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爹……所以才会有感应的?”随着满脑子晕乎乎的想,我又一声大叫道。

“哎呀,我的白义哥,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提这个茬了,好不好,那水鬼怎么可能是你爹,咱们是正常人呐,你爹怎么可能跑水里去吃腐尸当水鬼,再说就凭白爷爷那一身本事,也不可能允许这样事情发生啊。”程宝一听道。

“也是啊!”我一听,很觉有道理。

但不知道为啥,这心里就是闷闷的,憋屈的要命,总感觉今天事情出的古怪。

想邹婆子那一声声怪笑,以及要用我的血涂抹水鬼人脖子,还有就是水鬼人脖腔上在涂抹了我的鲜血以后,肌肤像是被化掉了一样冒起白烟,另外还有焦糊味道。

再有就是邹婆子举起手中弯刀时候的那一声喊,感觉这邹婆子不是临时起意为她儿子报仇,而是像一切都是事先谋划好的一样。

“程宝,你觉得那邹婆子,是碰巧遇到我们的吗?”随着这很仔细想,我又问程宝道。

“那不是碰巧是啥,哎呀,可惜了,又死了人,白义哥,你说那邹家可够倒霉运的了。”听着我这问,程宝道。

我摇头,很没精神的出了香河村,来到大路上。

程宝看看公路两头,喊着能不能拦辆车捎带我们回去,而我则一屁股坐在路边发呆。

这一发呆,也不是睡着了咋地,我竟然做起噩梦了。

先是梦到田傻子恶狠狠训斥我不孝,害了自己的亲生爹爹。

紧接着梦到那邹家的巧茹姑娘哭哭啼啼前来找我,让我还她奶奶命来。

再后来竟然梦到了爷爷,爷爷弯弓个身子,满头白发,像是被困在一个很狭小很狭小的空间里不得动弹,同时我还听到了爷爷那无比沉重的喘息声音。

“爷爷……爷爷……”我一声声哭叫爷爷,一下子把自己给哭醒了。

等醒来一看,自己躺倒在程宝家炕上,程宝娘正拿着一条湿毛巾给我擦脸呢。

“我……是怎么回来了,程宝呢?”我转转眼珠瞅瞅,扑棱起身道。

“这呢,这呢,我没丢,哎呀,这不给你熬药呢吗,你高烧不退,满嘴说胡话,可是吓死我们娘两了。”随着我这扑棱起身叫喊,程宝端着一碗药从外屋走进来道。

“我发烧了?”我摸摸额头,是挺烫。

“好了,躺下,躺下,人醒了,就没事了,饿了吧,婶子给你做碗汤面去。”程宝娘喊我躺下,她下地出去了。

“爷爷……爷爷?”我闭眼流出很委屈泪水,叫喊爷爷。

心中真的委屈到了顶点,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很可能是被那邹老婆子给利用了,落入她精心策划好的圈套里。

也就是那死老婆子明知道那河里水鬼是我爹,从而利用我去杀了他,这份恶毒,也是没谁的了。

“乖,白义哥哥,咱不伤心了,等把身子骨养好了,就一切都没事了。”程宝端药碗喂我,一大碗汤药灌下去,我呛得直咳嗽。

“程宝,那个水鬼,真的是我爹。”随着这剧烈咳嗽,我泪眼八叉瞅程宝道。

“哎呀,你怎么还没转回弯来,怎么可能,我回来把所有事情都对我娘说了,我娘说你爹当年是因为你娘亲的死,太过伤心了,这才离家出走的,怎么会变成水鬼了,别瞎想,安心躺下养病,以后啊,咱们老实在家里窝着,少出去嘚瑟惹事了。”程宝一听说道。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我猛推开程宝,下地趿拉鞋跑出去了。

回到家里坐到那供奉火灵童的桌子前,哭着叫喊火灵童。

自从爷爷走后,火灵童就一直在那墙体凹槽里没半点动静,就跟一尊泥身一样,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灵性。

“火灵童……小黑,我真的太惨了,怎么会这样,感觉我白义离开爷爷,真的什么都不是。”

我哭着喊叫火灵童道:“处处被人利用,现如今又害了我爹,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爷爷若是知道以后,又怎么会原谅我,我……我真的是太蠢笨了!”

我趴桌子上放声大哭,直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程宝端着半盆面进来了。

“给,自己慢慢吃吧,哼,让你在我家养病,还不干,不知道好歹的玩意,既然你不需要陪着,我走了。”程宝赌气放下面盆,他回去了。

我没有吃,就那样坐着流泪。

一直到了帮黑天,感觉身体极度乏累,实在是坐不住了,刚要上床上躺一会,房门咣啷一声开了,一个头顶包花头巾的硕大身板子的人闯进来,是不由分说抓起我胳膊,啪嚓一声,就像扔小鸡一样,把我给扔出门外了。

紧接着又跑出屋子上前,狠踹了我几脚。

我是瞬间被暴打一个蒙逼,脑袋瓜子嗡嗡的,只听到自己浑身筋骨碎裂的声响了。

“住手,住手,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也是我这被猛不丁一顿暴打,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一声之际,一个男人窜进院子里,叫喊那打我的人离去。

而那个人也是听话,随即又不忘了对我又狠狠补上了两脚,大步出院去了。

“白义,你怎么样?”男人跑上前来问我。

田傻子搀扶我回到屋里,把我给放倒到床上,他到一旁椅子上坐着。

“我是从邹家人手里救下你死老婆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邹家人所设计的圈套,为的就是能引你前去,然后谋害你亲生爹爹。”随着这坐下,田傻子很直接说道。

“那……那水鬼人,真的是我从未谋过面的亲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一听,一声问道。

虽然从心里来说,已认定那个水鬼是我爹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嘴上确十分不想承认。

我的爹爹是一个害人水鬼,这怎么能让我接受得了?

“什么凭证都没有,只有你娘亲临死时候留给你爹的一只鎏金玉镯,你也是从没见到过的。”

听着我叫问,田傻子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只鎏金样式玉镯,放到我床头边上,紧接着又转回身坐下道:“想当年你娘亲被你爷爷白守业给下五石散毒害以后,你爹爹白俊生就立志要为你娘亲报仇,这才在激愤之下离开家,离开刚刚出生的你,到那永定河里修身水鬼,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什么……我爹叫白俊生,这个我知道,可是我娘亲不是生我时候难产死的吗,怎么又是我爷爷害的?”我一听,瞬间支撑起身子叫。

这田傻子所说的话,太让我惊骇了!

怎么可能,这绕来绕去的,又变成我爷爷害死我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