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半仙虽然本事不咋地,但混迹凡尘中,段位还是挺高,一通话把周敏给骂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而此时,顾泽在一旁神补刀,啧啧感叹:“真丢人。”

周敏忽的红了眼眶,也顾不上别的,怨毒的瞪了顾泽一眼,然后捂着嘴转身小跑着走了。

一旁的贵妇人见状,只得快步跟上,也顾不上这一头了。

见着两人走了,余半仙这才说:“祖宗的养气功夫堪称一绝,不过我刚才会不会太冒犯了?”

“没事,反正不是骂我。”顾泽说。

余半仙呵呵一笑,于是继续说:“那咱们还喝茶吗?”

“喝,为什么不喝?”

两人在天恒经过一片摆摊位,卖的是各色杂货和小吃,但却突兀的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蹲在一侧,面前还挂了一个牌子,写着往事。

按说如此高档的商城区域,不可能会跑进来一个乞丐自降身份,但余半仙却耍起了他的小心眼。

他现在虽然口口声声,一口一个祖宗祖宗的叫着。但实际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顾泽虽然没有展露身手,但他目前所表露出的一切,都给了余半仙恐怖的压制力。

这一声祖宗,他叫的服气又不服气。

如果能够测一测顾泽的实力,这是再自然不过了。

所以余半仙停了下来,仔细的看了一眼牌子上的内容。上头有小乞丐的所有信息。

原来,小乞丐从小就被人贩子给卖了出去。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七岁,懵懵懂懂,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亲儿子。

所以逃出来后,想要回家,却又被拐卖进了煤矿。不肯干活,还被人打断双腿丢在了马路边。

现如今他已经流浪多年,也已经十七八岁,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祖宗,算命推演都得有基础才能演算,眼前这个小乞丐说的是真是假,没有生辰八字我们也无从得知。只能从他的面相来看,祖宗,您怎么看?”

顾泽嘴角微翘,他自然明白余半仙的用意。这老头都快把测试这两个字给写在脸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

但他没有揭穿的原因也很简单,想要马儿干活就得让马儿吃草。同理,想要余半仙彻底的臣服自己,就得展露真才实学。

“你怎么看?”顾泽回应,算是接了这茬了。

余半仙仔细的观察了小乞丐一会,心中喃喃,来回踱步了一两分钟,这才说:“我看这个小乞丐是个恶人。”

顾泽挑眉,问:“哦,这是什么说法?”

“我看他羊目四白、耳小唇宽,额头尖准,眼神尖锐精明,这是一个实打实的恶人相。”余半仙说。

顾泽微微一笑,却只是摇摇头。

余半仙有些不服,若是他说错了,那倒也就算了,可顾泽只是摇头,一个字也不说,就有些装神弄鬼的意思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谁演聊斋呢?

“祖宗您怎么看?”

顾泽蹲下身,笑盈盈的看着乞丐,这才说:“你刚才说的的确没错,是相术经里头的相恶诗。但你别忘了,你看的只是皮肉,看相,得看骨。”

余半仙心头一惊,且不说顾泽说的是对还是错,就凭他一句话就断定自己所说是相恶诗,足以证明他的功底。

“那您怎么看……”

顾泽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说:“这是个可怜孩子,小孩,你叫什么?”

小乞丐看着顾泽手里的钱眼神泛光,连忙说:“我叫小宝,谢谢老板,老板我三天没吃东西了,给点钱吃饭吧。”

“想家吗?”顾泽又问。

小乞丐连连点头:“想死了,可没办法,我不知道家在哪,回去了还能怎么办,我是个残废了,只能这样了。”

余半仙听到这,不由摇头嗤笑,这些乞丐的说辞向来如此,就算有所出入,也差不了多少了。

“拿着吃顿好的吧。”顾泽说着,把钱丢在了面前。

正当起身的时候,身旁响起了高跟鞋的踩踏声,紧接着之前跟着周敏一块的贵妇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

“余大师都说了这个人就是个骗子,你还给钱,真以为自己比余大师还要厉害了?”

贵妇人语气尖酸刻薄,却又极为精巧,目的不是嘲讽顾泽,而是希望激起他的争论之心,让他兜出实底。

余大师默不作声,既然还摸不清楚顾泽的底细,那就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顾泽没说话,反倒是乞丐说话了,他很生气的辩解:“我没有骗人,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不要在这乱讲。”

贵妇人眼里满是不屑,她本就是生活雍容富贵的人上人,看这些乞丐骗子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怜悯,更不会心存善意。

“你少在这里叫唤,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我给你十秒钟从我面前消失,否则,我叫保安把你给赶出去。”

小乞丐闻言,面露惧色,这里的确不是他这种身份低微下贱的人能进来的,所以他是偷偷摸摸的混进来的。

要是被赶出去,很可能今天的饭钱都没有着落。

这年头人心凉薄,好人都被坏人骗了后,那些本会出手援助的人也只会冷漠旁观,没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太过刻薄,终究会反克自己的。”顾泽轻言道。

贵妇人却也不和他争辩,反问:“我看你刚才的说辞,也像是会看相的人,你说他不是骗子,那就是说余大师说的是错的?那你要怎么证明呢?”

“我要怎么证明呢?”顾泽反问,他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贵妇人。

贵妇人年纪不大,不过近四十岁的年纪,但保养有道,看着也才近三十而已。身材苗条,肌肤雪白,肤白貌美,堪称极品。

“这倒也不难,只要你能证明他不是骗子即可。”贵妇人玩了个心眼,就等着顾泽自己上钩。

如果他答应,就得费尽全身力气来证明乞丐是真乞丐,到时候他什么本事就全都知道了。可如果不答应,那也就不用继续了。

“可我能得到什么呢?”顾泽反问。

这一下,却把贵妇人给问住了,她一心只想急着让顾泽自证,却没料到人家早就在前头等着了。

“不就是赌注嘛,你先开?”贵妇人倒也不惧,要钱要人,她愿赌服输,就怕没这个机会。

顾泽笑容突然变的暧昧起来,凑到贵妇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贵妇人的脸色突然绯红一片,往后退了几步,有意无意的用手遮住了高耸的山峦,嗔怒道:“好你这个小孩,我都可以当你妈了,你居然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