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日,当袁秀提出要撤离关中所有人放弃太谷关的时候。

西凉军众人皆觉得袁秀就是个疯子。

李傕郭汜二人自然也是极力反对,情急之下甚至差点与袁秀反目。

要知道太谷关的地利,乃是他们对抗诸侯联军唯一的优势,可袁秀却要求众人将唯一的优势舍弃。

这跟弃城投降有何区别。

可袁秀还是顶住了压力,靠着自己如归营的军权,强行撤离的太谷关内的所有人。

至此才有了今日的一场大胜。

“袁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无知,昨日出言冒犯,还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李傕郭汜二人一脸歉意的向袁秀鞠躬认错。

“都是为了西凉军着想,有分歧是正常的,秀怎么可能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呢。”

“袁大人果然大人有大量,佩服,佩服。”

眼见袁秀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两人还未来得及高兴,但看那关内火势依旧,便不由再次皱起了眉头。

“可袁大人啊,您说这关内的大火如今该怎么处理?”

虽说袁秀一把大火,化腐朽为神奇,赢下了一场奇迹般的胜利。

可如今太谷关火势依旧,很可能会将整个关隘付之一炬。

为了一场大胜,而毁掉一座关隘。

此事若是被董丞相知晓,大胜的喜事则会变成丧事。

“我自有办法。”面对熊熊大火,袁秀抬头看了眼天色,神色依旧淡定无比。

袁秀的话听得两人一头雾水,正当百思不得之际,李傕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安置下来的百姓。

“袁公子是想要让这些百姓来救火吗,这招妙啊!”

李傕好似恍然大悟,顿时对袁秀一脸钦佩道。

太谷关内的火势极大,想要扑灭大火必会造成大量伤亡,自然是舍不得派士卒去救火。

而身后的八千百姓,此刻就成了完美的替代品,让他们冲在前面送死再合适不过了。

“李大人想多了。”袁秀冷冷瞥了李傕一眼,袁秀心中顿时一阵鄙夷。

显然李傕这是误会了袁秀的意思。

虽然乱世之中,百姓之命贱若草芥。

可袁秀的本心却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靠他们救火,那又该靠什么?”李傕顿时诧异道。

“靠天!”

袁秀说话之际,天上乌云已然密布,没过片刻便降下了倾盆大雨。

“袁大人……您真是神人啊!”

李傕郭汜看着天上降下的大雨,心中对袁秀难以抑制生出了崇拜之情。

在穿越到三国之前,袁秀就是农科院的技术员,对于天气的预判自然是信手拈来。

早在三日前袁秀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夜的大雨,这才不惜出兵与袁潭的河北军正面对抗。

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河北军在正确的时间进入太谷关。

由此一来,河北军由大火溃败,在大败河北军后,太谷关的大火也能因这场大雨而消止。

“现在可以去救火了。”

袁秀随即下令,让如归营的弟兄带着百姓们回到太谷关内救火。

在大雨的帮助下,太谷关的大火很快被军民合力扑灭。

原本只是有些残旧的太谷关,在经历了这场大火后,显得更加破败不堪。

不过也总比被烧成了一堆废墟要强。

看着那坍圮的墙体,应该用不了两三个月的修缮,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火势刚一消停,袁秀就急不可耐的进入关内。

“主公!”

徐晃大笑上前,身后的弟兄们也都难掩激动与兴奋之情。

甚至就连向来不善表露情绪的高顺,此刻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主公!”高顺见着袁秀,恭敬的拱手行礼。

看着高顺平安回归,袁秀欣慰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道:“辛苦了。”

“诶,主公啊,咱们叙旧的事情之后再说吧,先看看我给您备的大礼。”

徐晃急不可耐的向着一旁的士卒招手道:“带上来!”

片刻,士卒押着两个五花大绑之人来到了袁秀面前。

“给老子跪下!”徐晃上前,对着两人就是一个重重的扫腿。

两人吃痛,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袁秀面前。

待二人抬起头来时,这才发现,二人正是袁术袁潭叔侄。

“主公,当日这两厮如此羞辱于你,今日将他们活捉定要好好折磨一番。”

徐晃挥了挥手中的刀刃,兴奋的向袁秀建议道。

“贤……贤弟,您不能杀我啊。”

听见徐晃的话,袁潭此刻哪里还顾得了尊严与面子。

袁家的大公子一脸乞求的看着袁秀,拼命的讨好。

而袁术此刻只能缄默不言,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见着袁潭百般讨好的样子,袁秀微微眯起眼睛,冷冷一笑道:“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你我皆是袁绍之子,手足不能相残啊。”

袁潭眼神诚挚的看着袁秀,似乎当初放言要将袁秀碎尸万段的是另有其人。

“我是你们口中的逆子,逆子连父都能忤逆,杀个兄弟又怎么了?”

袁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眼神之中的杀意已然悄然凝聚。

对于袁潭的恨意,袁秀只觉杀他千万次都不足以发泄,如今将他生擒自然得好好玩弄一番。

“士可杀,不可辱!”

“败军之将,你斩了便是,逆子何许多言?”

正在袁秀羞辱袁潭之际,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历叱。

袁秀霎时皱眉道:“那是何人?”

“早前劫营时,发现此人被囚于诸侯联军的大牢里,故将他带了回来。”

高顺向袁秀解释道,一招手将此人带上前来。

那人双目瞠裂须发怒张,即便身为阶下之囚,却能在袁秀面前不卑不亢。

此等态度不由让袁秀肃然起敬,“敢问这位先生名讳。”

那人冷笑一声,目光直视袁秀道:“吾乃河北沮授!”

这人就是沮授啊!

听闻沮授大名,袁秀面色一震,心思也瞬间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