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村子东边的方向跑出去了。”可以看出,妇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至少她是已经决定暂时先相信秦征的。

而对于此时的秦征来说,自然也不敢奢求对方一下子就完全信任他,能得到这种程度的信任,就已经足够了,“往村子东边去了?那个方向不是农田吗。”

“是的,他刚刚下车之后,对我们说他现在被一个杀手组织给盯上了,已经没了命的逃亡了一整天了,希望我们帮他隐瞒行踪,他不会打扰我们,而是会独自离开。”妇女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会在某个人的家里藏着,直到我无计可施离开之后才出来呢。”秦征对此倒是有些意外。

“他好像也不太信任我们的样子,刚刚也有人邀请他这么做过,但他拒绝了。现在想来,恐怕就是怕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泄密,被你找上门去吧。”

“嗯,你能给我透露这么多,十分谢谢。”顿了顿,秦征看了一眼另一边的一个房间后,淡淡道,“刚刚进门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你家里好像有点特殊情况,我还会回来的。”

“啊?”妇女一愣,她不知道秦征这句话是何用意,但秦征也没有多做解释,道谢过后便立刻朝着屋外离去。

“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呢。”耳机里,传来了小弦有些轻松的声音,“对于杀手来说,追踪可是必修课程。他打算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和师父玩躲猫猫的小游戏,可以说是最错误的决定了。”

“大概是第一次被杀手盯上,没有经验吧。”秦征闻言哈哈一笑,挠了挠头,“我会把这段经历变成他人生最后的记忆,希望他能领悟到里面的道理,来世再投胎时做一个好人吧。”

此时秦征已经跳进了农田,顺着刚刚那位妇女所讲的方向,秦征很快找到了被人践踏过的痕迹。

在路上行走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但在农田里行走,那就和脚丫子在未干的泥巴地上按脚印一样明显。别说秦征这样的专业人员,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几分端倪来。

而秦征的体力和速度又是普通人的数倍,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那个气喘吁吁的杭子问。

此时的杭子问看上去已经狼狈到了极点,他的整条名牌裤子已经完全被淤泥和污水给染得不成样子,一张原本白净的脸上沾满土灰,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杭家二少的模样,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刚从工地出来的工人。

在秦征找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的发现,杭子问竟然哭了。

“怎么,认命了这是?”秦征看着他,淡淡说道。

他的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一点同情,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完全不值得自己同情。

如果秦征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在公交车上时,一整车的人都将和他一同陪葬,包括先前为杭子问效力的那些被雇佣者。

如果秦征没有暗劲巅峰的实力,那么在杭子问的住处,他早就被那李叔给拿下,生死未卜。

正是因为自己够强,所以此时站着主宰他人命运的不是杭子问,而是他秦征。

“你现在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这样的荒郊野岭你也无处呼救。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秦征笑了笑,此时的他终于能比较轻松的站在杭子问面前,不必担心他再耍什么诡计。

“秦征,你……你赢了,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杭子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确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他的帮手,他甚至连站起来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他,出门也一直有跑车代步,何曾有过这样提心吊胆亡命天涯的经历?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秦征淡淡道,“说吧,最开始是为什么想杀我?”

“呵,呵呵……我告诉你,你就不会杀我了吗?”杭子问现在状态极差,光是说话就要用上全身的力气了。

“我至少会给你阐述清楚的时间。”秦征也不否认,只是这样抱拳说道。

“哈,多让我活几分钟的意思是么?”惨笑一声后,杭子问倒也没有保留,仰头看着天空,“没什么理由,只是因为你让我失信了,所以我想要你的命。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的命竟然这么硬,我没要成,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杭子问,你知道吗,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情特意动手的人。”却没想到对于这个答案,秦征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据我这几天对你的了解和观察,你一定有什么更强烈的动机。”

“哈,了解和观察?想不到你也挺会说笑话,我们今天下午不是第一次才见面吗?”杭子问像是听到什么戳中笑点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眼睛只负责采集画面,人类收集信息的方式可不止一种。”秦征淡淡提醒道。

“也是,反正我都要死啦,告诉你也无所谓。”杭子问此时也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坦然说道,“大概也和你的女朋友有关吧。”

“白瑶?”这个答案倒是让秦征有些诧异,“我们之间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长得和我当初的初恋,很像……”杭子问忽然满脸痛苦的说道。

“可你手下的人一直在用债务给她压力,想让她屈服于钱色交易。那天在公交车上时,你打算把一整车的人拖入水中,她也在其中。”秦征摇了摇头,表示无法接受这个理由,“倘若你在意她,又怎么会做这些?”

“因为我……真的很痛苦,我想让自己解脱啊。”杭子问的情绪忽然崩溃,不顾一切的咆哮起来,“我也想像别的富二代那样把女人当做附属品,每隔几天换一件,而不是吊死在一个曾经的女人身上啊!”

看着杭子问声嘶力竭过后满脸的疲惫和嘲弄,秦征忽然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一直给他的一种不和谐感,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