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怎么着也是州山有名的家族,车库的车子就没有低于二百万的。

林家人都知道王庭开车稳,但从来不知道,王庭是能稳能猛。

因为他大脑和身体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

车子如加装了弹射器一样冲出,迅速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第一医院是吧?”

等车子平稳,王庭才开口问道。

张署跟白卿卿只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死死将他们按在座位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直到这时,那双无形的大手才慢慢消失。

张署瞟了眼码表,车速已经稳定在270多迈,他结巴道:“是、是,是第一医院,你慢点!”

他有些后悔上王庭车子了,这速度要出点事,他比白功还要先进太平间啊。

“红、红灯!”

忽然,张署目瞪口呆,指着前方的路口。

此时他们已经靠近繁华路段,前面就是主干道,正车水马龙。

王庭眼睛微眯,却丝毫没有减速迹象,反而还在缓缓踩着油门。

张署跟白卿卿都缓缓张大嘴巴,死死抓住了扶手。

“红灯——”

“快刹车!”

见王庭依旧没有减速迹象,张署跟白卿卿同时尖叫。

不过王庭却是平静道:“早就来不及了。”

前面,双向四车道,一辆辆车子如青蛙过河游戏里的木头一样,平静的飘过路面。

而王庭的车子,就是要过河的青蛙。

车子飞速逼近路口,王庭终于点了两下刹车,但下一刻,张署跟白卿卿再次感受到了强烈的推背感。

车子,竟直直向前方横向行驶的车流撞去。

“啊——”

“不!”

白卿卿尖叫,张署低吼。

但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就在他们以为要撞到前面车子的时候,四个车道的车流,却同时出现一道空隙,直通对面竖着的车道。

轰——王庭的车子,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横穿了这个空档,继续向前行驶。

“回去记得帮我消违章!”

车子穿过了路口,王庭平静而从容的声音响起。

张署跟白卿卿的脑子如死机了一样,缓了两三秒才愣过神,张署回道:“好,好的!”

随后他们又经历了死亡漂移,隧道狂飙,在过一座桥时,他们感觉到了长长的失重感。

直到车子砸在地上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刚才他们一直都飞在空中。

白卿卿死死的抓着安全带,此时她只想问问张署,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找了个赛车手回来?

他们根本无法感受到时间流逝了多少,直到车子一个漂移停在了第一医院的停车场,他们才缓过来他们是谁,他们要干什么。

王庭下车,低声道:“带路!”

“好好!”

张署一路小跑,跑了好几步他才感应到两腿的存在,两人是一边跑一边压下强烈的呕吐感。

“爸!”

到了脑外病房,白卿卿再次悲痛欲绝。

一大群人站在病房外,神情悲戚。

几个医生,正在脱手术服。

“快让让,王小先生到了。”

张署挤开人群,带着王庭向病房快步走去。

病房里,白功已经盖上了白布。

几个护士正默默的拆仪器,收拾手术器械。

张署一把掀去白布,白功已经面色青灰,毫无气息了。

张署紧张的看着王庭,低沉道:“还能行吗?”

白卿卿瘫坐床边,捂着嘴无声的痛哭。

王庭飞快的摸了摸白功的脖子,还热乎着。

王庭点头,摊开针包。

这时,外面的家属,还有几个医生也好奇的进来。

“我们已经尽力了,各位节哀吧,别折腾了。”

“死亡通知下达,要经过各个科室核查的!”

“现在就是神仙来,也救不活了,何况……”

这些人看了看王庭,太年轻了,这是要救人吗?

还装模作样的拿了包银针,要知道,这种急救,还是西医见长的。

哪怕这小子针术真有点道行,也不可能在这种急救中有什么用。

何况正常学医的,这个年龄还在读大学吧?

众人无语摇头,同情的看了眼悲痛的白卿卿跟张署,他们见了太多的家属,不愿接受现实,总想抓着一些莫须有的稻草,幻想能起死回生。

一个秃顶的医生甚至还好心提醒:“逝者已矣,莫要人财两空!”

白卿卿压抑着哭声,哽咽道:“不,他很厉害的,他肯定能救活爸爸的!”

一个护士忍不住道:“省里的脑外专家都在这了,京都几个大医院专家也都进行了远程会诊,病人脑出血、积液引起严重脑疝,外加内脏多处撕裂,出血严重,根本没救治可能了。”

说话中,王庭已经落针,一手九针,极快无比。

王庭这次神情也格外凝重,甚至银针落下,都在嗡鸣震颤。

王庭从心口落针,飞快的向脑袋行去。

一个年轻医生忍不住皱眉道:“哼,我虽然主攻西医,但也知道针灸之道讲究一个稳,认穴准,落针稳,你这么落针,是在救人,还是在玩魔术?”

另一个年秃顶医生也皱眉道:“而且你这针一直在震动,很可能穿穴刺透动脉,或者破坏到神经丛!”

王庭低眉垂目,依旧飞快落针,仿佛没听到这些人说话似的。

鬼手夺命针,跟普通针术完全不一样。

银针震荡,是因为银针里附着了王庭的内息,这股力量到了病患体内,能激发穴位残存生机。

而且鬼手夺命针为何要快?

就是因为这些内息消散太快,而人体的生机,表象就是气血,鲜血一直都在流动。

鲜血不流动了,就是死了。

对于这种生机已绝的病患,就要极快速的落针,将激发的生机驱赶到下方的穴道。

这些节点,在短时间内被点亮,如鲜活时一样。

那一缕生机,在流淌的过程中一次次壮大,最后完成循环,生命再次被激发。

就像心肺复苏靠按压驱动血液一样,只是那太粗糙,而鬼手夺命针,直达根本,直指核心。

那些医生还在议论纷纷,王庭忽然开口:“准备继续手术。”

那个年轻医生继续冷哼:“你一个赤脚郎中,也配指使我等这些专家?

一个护士跟在旁边附和:“就是,李医生别看年轻,可是麻省医学院的高材生,回国后的几例手术已经当成教材,全国的三甲医院都在学习呢!”

忽然,王庭眉头一挑,再次沉声道:“准备手术!”

张署心中一动,因为他从王庭的嘴角,看到一丝笑容。

不过那年轻医生仿佛受到挑衅,恼怒道:“他要是能就让病人起死回生,我此生不再……不再,我、我愺,这怎么可能!”

这年轻医生还没说完,就指着心跳仪,见鬼似的说不出话。

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去,只见早已变成直线的心跳仪,竟再次有了起伏。

“滴——”

当一声清脆的鸣叫撕裂寂静的时候,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

“快,准备手术!”

年轻医生低吼,冲到了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