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就漂浮在了前方。
如此的清晰。呈现在了眼前。
他是如此的安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只是那一头白发仿佛在诉说着曾经所历经的无数的沧桑。
萱儿身体微微一颤,她脚步顿住在了原地,她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
想要迈步走上前,可是此刻脚下犹如灌了铅一般,如此的沉重,根本无法迈动。
她看着那道白发的身影,眼中的泪水不由的流淌了下来。
不受控制一般,刹那间就已经泪流满面。
苦涩的咸味,渗透到了口中,仿佛是从内心深处散发而出的苦涩。
“哥。”
萱儿颤抖的开口,她艰难的迈步,向着那道身影而去。
在这具棺材之内,穿梭了无尽的时间和空间。
她终于看到了这个人。
看到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可是那道身影却依旧还在沉睡之中,对身边的一切都无法感知的到。
然而自从进入到了这里之后,萱儿感觉到了那可怕的因果之力,仿佛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因果的力量重要根本就是在这具棺材内,甚至说是在这具棺材内的这个人的身上。
之所以的遗忘,都是因为他而为之。
萱儿看着那道身影,缓缓的迈步向前而去。
四周那闪烁的星星点点,犹如萤火虫一般在眼前绽开,绽放出了无比璀璨的光。
甚至都有些刺眼。
刺眼的让人感觉到了生疼,刺激的让人有些控制不住本身的泪水。
萱儿走到了那具躯体的身前。
她看到了那个人。
仿佛是本能的反应,是最初的感觉。
是那即使遗忘,即使被抹去,但也烙印在了骨髓之中的熟悉。
“哥……”
萱儿哽咽的开口,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个沉睡的人的手掌。
那手掌触手冰凉,不带有任何的体温。
就像是死去了很久的一个人,冰冷的让人感觉到了窒息。
而这样的窒息,仿佛是从萱儿内心深处传来的压抑的感觉。
那道身影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在萱儿的掌心之中触动了一下。
如此的清晰。
让萱儿都不由的微微一怔。
“哥……”
萱儿再次呼唤了一声。
只是这声音小心翼翼的,甚至还有些恐惧。
“萱儿。”
那一点点的萤火虫,在凝聚着一道模糊的岁月长河。
在萱儿的四周垂落,绽放出了万丈光灿。
紧接着四周一个个身影仿佛就在身边浮现而出。
那是在岁月长河之中所呈现而出的身影。
她们仿佛踏足了古今未来的,从岁月长河之中走出。
就在萱儿的身边。
萱儿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们那从身边所走过的人。
可是那一个个的人,却生生的穿过了她的手掌。
不在相同的纪元,即使只是简单的触碰都无法做到。
萱儿知道,她们是过去的存在。
而自己的真身却在的未来。
所以才会如此,无法触碰到她们。
自己无法触碰到她们,而她们也无法看到自己。
在自己眼中她们是虚假的存在。
但是自己却触碰不到她们。
所以她们在自己的眼中又何尝不是虚假的存在呢。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你眼中的真,未必不是他人眼中的假。
萱儿怔怔的看着那一道道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浮光掠影一般的闪烁而过。
嗡嗡嗡。
似乎有着熟悉的声音,在萱儿耳边响彻着。
那是发自骨子内的熟悉。
“你来了。”
萱儿急忙向着的岁月长河凝视而去。
可是那一切都太快了,即使是萱儿都无法把握到其中的痕迹。
就在这时萱儿眼神一凝,只见一道身影在岁月长河而出,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她自己。
但也不死她。
准确的说是过去的她。
萱儿凝视着过去的自己:“你……是过去的我?”
如果是过去的自我。
怎么会在岁月长河之中而出呢?
而且还知道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过去的萱儿叹息了一声,她脸上带着沧桑的苦涩,低着头幽幽的说道:“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我在岁月之中的苏醒,走出了原本的岁月。”
她向着四周的景色的看去:“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萱儿稍稍沉吟,试探着说道:“好像是另外一方空间,所封印的岁月的长河,那些过去。而这些过去对我而言是模糊的,我不记得这些了。”
“你说的对,这是最初的你,是最初所残留的痕迹。”过去的萱儿苦涩的说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他怕自己会忘记的,所以将最初的痕迹烙印在了这方空间之内。”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而我是过去的你,是最初的你。是在他原本抹去的岁月长河之内。”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于梦中我们在一起着。陪伴着他。”
陷入的沉睡。
他自我塑造的一场幻梦。
让自我和曾经那些过去所在乎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才沉睡的如此的安详。
因为他可以和那些所在乎的人彻底的在一起了,即使一切只是一场梦。
可是对于他而言,这一切应该是很满足的。
“梦中?”萱儿微微皱了下眉头:“所以他陷入到了沉睡?”
“不,这不是最根本的。最根本的是,众生和自我的选择。如果选择自己,那么唯有自己,去寻找更深处一层的道。如果选择众生,那么自我就要被其所遗忘。”
过去的萱儿眼中泛起了哀伤:“你无需这般怀疑的看着我。因为确实如此。其实于梦中所沉沦的无尽的岁月,那被抹去的过去,多少我也探查到了些许。所以在他一开始将过去留住在了棺材之内的那一刻,我将一朵九夜花的花瓣打入到了这方空间之外。”
过去萱儿此刻化作了一片黑色的九夜花。
即使萱儿在如何的怀疑,当九夜花所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
这定然是过去的自己无疑。
更何况她本身是那样的熟悉,和自己无二。
过去的萱儿继续的说道:“我可以说,只是你过去的一道残念,或者说当时的你,所探查到了不对,从而你打出的一片花瓣罢了。当然,这一切你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