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哥,这个铺子好大的口气。”座位上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很矮,尖耳猴腮,一双眼睛很小,但很有神,到处观察不说,更十分的警惕。在男子身边的那个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只是她那双指甲很长,好像利刃。他们二人站到一起,十分的违和,好像两个世界的人硬是凑到了一起。
被叫做鼠哥的人,轻敲着桌子,眼神飘荡,再想些什么。随后缓缓的站起身,“给他们上一课。区区青山镇,挡不住他鼠爷。”
衙门内,林奕悠闲的躺在老人椅上,身边樊甲吃着东西,“奕哥,现在整个青山镇可都在骂你。你现在还挺有心情。”林奕哼着小曲,悠哉的晃着身下椅子,“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妥了?”
樊甲点了点头。
“好。叫上衙役,我们走。”
青山镇四聚阁,东方柔站在围栏处,看着风风光光,红红火火开业的药材铺子,嘴角浅笑。“锋老,晚上跟我一起看戏去。”
“看戏?哪家戏园子出新戏了。”
东方柔没有说话,留下了一个悬念。
夜很黑,乌云时不时的遮月,倒是有夜黑风高的意思。午夜,所有的铺子都已经关了门,除了一些青楼,一些二十四小时皆开业的酒楼在冒着灯火外,其余地方都黑了下去。两道身影贴墙而走,蒙着面,影子在时而出现的月光下,拉的很长。
“鼠哥,我看今日还是算了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近在咫尺的药材铺子,那位鼠哥摇了摇头,“猫妹,没事,这不比天青城,这地方没人能够拿住我们,都是一些小蝼蚁而已。他们那个县令,也是废物县令。如果不是这家药材铺子口出狂言,我都想最后一单盗衙门。走吧,干完这单,我们就换地方。”
纵身跃起,他们的轻功实在不错,半空虚点,便来到了屋顶。掀开屋顶的瓦片,屋内很暗,药材味也很浓重,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在柜台下一箱箱散发光亮的银子闪闪发光。鼠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猫妹,今日我们可是撞大运了。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运。”
一声很轻的脚步声落在了地板上,他没有多余的寻找,直奔柜台而去。一锭银子在鼠哥的手上掂了掂,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就在鼠哥搬起一箱椅子往外走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因为这个声音太近了。“用不用搭把手啊?”
鼠哥脸色瞬间大变,放下银箱,一抹粉末丢了出去。屋内微风自动,一把把通红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屋子外,也有着声声大喝。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青年正在银箱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因为刚刚昏暗的缘故,鼠哥竟然没有看见。
见自己的嗅软粉无效,身形速动,朝着房顶的出口飞去。一记棍棒冲天而降,瞬间将鼠哥打倒在地上,房梁上,有一人探出了头。这一刻,鼠哥才明白,这间药材铺子不是什么药材铺子而是一个抓他的笼子。
看着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青年,鼠哥也是认了出来,正是这几天被骂惨了的年轻县令。见自己已经成了笼中困兽,鼠哥反而变得很轻松,“你真是太能隐忍了。”坐在椅子上的林奕笑了笑,“是你们太傲了。给我拿下。”
衙役冲了上去,可鼠哥却露出了一丝不屑,“区区凡人,也配抓我。”一拳数脚之后,衙役纷纷倒下呻吟,“你虽然很聪明,可你留不住我。”
“哦?是吗?”仅仅眨眼间,林奕便跟鼠哥脸对脸,同时一拳打在了鼠哥的肚子上。拍在地上的鼠哥,忍着痛,大喊道,“猫妹,跑。”鼠哥看着已经消失无影无踪的猫妹,嘴角也是掀起了一丝苦笑,是他自作多情了。
掀开鼠哥的面纱,林奕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是你。”
鼠哥很意外,在他印象里他可不认识林奕。林奕可不管他认不认识,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打的鼠哥鼻青脸肿,嘴角溢出鲜血。鼠哥耷拉个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是被打服了,“不知道,小子在哪里得罪了大人?”
“你倒是贵人多忘事,青山镇你在衙门门口骗钱,骗了一个叫逍遥宗的势力,我就来自那里。”
鼠弟恍然。
看着一群人往衙门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楼上,一位女子也抻了抻懒腰,“锋老,戏看完了,我们也回去吧。”
“这小子,还真是有一套。小姐,那个跑掉的小贼用不用我去给他抓回来。”
“不用。我感觉这场戏,现在只是中场休息,高潮部分还没有来。”
第二日,大盗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镇里的人纷纷聚集到了衙门口,看热闹。这其中还有些人再说,这是县令自演的戏,被抓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大盗,而是县令从死刑犯里面随便抓来的。这个言论一出,竟还有很多人支持。
林奕没有管那么多,只是下令,今日午时处死鼠哥。当在囚车上的鼠哥眼神淡漠的看着朝自己丢烂菜,丢臭鸡蛋的凡人,心中痛苦,虽说他资历平平,可他也是一个修仙的修士,他现在竟然被废去修为,出现在了囚车里。他自己也明白,其实他可以有尊严的死,但他得罪了逍遥宗。一切都是因果。
刑场上,林奕坐在主位上,周围被衙役围了起来,生人勿进。
午时三刻已到,斩字令牌丢了下去,刽子手朝着鬼头刀吐了一口酒之后,高举,猛的劈下。鼠哥闭眼,准备等死,可鬼头刀迟迟没有落下。下一刻,鬼头刀落在了地上。虽然刮掉了鼠哥的几根头发,但无关痛痒。刽子手倒下了,他的胸口有个血窟窿。
“劫法场。有人劫法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场面瞬间就失控了。衙役还是少了些,架不住人群的冲击,三下五错二便被冲开了。林奕还在坐在,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