倒是敢!”听着我叫,田傻子一声冷哼道。

“奥,对,小丫是你女儿。”我瞅瞅说道。

“嗯,关于小丫的事情,白义你也别疑惑,现在还不到跟你说的时候,以后会告诉你的。”

田傻子瞅瞅我,起身往外走道:“走吧,干活,咱们去镇住那陈老婆子坟穴去。”

“啊,镇住陈老婆子坟穴……怎么镇住?”我一听,跟着往外走道。

“用桃木橛钉住坟头四个角,就可以了。”田傻子出门直奔我家下屋仓子,轻车熟路的从里边拿出四根桃木橛了。

“你倒是知道我家东西在哪里,这些桃木橛,都是爷爷每次游历回来,从外边带回来的。”一见田傻子那轻车熟路模样,我一声说道。

“嗯,我知道,有大锤子吧,找一个拿着,咱们走。”田傻子一声吩咐我道。

听田傻子吩咐,我找到一把大铁锤扛在肩上,与田傻子一起往村西头去了。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清朗,有些乌涂涂的黑,田傻子说是到月末了。

“田大哥,还有一个事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你既然与我爹爹是好朋友,为啥要让我喊你大哥呀,不是喊叔叔才对吗?”随着这出村走,我问田傻子道。

“哎呀,叫啥不都是一样吗,我就是不想让别人把我给喊老喽!”田傻子一听说道。

“奥。”我应了一声再没言语,就这样来到整片坟茔地当中,我与田傻子转磨磨找了好半天,才在一座新坟头前所立着的一块木板上,找到陈老旦媳妇名字了。

“刘美英,这名字倒不错。”田傻子瞅瞅,他绕坟头转了几圈,喊我在坟头四个角上钉那桃木橛了。

“可以,可以,见死人坟头,脸都不变色,这胆量练得可以了。”看着我咣咣咣钉好四根桃木橛,田傻子倒背双手喊我走道。

“我们白家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对了,我爹爹现在怎么样?”我一听,紧跟着往回走道。

“不太好,你抓紧时间研究那本书吧,我回去了。”田傻子一声说话间蹿起身形,奔着另一侧岔路去了。

“你还什么时候来呀,这小丫娘的事,就算完事了?”我瞅瞅田傻子那极速消失背影,一声追问道。

然而没有应声,田傻子跑走了,我只好蔫蔫回到家里,挑灯夜读又看了一会书,睡觉了。

第二天一天没事,帮黑天的时候,那田傻子又跑来了。

来了也不说什么,就坐在那里发呆,看看时间挺晚了,他躺爷爷床上睡觉。

我很奇怪瞅瞅,又读了一会书,也关灯躺下了。

而这一躺下,迷迷糊糊当中还没等着睡着呢,很突然一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快救火。

“着火了?”我一听扑棱跳起来,打开房门往大道上一看,大道上人来人往,是喊着着火了。

“着火了……谁家着火了?”我一声叨叨回头瞅床上,田傻子睡得很熟模样,一动没有动。

看田傻子并没有被惊动,我也懒得招呼他,这就起身往外跑去。

等跑到大街上一看,那冲天火光,竟然是在程宝家那个方向。

“程宝?”我一声惊喊,等匆匆赶过去一看,可不是程宝家着了咋地。

好多人在救火,还好,烧的是下屋仓房。

由于仓房离正房有一段距离,今晚上又没刮大风,在众人抢救之下,正房好歹保住了。

“程宝……程宝,你没事吧?”我在人堆里找到一身一脸污浊烟灰的程宝,一把抱住他道。

“没事没事,只是把娘给吓到了,白义哥,你说这好不样的,咋还着火了呢?”程宝尿唧唧问我。

“是啊,这火着的也是够快的。”我瞅瞅那完全被烧落架了的两间大仓子,也觉很奇怪。

照理说一个土仓房,里面又不升火做饭,而且一着起来就着圆盆了,今晚上还没有风,咋就着的这么快呢?

“好像是有人点火?”旁边有人议论道。

“可不是,这火着的不正常,眼瞅着就蹿房顶上去了,就像浇了汽油一样。”有人又说道。

“这……白义哥?”听着别人议论,程宝看我。

“没事,就是烧点粮食呗,人没事比啥都强,我家粮食多,你明个套车去拉几袋子去。”我拍拍程宝肩膀,这就与大伙一起看着那渐渐熄灭火势,一直等火星子完全没了,才拖着疲惫不堪身子回去。

等回去一看,那田傻子还死猪一样睡着呢。

“睡的真死!”我叨咕一句躺床上眯着,眯愣到天亮,起身寻思寻思,出门又奔程宝家去了。

去看看程宝娘,程宝不是说他娘吓到了吗,看看怎么样了。

自己好歹也算学了本事,现在惊到吓到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了。

就这样再次来到程宝家里,程宝娘躺在炕上一副很虚弱状态,眼睛半睁着,脸色很白很白,程宝正端着一碗汤药,喂给他娘喝呢。

“怎么样,二婶子病了?”我一见,紧忙奔跟前去问。

“嗯,可不是病了咋地,被昨晚那大火给吓的。”程宝起身招呼我道。

“我看看。”我一听,伸手抓住程宝娘手腕子,去探她脉相。

这几日在那书里学了不少东西,也学会了给人走脉。

也就是一探脉相,就知道这人是不是吓到了。

“白义哥……你?”程宝一见,伸手意欲来阻止我,程宝娘轻轻眨巴一下眼睛,程宝坐下了。

“额?”而我也同时一惊,感觉很不对劲,这程宝娘咋没脉相呢。

平平的,一丁点脉相都没有。

“咳咳……”程宝娘咳嗽两声。

而随着这两声咳嗽,程宝娘腕间的脉相瞬间起伏,有了。

是突然间就有了,可就算是有了脉相,也不对劲,因为程宝娘这脉相起伏太过有力,阳气充盈,阴性不足,说白了,那就是一个男人的血脉。

“这……”我卡巴卡巴眼睛不可解,实在想不明白在一个女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阳性十足的脉相。

“怎么样……白义哥,我娘是吓到了吗?”程宝问我。

“我……我可能才学得一点皮毛,还看不出来咋回事,这样,程宝,你今晚上等二婶子睡着以后,拿菜刀在她头顶地上画个十字花,然后再手拿菜刀在她头顶上方左绕三圈,右绕三圈,把菜刀给拿到外屋门口,大叫三声娘快回来吧,然后关好门,把菜刀放到二婶子枕头底下,刀刃冲外,连着放三天晚上,二婶子的惊吓之症就能好了。”听着程宝问,我撤回手道。

应该是自己学艺不精,不过我告诉程宝的方法,是专治惊吓之症的,就算不对症,治不好,也治不坏。

“嗯嗯,我记住了,谢谢你,白义哥。”程宝一听,紧着点头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别忘了去拉粮食,反正我家人口少,也吃不了那么多。”我叮嘱程宝一句,回去了。

等我回到家里一看,那田傻子不知道在啥时候已经走了,屋子里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