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让人准备温水,思思需要洗脚了……”
《采薇》曲依然是循环播放着,柳思思也已经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只不过,众人包括柳思思自己在内,都沉浸于刚刚她那完美的舞姿之中,直到宁远沉咳一声,再一次出声,众人才回过神来。
可随着片刻的沉寂之后,整个大厅响起了震彻云霄的掌声。
所有人都激动地鼓着掌,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够将自己胸口中压抑着的情感完全释放出来一般。
“这……这个臭混蛋……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脑海里满是那模糊身影的柳思思,被这震耳欲聋的掌声拉到了现实。
她想起了刚刚自己所跳的舞,但脑海里只剩下一些零散的片段,唯一的感受就是那舞美,直接把她给美哭了。
她想起了自己在宁远的手中翻飞,想起了宁远手上传来的一股股温热的暖流,想起了飞离宁远手掌时心中的失落,想起了飞回到宁远怀抱之中时心中的满足……
看着周围人眼神中映闪着的晶莹,感受到周围人那热切的情感与掌声,这一刻,柳思思醉了。
这个臭混蛋,他真的……真的让我成为整个晚宴最美的女人了!
这种迷醉的状态一直持续着工作人员端来温水让她洗脚。
“这臭混蛋说是要给我洗脚的呢……”
柳思思突然想起跳舞之前宁远所说的话,抬眸看去,宁远还拿着笔在那里画画点点的,时不时的皱起眉头,似乎有哪里不满意似的。
她也不去想着让宁远帮她洗脚了,匆匆忙忙的洗了一下穿好鞋子走到宁远的身边低声道:“喂,你……你画好了没有?”
她看向宣纸,上面墨点很多,很多是她踩踏上去的,虽然被宁远用各种线条勾勒在一起,可是依然是黑一片,白一片又或者灰一片的,即不成花鸟山石也不成人物亭台,总之,就看不出一点点美感来。
臭混蛋双手执笔,肆意挥亳,不停地在那些墨点之间泼洒着墨或者水。
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一块块或干或湿,或圆润或枯涩的墨痕。
虽然柳思思依然看不出宁远到底是想要画什么,不过,宁远的动作却俊逸非凡,仿佛不是在画画而是在跳舞一般而伴随着宁远作画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消失,柳思思愕然地发现,那被她踩过的雪白宣纸上,竟然出现了一幅雪地傲梅图。
“臭……宁……宁远,这是你刚刚画的?”
柳思思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宁远,这雪地傲梅图,至少以柳思思这非专业的目光看,似乎不怎么样。
但是,能够在她踩的零乱非常的宣纸上构思出这样一副图,让她完全看不出曾经被脚踩过的痕迹,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洗好脚了?咱们还剩下最后一步没有做……”
说着,宁远牵过柳思思的手,让她用力地在一盘子玫瑰花瓣中捏了捏,然后抓着她的手轻轻地在一片空白宣纸处按了一下。
雪白的宣纸处立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手掌印,而在那手掌印未消失的时候,宁远已经笔走龙蛇,在上面签上了他与柳思思的名字。
只不过,宁远两字窄长而环,柳思思三字圆润饱满,与那淡淡的玫瑰花汁手印组合在一起,就仿佛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在环抱着一个身材丰腴有致的女人一般。
可是,宁远与柳思思这五个字,哪怕是没有什么书法功底的柳思思也能够一眼看得出来。
这就尴尬了!
“你……你在胡乱写些什么啊!”
柳思思脸红的像是火烧云,下意识地就想要把那宣纸给撕了,却被宁远给拦住了。
“思思,这是我们两个的作品,你如果撕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什么鬼作品啊,画的乱七八糟的,梅花枝干,干比枝还细,上面的梅花都没有一朵开的,我才不要这样的作品……”
柳思思很是羞涩。
虽然这作品不怎么好,但是总归很新奇,要拍卖的话,总能够拍卖点价格的。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拍卖出去,那就是别人的画了,可一想到那么羞人的签名每时每刻都在别人目光的欣赏之下,柳思思就不想让这画流传下去。
柳思思的话立即得到了徐青松的支持。
“就是,这画虽然点子很新奇,可是枉顾画梅的基本法则,小枝墨厚而粗,支干反而薄而细,有的地方甚至于枝不着干,更有两枝平头,左右对称甚至两枝平行延伸的情况。
最离谱的是,整株梅树,竟然没有一朵花开,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宁先生用柳小姐的足指作花虽然创意很好,但是没有一朵花开,那就是一株死树了……”
徐青松的点评很专业,其他的托也纷纷附和,哪怕那些刚刚还沉浸于柳思思舞蹈中的中立人士,也都纷纷点头。
宁远这附画只不过是创意好,若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拿到街边,只怕送给别人,都没有人要的。
毕竟,这是一幅连初学者都不如的画作。
不过,有了柳思思的这一舞,拍卖的话,总归能够拍上点价格,但要想超过秦涯,那是根本不用想了。
“宁先生这幅画的创意还是不错的,而且能够将柳小姐所踩的地方,都着上墨,让人根本看不出是踩出来的,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虽然用笔有些干涩,出现了许多画梅的基本性错误,不过鉴于这幅画的创意,我个人愿意出两千四百万买下这幅画。”
说话的是马企鹅。
马企鹅的话音刚落,马阿里呵呵一笑道:“我可不懂画,但就凭这幅画配的一曲《采薇》舞,就值两千五百万,我个人出两千五百万收藏这幅画……”
两人的出价表明心思的意图很明显,而且价格已经到了跟秦涯齐平的地步了,那些向着宁远的人也不需要再加价,毕竟,这画的确错漏之处太多,如果不是创意很新,白送都没有人要的。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需要的时候当然可以出,现在不需要,再出价那就会被人看低的。
而那些贬低宁远的人,因为双马出价,也不好再给秦家拉仇恨,全都不说话了。
“两位马先生实在是太抬举我了,这样一幅画如果不是有思思的足踩在上面,只怕是一文都不值,你们两位竟然出了两千多万……”
“宁远,你疯了,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啊?”
柳思思一听宁远自曝其短,不由地拉了拉宁远的手,低声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