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城全身是血的从商务车上下来。
“咚!”
张洪城直接跪到地上,几乎将脸贴到地上。
“发生什么事?”沈瑜冰被吓得不轻。
张洪城开口回答:“我该死。”
沈瑜冰懵了,这算什么回答。
“我该死。”张洪城叩头。
得知浪虎帮的人向李殿主下手之后,张洪城几乎吓尿。
正巧当时,苏建言正在旁边,他问了张洪城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有亲自杀人?”
张洪城瞬间明白这话的意思,洪雄必须要死,而且,必须得由他张洪城亲自动手。
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公然拦路杀李殿主,那就等于向整个医魂殿动手。
“老婆,我们回去吧。”李战北柔声说道。
沈瑜冰看了仍跪在地上的张洪城一眼,欲言又止。
回家的路上,沈瑜冰扭头看着丈夫:“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你是指刚才的事?”
沈瑜冰点头。
“老婆,那些事情太血腥,我不太想说给你听,不想那些事情破坏你的心情。”
“答应我,不要惹事好不好?”沈瑜冰眼神柔和。
“好。”看着老婆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李战北几乎心都碎了。
“老婆,我已经将宋安颜的如意玉弄回来,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可以进房睡了?”李战北坏笑,老婆现在应该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沈瑜冰被羞得脸红耳赤,瞪了丈夫一眼:“你脑子里面整天就想这些事?”
“嘿嘿,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做梦。”
“你要反悔?”李战北莫名的紧张起来,担心老婆真的后悔。
“你就不能改改你吹牛的臭毛病?”沈瑜冰一声轻叹。
李战北愕然:“我什么时候吹牛了?”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只是陪着安颜去,却将所有功劳全揽到你身上。”
李战北傻了,瞪大着双眼道:“宋安颜没跟你说?”
“说什么?”
“她没跟你说,如意玉是别人送给我的?没跟你说我在拍卖会上花钱的事?”
“接着吹。”沈瑜冰气恼:“我今天就要看你能吹到什么时候。”
李战北眉头微皱,他不明白,为什么宋安颜会没说这些事情。
他大发神威,豪花三千亿拍下古符的事情,宋安颜怎么没告诉她的好闺蜜?
奇怪!
“说啊,你怎么不说?我等着呢。”
“老婆,宋安颜真没跟你说?”李战北不死心。
“你想让她跟我说什么?”
“我……”
“哼!”沈瑜冰怒瞪了一眼:“我都后悔跟你复婚了,本以为你会有所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吹牛,却没想到你还是本性难改,甚至变本加厉。”
抛下这话,沈瑜冰生气的转身离开。
李战北看得出来,老婆生气了。
宋安颜究竟怎么回事?他在拍卖会上的所作所为,绝对算得上惊天动地,她怎么就没有说?
第二天。
李战北刚到诊所,宋安颜便出现在他面前。
“你这请人吗?”宋安颜开门见山。
李战北打量了对方一眼:“你会医术?”
“不会。”
“既然不会,那你来做什么?”
“我可以替你打理业务方面的事。”
李战北好笑:“我这小诊所,能有什么业务需要打理?”
“目光要放远。”宋安颜说道:“我可以替你去找一些富豪患者,他们不缺钱,缺的是生命。”
“我的诊所对所有患者都一视同仁。”
“我知道,你可以再请两个医生,普通患者交给他们去处理。”
“我不缺钱。”李战北不以为意,毫不动心:“我只是想开一间小小的诊所,并不是想开医院。”
“请个男人。”庄伊人突然提一口。
“为什么?”李战北看向庄伊人。
“全是女的,那些搬搬抬抬的工作,你来做吗?”
李战北无法反驳,好像还有些道理。
宋安颜不知如何是好,李战北的态度有些冷漠。
“拍卖行的事情,你没跟瑜冰说?”
“那你是想我说,还是不想我说?”
“这个……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宋安颜噗哧一声娇笑了出来,当着李战北面前笑得花枝乱颤。
李战北将目光投到别处。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本小姐没兴趣。”
“李先生。”江惠海一行人出现。
“小哥,咱们又见面了。”老者笑道。
“来了,坐吧。”李战北伸手替老者把脉。
“李先生,你认为什么时候手术比较好?我好安排。”江惠海问道。
“安排什么?小小手术,用不着安排。”
江惠海吓一跳,隐隐明白李战北的意思:“您的意思是,不用去医院?”
“不用。”
李战北缩回手:“把上衣脱了。”
老者没有丝毫犹豫,倒是江惠海犹豫了,爷爷的身份非凡,动手术这种事情,绝不可儿戏。
“李先生。”江惠海明明记得李战北说过,想要取出弹片,必须中西医配合。
“不相信我,你们可以现在离开。”李战北缓缓说道。
江惠海连忙摇头解释:“李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麻烦小哥了。”老者倒是豁达。
李战北竖起大拇指:“老爷子,就冲你这话,我也不能让你死了。”
“呵呵,当年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我都未曾皱一下眉头,这种小事,又能算得了什么?”老者豪情万丈的说道。
“爷爷……”
江惠海始终还是不放心,就算李战北是一位行针高手,那又怎样才能取出弹片?
“老爷子,聊聊这块弹片的事?”
“三十七年前,西南边境,我们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圈套,被敌人的炮火当成靶子,轰炸半天。”
说到这里,老者那有些浑浊的双眼突然暴射出两道精光,杀气凌冽,浑身不住的颤抖。
“是我害了弟兄们。”老者双拳紧握,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战火无情,不存在谁害谁。”李战北说道。
老者深吸一口气,朝李战北道:“多谢小哥安慰。”
“爷爷因为自责,当年并没有取出这块弹片,他要时刻记住这件事。”江惠海解释。
李战北道:“该取出来了,回忆了三十多年,也够了,你要替你那些死去的兄弟活下去,替他们照顾他们的家人。”
老者原本强忍的泪水,这一刻却如水库决堤:“我愧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