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看,这女人长相,可以说没有缺彩。

是弯弯两道细眉毛下一双微微闭合的大眼睛,浓黑睫毛向上翻翘着,小小鼻子,一张不大的小嘴,嘴唇颜色虽然很惨淡,但在嘴角两边腮间的浅浅梨窝映衬下,有一种别样的美。

“你……你的真魂在哪里,快出来与我说话。”我随着细瞅那女尸,一声很胆怯叫。

找到正主了,这回她该出来与我说话了吧?

然而四周依然没有动静,我围着那口大棺材转悠好半天,一直把棺材里里外外都很仔细看遍了,也没看到有任何很特别的地方,只好跳下石台,奔着对面去了。

在这石室正对面,依旧有个小洞口,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洞口镶嵌有一扇小石门。

我试着推开那石门,一股很阴冷风气扑过来,随即那门里传来很刺人耳鼓的呶呶嚎叫声了。

是鬼叫鬼叫的,吓得我妈呀一声松开手,跌坐在地上了。

啥玩意啊,这里面不会是地狱吧,咋这么多惨嚎声呢?

“这这这这这……”我回头瞅瞅,也真是没有退路,回去也挡不住死,自己也只有往前冲了。

“闯,爱咋咋地!”我一声叫给自己鼓气,手掐符文又慢慢去推那石门了。

是嗷嗷惨嚎声音不绝于耳,眼前出现了一间幽深深地狱。

是地狱,没有错!

因为那整间石室的地面之上,闪跃有一簇簇鬼火。

鬼火幽蓝蓝颜色,很放肆的跳跃在半空中,把整个石室映照得光怪陆离,形同如鬼魅。

而在石室正中间,也就是那一堆堆幽蓝鬼火的簇拥之下,吊挂着有一个人。

一个被成人手腕子般粗细的铁锁链子给吊挂在半空中的,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脑袋半垂着,长长头发披散下来,下巴底下勾着一个很恐怖的大铁钩子,血顺着前衣襟往下淌,殷湿身上长褂,滴淌在了地上。

“这……是程宝?”我吓得一声叫。

可突然间想想又不对,程宝哪有这么长头发,另外也没穿啥白大褂啊。

你看看那被吊挂着的人身上,可是穿着很纯白颜色长衫,看着就像电视剧里的古代人物装束似的。

另外看那很健硕身形,应该是个男人,肩膀很宽,滴满通红鲜血的双脚板,也是特别的大。

可头发咋会那么长呢,很散乱垂搭过肩头,随着阴冷风声吹动,而很凌乱飘散着。

“你……是谁,还活着吗?”我试着叫问一句,乍着胆子进到石门里,很小心四外瞅瞅,奔着那鬼火当中去了。

得看看呐,看看这人是谁,还有没有救?

就这样几乎肝胆都要吓裂了的躲避开一簇簇鬼火,我来到那吊挂着的人跟前,仰脸往上细瞅了。

这一瞅,我发出一声不是好动静呶叫,又坐地上了。

怎么回事,这个被吊挂的满身是血的人,怎么会跟我长得那么像?

不,是很像很像,那眉眼,以及五官轮廓,简直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滚爬起身往出跑,可还没等着跑上两步呢,身后传来一声女人很轻柔的叹息声音“嗨,几百年了,你终于见到你自己真容了!”

“啊?”我猛一惊,转身瞅,瞅到那飘忽忽的白衣女人了。

正站在那被吊挂之人的脚边,冲我招手。

“过来……快过来,我的亲生儿子,过来看看你的真身后背上,都写着什么?”随着很缓慢冲我招手,白衣女人道。

“你的亲生儿子……是我?”我卡巴卡巴眼睛,手指自己。

真特码是说鬼话呢,我咋就变成她的亲生儿子了。

“对,就是你,你真身叫白离,是我最小的儿子,是我的亲生骨肉,过来吧,过来这里看看,你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白衣女子很缓慢往后退,退身到那吊挂之人身后,伸手往那人后背上指。

“啊?”我一摸索眼睛,按耐住砰砰乱跳的心,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这下好了,被女鬼给认做为儿子,我变成她亲生的了。

“你……别的先别多说,我问你,程宝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我接连长出几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道。

“程宝……奥,离儿所说的,是与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吧,他没事,我已经把他给送到地面上去了。”白衣女人一听道。

“真的?”我一听,叫问一句。

“嗯。”女人很肯定点头。

“那好,我再问问你,我爷爷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卡巴卡巴眼睛又问道。

女鬼声音很柔和,看着也不那么可怕,并且从女鬼出现以后,周遭那鬼哭狼嚎声音也瞬间变小,小到像蚊子哼哼一样,几乎是听不见了。

“他去了婴宁塔。”听着我问,女鬼道。

“婴宁塔……去那里做什么,下坡村外那个?”我一听,叫问。

“是水尸窟上方那个婴宁塔,我的离儿,历经世事变迁,你已经把所有前生的事,给忘记了。”听着我又叫问,白衣女人幽幽一声道。

“别叫我离儿,我是白义,我娘亲叫黄雅翠,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而不是你。”

一听女鬼又叫我离儿,我很觉反感道:“另外那水尸窟在哪里,那又是一个什么鬼地方,你怎么就知道爷爷是去往那里了?”

“他当然是要去那里,白家人作孽,天理不容,人神共愤,我的离儿,想当年我们母子五个人,就是被白家人所害。”

听着我这很反感口气说,白衣女人很突然间提高声音道:“当年我风风光光带着十几箱嫁妆嫁到你们白家,为白家生下五个男丁,何曾想过后来会那样,被你们白家人算计,落得个惨死下场。”

“并且把我们五母子尸身葬在这个乌鸦泼地的绝位穴眼上,以压制我们五母子魂灵不得翻身,然而这样还不够,那白宗礼又找来一个断子绝孙的臭道士,在这五子山上建了一座婴宁塔,用小孩子的尸殓煞气,来封印住这绝地,这要不是一场山洪冲倒了那可恶婴宁塔,我的离儿,我们两个以及你那可怜的四个哥哥,终是不得相见呐!”

“啊……乌鸦泼地……”我卡巴卡巴眼睛,感觉像听天书一样。

“可是……这山上也没有建过婴宁塔啊?”我很不解问。

没有,打我记事起,就没听说过这五子山上,有什么烧殓小孩尸体的婴宁塔。

“有的,有的,你不是刚刚见过了吗,那瓮缸里的小小孩童,就是此山中婴宁塔下方所埋着的肉身圣童子,就是他啊,一直封印着整个地穴,要不是这场大雨把他给冲出来,我们又何以得相见,几百年前的冤屈,就要被永远的埋没在地下了!”白衣女人是一声比一声激动的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