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死人带着稻草人是直奔山脚下,随即绕着山脚向右手边转圈,转了大概有几十米远,两个死人面向石壁不动了。

也就是在山脚下一块好高大山石跟前,站住不动了。

“都给我向后转,闭上眼睛,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偷看,谁看谁会死。”爷爷叭叭又甩了两下鞭子,看那两个死人依旧挺立在那块山石跟前没有动,回身喊叫众人转过身去。

“白义,你也转过去。”看着众人都很听话的转过去,爷爷从背包里扯拽出一块黑色蒙眼布,蒙住我双眼,把我身子给推转过去了。

“记住喽,我这是给大家伙送替身,是给你们渡命,所以谁都不许回头看,否则那替身就送不出去了。”爷爷又很着重语气叮嘱一句,手中鞭子叭叭叭又甩动起来,清脆的鞭子声在空旷的山间回荡,我不禁疑惑爷爷这又是要做什么。

爷爷说是给这些人送替身,我不信。

那送替身,不是都得给烧掉吗,怎么带出这么远?

而且那些草人还能自己蹦跳走路,这样的道法,我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另外爷爷还能赶动死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心中是油然产生一种敬佩,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跟爷爷学习阴阳法术,也变成爷爷那么厉害的人。

“啪啪啪啪啪……”清脆的鞭子声停止了,随即而来的是很沉闷的掴击声音,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人在敲打身后那石壁。

我猛然转头,确由于脸上蒙盖遮眼布,什么也没看见。

“哗啦啦啦啦啦啦……”一阵石壁滑动声音,亦好像一扇很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了,随即扑通一声重物落地声响,紧接着又一声很响的咣啷声,一切又都归于沉寂了。

就这样过了好半天好半天,我听着还没啥动静,不禁叫了声“爷爷?”

“白义,来……搀扶爷爷回去。”我听到爷爷很喘息声音。

“啊……是可以了吗,爷爷,我这遮眼布能摘下去了?”我侧耳听听一声问道。

爷爷声音怎么这么小,就好像离我很远似的。

“嗯,可以了。”爷爷有气无力回答道。

“奥。”我摘掉遮眼布一看,爷爷坐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上,眼前一片空旷,那些个稻草人以及马村长爷孙两个,不见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他们呢,马村长爷孙两个跟那些稻草人呢?”我跑过去搀扶爷爷道。

“送走了。”爷爷只说了一声送走了,喊我快搀扶他往回去。

反正爷爷身子骨一个劲往下坠,就好像两条腿打飙不好使一样,是累了我满头大汗,这才把爷爷给搀扶到家里。

“爷爷,你身子骨咋一直这么冷啊,是不是病了……奥,我知道了,是着到了死人阴气,对不对?”随着扶爷爷上床躺下,我很疑惑道。

“没事,睡觉吧!”爷爷侧身躺好,喊我睡觉。

我瞅瞅,也只能关灯睡觉了。

不是很奇怪吗,那些个替身说送走就送走了,送哪去了?

还有那啪啪拍击石头声音,再有那哗哗石门开启又关闭声响,又是咋回事?

我卡吧眼睛寻思好半天,又想起那最后一声跌倒声音,不会是爷爷摔倒了吧,把腿脚给摔坏了?

我是左思右想想不明白,闭眼睡着了。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等起床呢,院外传来敲门声,我起来一看,是村子里的张大下巴。

“张叔,你有事?”我出门瞅瞅,打开院门问。

“找你爷爷……找你爷爷,你爷爷在家吧?”张大下巴直接窜进院子,奔屋子里去了。

“老白叔,出事了,我昨晚听您老吩咐,去香河村了,那刘四小子一听老白叔您的吩咐,也赶紧用白布撕成条打结到一起,把他老姑家院子给围起来了,并且院子里也放了一条黑狗,可等今早上一看,刘四小子死了,就吊死在他老姑家院子门口那木头桩子上了,是用那白布条吊死的,现在尸体还在上面挂着呢,没人敢动,老白叔,我这才急匆匆赶回来找您,您老快说说该怎么办吧?”随着窜进屋子,张大下巴很有点被吓到了道。

“什么……还是没赶趟。”

爷爷一声叨咕,皱眉对张大下巴道:“你去给我弄一辆车来,我现在就过去。”

“好,我这就去找车。”张大下巴跑出去了。

爷爷起身穿好鞋,刚要走到门口,突然被门外的光线一晃眼睛,赶忙退回身子,找了个帽沿很低的前进帽戴上,又弄了一条黑色围巾围在脖子上,另外又戴了一副手套,几乎全副武装的往外去了。

“爷爷,现在是大夏天呐。”我很纳闷看着爷爷舞扎,不知道爷爷咋冷成这样,这是要捂大蛆吗。

“奥,你也别在家了,跟着我一起去。”爷爷喊我跟他去。

我无语语在后面跟着,张大下巴找来一辆柴油小三轮子,我们坐上车,嗒嗒嗒出村,顺大路奔那香河村方向去了。

一路上爷爷都没言语,低头半眯着眼睛,脸色有些蜡色。

“爷爷,刘四小子会诈尸吗,爷爷要把他给怎么办?”我瞅瞅爷爷脸色,问道。

不知道为啥,从爷爷那晚从山上回来,脸色就一直不正常。

说变色就变色,刚才出屋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有些泛黄了。

“昨晚好像没看到程宝吧?”听着我问,爷爷很突兀回我一声道。

“是啊,是没看到,应该是受到惊吓,不太敢出屋了。”我说道。

爷爷再没言声,依旧半眯着眼,三轮车蹦蹦哒哒的走了好久好久,大概两个时辰之后,来到那位于永定河边上的香河村了。

是一个四间草房的大院,院外围着一圈白布条子,刘四小子脸色黑紫的吊挂在那大院门口,旁边围了一圈人。

爷爷下车,从兜里掏出一枚大钱拿捏在手里,又伸手往下拽了拽帽沿,走到那刘四小子尸身跟前,手拿大钱在刘四小子脸面跟前比划了一个十字花图案,随即弹指,那枚大钱嗡嗡直叫唤的奔半空当中去了。

爷爷抬头瞅着,眼瞅大钱要掉落下来,一抄手,把掉落下来的大钱给抄在手里,摊开手心细看了。

“属虎的,属虎的男人上前,把他给放下来,然后找块很平整大石头,要长一点的,能平放下他整个身子,底下架空烧木头火,把他体内水汽给我蒸烤干净,快点的,就在这院门口烤。”随着细瞅那大钱,爷爷一声吩咐道。

“啊……属虎的……快,他德子哥,你不是属虎的吗,那就有劳你动手了。”随着爷爷这说,院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男人道。

“好吧,那也得给我一把剪子,我这也不敢到他脖子上去解绳子去。”随着那五十多岁老男人说话,一个三十多岁的膀大腰圆年轻人,从人堆里走出来道。

“给他剪子。”爷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