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胡轸微微一愣,当即嗤笑道:“董丞相打算升二人为左右将军。”
“论官职,你一个别部司马给他们二人提鞋都不配,你何德何能可以让他们自己调离洛阳?”
“敢问胡将军,您觉得太谷关之战为何能胜?”
面对胡轸的质疑袁秀并未着急解释,反而向胡轸开口反问道。
李傕郭汜二人此前乃是胡轸的旧部,胡轸对两人的能力多少还有些了解。
因此就连胡轸也能猜出,如果没有袁秀的帮助,这两个庸才万万不可能打赢太谷关一战。
“应该是他们听信了你的计谋吧。”
袁秀继续问道:“那还请胡将军细想。”
“诸侯联军发精兵万余攻打太谷关,在命悬一线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为何他们二人会听从区区一个别部司马的建议?”
“这……”胡轸一时哑然,随即目光一凛,恍然大悟。
早在袁秀抵达太谷关前,胡轸便同李儒写下密函,要求李傕郭汜将袁秀铲除。
然而二人非但没有完成胡轸的任务,反而还倒戈听信了袁秀的话。
显然这其中还发生了许多胡轸所不知情的事情。
“莫非这二人在你这里落下了把柄?”胡轸面色阴沉的瞥了袁秀一眼。
袁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
“果然……”
此子去了太谷关不过短短数日,就能抓住郭李二人的把柄,此等手段好生可怖。
胡轸深深的看了一眼袁秀,便是暗自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到底有何把柄在你手上?”
“这个将军就莫要多问了,总之只要有这个把柄在手,他们二人便必须对我俯首帖耳。”
袁秀冲着胡轸自信一笑,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胡大人,你若是能留我一条性命,在下自当投桃报李,帮你摆平李傕郭汜。”
袁秀的提议此时乃是正中胡轸的痛点,让胡轸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眼下的形式却如逆子所说,他无非只是个不疼不痒的角色。
而借着太谷关之战起势的李傕郭汜才是最为紧要的麻烦。
即便此刻杀了这逆子,也于事无补。
倒不如让他试一试,或许真能解决郭李二人的麻烦。
胡轸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可随即却是眉头一皱。
逆子狡猾多端,老子屡屡设计皆被他轻易化解,此事他提出这般妙计,莫不是也在诓骗与我?
霎时间胡轸眉宇间又现杀意。
袁秀注意到了胡轸神色上的变化,心中顿时一紧。
之前让这家伙吃了太多亏,现在学精明了,不好骗了呀。
“胡将军还记得秀当日所求吗?”
此刻袁秀生死完全在于胡轸的一念之间,袁秀心中虽是紧张万分,可脸上却依旧强装着淡定,伸手再次给胡轸沏了一杯茶水。
“恩?”胡轸眉头一皱,显然是早就将此前的事情忘得精光。
“当日秀曾向将军所求,若是能战胜诸侯联军,希望将军可保我坐上平准令一职。”
袁秀赶紧帮胡轸回忆道。
经袁秀这么一提醒,胡轸顿时回想了起来。
“确有此事!”
当日华雄被关羽所杀,袁秀引得胡轸忌惮,故而向用重利诈袁秀奔赴前线送死。
在许诺的时候,袁秀就曾要求博得一个平准令的职位。
当时胡轸还曾奇怪,袁秀为何只要这样一个小官。
袁秀当即起身,朝着胡轸鞠躬道:“若胡将军能信守诺言,帮秀取到这官职,秀定为将军马首是瞻,郭李二人的事情自当不在话下。”
“以你的能力和功劳,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平准令了,博取一个带兵的校官那也是手到擒来。”
“怎么会屈尊只要这样的一个小官呢?”
胡轸满是狐疑的质问道。
袁秀垂头一笑:“秀本就是个怕死之人,这辈子就想过着富贵平淡的日子。”
“只可惜投错了胎,成了袁绍这逆贼的私生子,无奈为了保命这才献策与董丞相。”
“如今势头平稳,咱们西凉军蒸蒸日上,秀便想急流勇退,苟全于乱世之中。”
“这平准令权利虽小,却日日与洛阳商贵打交道,乃是个远离纷争的肥差。”
也却如袁秀所说,平准令着实是个捞钱的好去处,而最关键的是这个差事权利极小,根本不会为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听袁秀这般一解释,胡轸心中的怀疑顿时消去了大半,脸上的杀意也逐渐淡去。
“平准令的位置我可以帮你去争取,可关于郭李二人的事情,你何时可以给我答复?”
胡轸在思索了近一炷香后,终于开口向袁秀问道。
眼见胡轸总算拍板,袁秀那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悄然落下。
“此事还需要胡将军的协助,只要胡将军配合得当,阅兵封赏之后我便能让他们主动调离洛阳。”
“需要我如何配合?”胡轸眼前一亮,一想到那两个大麻烦能在阅兵之后就滚出洛阳,心中则是雀跃不已。
袁秀嘿嘿一笑,随即附于胡轸耳边轻声嘱咐。
胡轸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浓,直至最后更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袁司马,不,应该是袁准令的计谋果然是妙啊。”
“如此一来便是拜托袁准令了。”
胡轸与袁秀又寒暄了几句后,便是一脸满足的带着士卒离开了营房。
在胡轸走后不久,其属下的士卒便在胡轸的授权下开始处处针对打压李傕郭汜的亲兵。
一日之内,在西凉大营里光是私斗就发生了十余起,但主动挑衅的胡轸部下却被包庇免于了军法。
李傕郭汜的亲兵苦不堪言,纷纷向二人诉苦抱怨,可两人碍于胡轸乃是自己上级,故而也不愿去得罪胡轸。
无奈之下只好请来的袁秀商量对策。
袁秀在李傕郭汜的邀请下来到大营,这一揭开帘子,便见着郭李二人正愁眉苦脸的坐于案前喝着闷酒。
袁秀心中虽洞若明镜,可脸上却故作惊讶,连忙向二人关切道:“明日便是阅兵大典,两位大人升官在即,为何不喜反忧啊?”
“唉,袁老弟你可算是来了。”郭汜长叹了一声,给袁秀亲自斟酒。
随即两人便将这事情如实相告。
“这胡轸真是欺人太甚!”
袁秀忍住腹中的笑意,义愤填膺的冲着两人拱手抱拳道:“两位大人,小弟有一良策,可助你们破解此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