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岁下楼吃早饭,发现谢景辞已经坐在餐桌旁了,她掉头就要回房间,被谢景辞叫住。

早餐很丰盛,沈知岁又气又尴尬,一点胃口都没有。

谢景辞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沈知岁,理直气壮的认错,“早上的事,是我的错,是你说我那方面不行……”

错了就错了,又把责任推给她,这是认错的态度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沈知岁生气的哼了声,“外面的人都这么传,又不是我说的!”

“其他人可以,但是你不行,会受到惩罚。”

惩罚二字,直接让沈知岁脸通红。

变态!

谢景辞拿起沈知岁的筷子,递到她面前,温声道:“不要因为生别人的气饿着自己,你不是想住在寒岁苑,我同意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沈知岁问,“什么条件?”

谢景辞回,“陪我睡觉。”

沈知岁气的将谢景辞递给她的筷子甩在地上,“你当我是什么?”

谢景辞回的一本正经,“谢太太,你是谢太太,寒岁苑的女主人。”

沈知岁没了脾气。

谢景辞解释道:“我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你在我身边,我可以睡得很好,我说的睡觉只是单纯的睡觉,你要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沈知岁可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闷声道:“那只是巧合。”

“我觉得不是,可以验证一下。”

沈知岁纤长的羽睫微垂。

男主人和女主人睡在一起,天经地义,谢景辞事出有因,这个条件并不过分。

沈知岁想了想,“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也不是不行,我也有一个条件,我知道,沈家的公司出了问题,等着你注资,我想要沈氏企业的股份,越多越好,沈家的老宅也行,钱我来出,你要同意的话,那我三天哄你睡一次觉,同时负责给你治病。”

谢景辞爽快答应,“可以!但是钱的话,还是我来给,你什么时候去沈家?”

“去沈家?”

沈知岁笑的像只小狐狸,“肯定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先晾他们一段时间。”

很快就到了第三天。

沈知岁有午休的习惯,但因为晚上要陪谢景辞睡觉的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睡过去了,温静怡的电话打来了。

“终于知道接电话了,沈知岁,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接不到还不会回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忤逆不孝的女儿!”

沈知岁握着手机,烦躁的坐了起来,声音冰冷,“有事说事,我不想听你废话。”

温静怡更气,在那骂骂咧咧半天,说的都是废话。

沈知岁直接挂了电话,随后将温静怡的拉进了黑名单,然后关机。

想到温静怡气的跳脚,她心情才痛快一些。

这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是我。”是谢景辞。

沈知岁低头看了眼自己保守款的睡衣,上前开门。

谢景辞坐在轮椅上,难得穿着居家服,眼睛红红的,能看到眼圈下的乌青,典型的睡眠不足。

沈知岁靠在半开的门上没让,提醒道:“现在还没到晚上。”

“我知道,我要飞去帝都,晚上六点半的飞机,可能还要去趟国外,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谢景辞看着松了口气的沈知岁,往前进了两步,“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我想要睡一觉。”

沈知岁也想验证一下谢景辞说的是不是真的,打开门,让他进房间上床。

谢景辞躺下后,沈知岁踢掉鞋子,坐在了床头。

近看,谢景辞的眼睛里面都是血丝。

“三个小时不到了,闭眼,睡觉。”

沈知岁伸手,替谢景辞按摩起头部来。

谢景辞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五点四十分,谢景辞准时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周易安,“你留下,保护少夫人。”

“少主!”

周易安抬头看向谢景辞,不怎么愿意服从这个决定。

谢景辞声线微冷,“她比我重要,记住了吗?”

“少主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少夫人,不会让她有一丁点的闪失。”

谢景辞满意的嗯了声,回房换了身黑色的西装,下楼乘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后山,谢景辞的私人飞机已经停在了那里等着了。

“少主。”

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一条腿从车里面迈了出来。

从车里面出来的人,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身高腿长,卓尔不凡,那张没有戴面具的脸,就好像吸食了日月精华的妖孽,俊美异常。

“沈家那边,你继续盯着,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还有,她有任何情况,立马通知我。”

沈知岁醒来,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还有只剩下自己的房间,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睡着的,谢景辞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一直都很警醒,这几天睡的更不怎么好,最好的两次,竟然都是和谢景辞一起,沈知岁简直不可思议。

谢景辞走后的第三天,沈知岁的手机开始被狂轰滥炸,每隔几分钟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不用接,沈知岁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在这之前,温静怡就没少用别的手机号码骚扰她。

沈家的情况不妙,她这是急了。

沈知岁不怎么玩手机,直接调了静音,扔在一旁,心情不错。

第四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沈知岁正在寒岁苑的人工湖边画画,周易安来找她,“夫人,外面有个叫沈芊童的,说是您的妹妹要见您。”

沈知岁放下画笔,侧身看向周易安,一脸认真,“周管家,我没有妹妹。”

周易安怔了怔,往前走了两步,“我明白了,这就让人把她赶走。”

沈知岁叫住他,“赶就不必了,她这个人,脸皮厚得很,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赶也赶不走,既然她喜欢等,就让她等好了。”

沈知岁拿着画笔继续画画,半闭着眼睛用画笔构图,忽然扭头看向周易安,狡黠道:“既然她们那么想见我,我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周管家,你就给她点考验,我要看到诚意,吃点亏就吃点亏。”

“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