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送走程宝娘,我接着翻看那本书。

翻看累了,就拿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比划练习画符文,一上午时间,倒是把几种常用的符文的画法给学会了。

“死人了……死人了……陈老旦媳妇上吊死了……”

而也是我这眼看天到中午,刚要到厨房弄点吃的之际,伴随一声很吓人的喊,大街上腾腾腾跑过好多人了。

“啥……小丫她娘上吊了?”我一声很诧异喊,起身往院外跑去。

等随着人群来到陈老旦家里一看,陈老旦媳妇一根麻绳吊在她家房门槛子上,地上翻倒一个小凳子,陈老旦以及陈大春子扑倒在尸体前哭嚎,哭叫一个惨烈。

“哭什么哭,丧气,嫁到你们家第二天就出这事,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赶紧的,把人弄下来该咋整咋整,别在这吊着吓唬人!”而陈大春子那新媳妇,则一脸怨戾气的掐腰喊。

我瞅了瞅,不自觉退出陈家院子,回家去了。

少往跟前凑,我自己的事还不知道咋整呢,少沾那邪乎气。

吊死的人都是冤戾鬼,爷爷又不在,万一被那死人冤气给扑了,可是不好办了。

“怎么就会死呢?”我回家进到厨房里淘米做饭,怎么寻思都觉不可思议。

“哎呀,不会是小丫怎样了吧,她娘想不开,认为是自己害了姑娘,所以才寻死的?”随着很是纳闷想,我一声叨咕道。

应该是小丫昨个夜里送医院之后,没抢救过来,所以那陈老旦媳妇才觉得愧疚,对不起自己姑娘,上吊死了。

“嗯,很有可能。”我一时间也心里挺不好受,随便做了点和和粥,就着咸菜条子吃了。

吃完饭刷碗,我又想起来小丫她嫂子那一脸尖刻相了。

不怪程宝说,那新媳妇面相刻薄,觉对不是一个善茬。

就这样一下午时间又过去了,看看天色将晚,我又随便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趴厨房小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下半夜,田傻子带着十几个人回来了。

“快快快,白义啊,抱你阴老婆入棺,争取天亮前给埋上。”随着进院喊醒我,田傻子说道。

“啊……还要我抱啊?”我一听,直皱眉头。

“你不抱谁抱,麻溜的,这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咋地也得送你阴老婆一程。”田傻子一听说道。

“奥,对了,今个大晌午前,那陈老旦媳妇上吊死了。”我寻思寻思,答应一声说道。

“死了……那一家几口人都快。”田傻子一听道。

“啊……啥意思啊,田大哥,你咋能这么说呢,你说这话是啥意思?”我一听,没太听懂的问。

这咋还一家几口都快了呢,好像那老陈家遭了啥大瘟灾,都会死一样。

“另外你今天到城里看小丫了吗,小丫她咋样?”我寻思寻思,又问田傻子了。

“好着呢,没事。”田傻子很随意回我一句,喊着我进屋把那女尸给抱出来,平放到棺材里。

“来,盖棺材盖!”随着我放好那女尸,田傻子找来一把大斧子,斧子柄上缠了一条红布,喊人把棺材盖给盖上,然后手拿七寸长大铁钉给棺材刹扣。

“躲钉喽,右侧一个钉,左侧两个钉,棺头寿钉一个。”田傻子咣咣咣订钉子,喊里面死人躲钉子。

“是手持金斧来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一钉添丁钱财进,二钉旺运永不停,三钉三羊开泰运,四钉全家享太平,天官赐福,地府安康,起!”田傻子是叮叮咣咣把棺材盖给钉好,转身喊我写一对挽联贴到棺头上。

“啥……还要写挽联呐?”我一听,一声叫。

“这都够简练的了,要不然出殡程序一大堆,什么棺头写灵,哭丧仪式,诵经文,到庙前送浆水,给死人开光,送盘缠,引路,烧黄文表,牛马照,以及送绊马童子,等等等等?”田傻子一听,絮絮叨叨出一大堆道。

“可……可我也不知道咋写啊?”我挠挠脑袋。

“嗯,你就这么写,上联,人去帏空不见影,下联,琴失弦断无知音,横批,残月难圆。”田傻子一听,寻思寻思道。

“还挺合辙押韵的呢。”我一听叨咕一句,这就进屋找来大黄纸,写好一副挽联贴到那棺头上了。

“走了,走了,起棺!”随着我贴好挽联,田傻子喊八个人找来木杆绳子做好杠头,抬着那口棺材先出院。

他又回头吩咐剩下的几个人拿好洋镐铁锨等打墓家伙事,紧跟着那口棺材之后,往村西头方向去了。

“田大哥,你还没跟我说说,那陈老旦一家咋都会死呢?”随着跟在棺材后面往村外走,我问田傻子道。

“奥,不会是跟你有关系吧,你你你……你跟陈老旦家到底是咋回事?”随着这说,我突然间反过味来的一声叫问道。

应该是有关系,想那陈小丫明明是陈老旦的女儿,咋就变成这田傻子姑娘了。

不是很奇怪很奇怪点事吗?

“好好研习那本书吧,等把那本书吃透了,你就什么都懂了。”面对我的叫问,田傻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道。

“可可可……可也不能眼瞅着死人呐?”我一听,磕磕巴巴一声叫。

“奥,还有,你为啥说只有我能救陈小丫,想昨天晚上去下坡村,我也没做什么呀?”随着这磕磕巴巴说,我又问道。

“你还想做什么,纸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是你写的,这就足够了。”听着我又问,田傻子说道。

“那又会咋样?”我一听,当啷一句。

这田傻子基本是不告诉我啥,一色绕着圈的应对我,这不禁让我很恼火。

“不怎么样,前方快到坟茔地了,你快看看哪一片上是你们老白家的祖坟?”听着我叫问,田傻子大步往前走,指着前方大坟圈子让我指认位置。

“右前方那一片小山岗坡下就是。”我无语语跟着,来到我们老白家祖坟地跟前,田傻子瞅瞅,回头喊众人把棺材落在一片荒草平地上,然后指着脚前空地,喊挖坑。

“耨,这个灵牌牌我已经找人替你做好了,你回家之后点香火供奉,逢年过节的时候给摆点好吃好喝的,就行了。”随着众人挥动家伙事挖坑,田傻子从兜里掏出一个三寸多长的小木牌牌,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