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室之后,宁远再一次回归‘主流’,这一次,他是单纯的‘混’了。
“宁先生以后有什么项目可要提携小弟一把啊!”
“一定,一定……”
“宁先生好大的手笔,这次定然能够大展鸿图!”
“借你吉言……”
“宁先生如此英俊,女伴却舍得离开宁先生身边,可是相当失策呢!”
“如此,我才可以跟美女更亲密的交谈啊!”
“咯咯,宁先生好坏哦!我好喜欢……”
“啊哈哈……”
一路行来,别看宁远跟那些男男女女谈笑生风,可基本上说的话没有一句有用的。
宁远不会当真,那些想要巴结宁远的自然也不会当真,无非是彼此混个眼熟,万一将来有可能合作或者是有利益冲突,也不至于相互‘陌生’,缺乏沟通的渠道。
宁远端着酒杯穿行于人流之中,悠然自得,这样的场合,他经历过太多太多了,虽然乏味,但宁远总能够在这种无聊的环境中找寻一些亮点。
比如,古风装饰的巨大宴会厅中,回响着的淡淡的古琴琴音。
虽然很淡,但却清冽,让人在这浑杂的大厅中依然无法无视它的存在。
弹奏古琴的是一个穿着印有墨竹的白色旗袍的女子,虽然与大厅中各色莺莺燕燕相比,女子的姿色要稍逊一筹,但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却让她有如一株远山上的雪莲一般耀眼。
一曲终了,白旗袍女子微微停顿片刻,随即叮叮咚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宁远听了两曲之后,有些乏了,便想着去找柳思思。也不知道她想要抓的所谓的小偷,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已是晚上八点钟了,身边一个个穿着盛装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时不时的发出微微轻笑,即不失优雅又不会让大厅太过吵闹。
每一个人都倾尽全力的表现着自己完美的一面,同时每一个人都在想尽办法的拓展自己的人脉。
“她怎么在这?”
宁远刚刚走到大厅的边缘,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色带丝边的露肩长裙,秀雅的长发发梢处烫卷了一些,被一枚镶钻的天蓝色发夹夹住,垂在后背。
她手执高脚杯,脸上映着矜持而又自信的微笑。正跟着几个俊男美女轻声谈笑着。
微露的双肩肤若凝脂,束腰合体的晚礼裙将她那玲珑的身段完美的展现出来。似乎谈到什么好笑处,玉人忍不住掩口轻笑,似嗔非嗔地轻擂了身边的朋友一下,引来朋友反击,让原本‘平静’的气氛一下子闹开了。
只不过,这么一闹,玉人好看眸子的余光正好发现了宁远,连忙正了正身子,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
她的朋友们也都发现了单手执杯,静站在不远处的宁远,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都是影视圈里叫得上名号的明星,如果在是一般的宴会上,他们一定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可是在这样的宴会上,他们与角落里弹奏古琴的女子的作用其实是一样。不过是叫来娱乐这些参加宴会的男男女女。
在没有男女主动找他们攀谈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敢主动跟别人聊天,这些人只能自己组一个圈子自己聊自己的,甚至于连说话大声一点也不敢。
他们虽然一个个都很骄傲,可也分地方,这里面个个都是跺跺脚都能够让大地抖三抖的人物,他们的骄傲在这些人面前屁都不是。
能够混到他们这个位置,自然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所以,他们不敢不来,也不敢胡乱找人聊天攀谈,就如同自选商店里的货物一般,等着人过来挑选。
他们不会不满,因为他们知道,很多人连站在这里等着被挑选的资格都没有。
终是宁远踏步上前微微一笑道:“我打扰各位了吗?”
众人连称不敢,而谢玉柔则是微红着脸说道:“之前看到你,不过你跟两位马先生在谈事情,所以我便没有过去跟你打招呼……”
“哦,一些应酬而已。”宁远淡淡一笑:“不为我介绍你的朋友们?”
谢玉柔连忙介绍道:“她是我在燕京影视学院的同班同学名叫陆月,她是我的学姐赵雅,他是……”
宁远与谢玉柔的那些朋友们简单的碰了碰杯,轻抿了一口酒,待谢玉柔那些朋友离开之后,这才皱眉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可是知道这样的场合,这些男女明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的。以他对谢玉柔的了解,谢玉柔应该不会来才对,哪怕收到了邀请。
“我们公司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嗯?”
见宁远皱眉,谢玉柔连忙低声解释道:“我……我觉得你应该收到邀请。而……而且,有你护着,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来见我?”宁远淡淡一笑反问。
谢玉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我总想找个机会向你表达感谢,可……可我打了你几次电话,都打不通,所以……所以……”
“哦,最近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太忙了一些……”宁远微微点头:“不过,以后这样的宴会就不要参加了,你不应该在这里……”
“我……我知道的。对方送来邀请函的时候特别表示,清楚我跟你的关系,这次只是以客人的身份受到邀请,我跟他们的邀请函是不一样的。我……我又想当面向你表示感谢,所以……所以我才过来的。”
说到这,仿佛担心宁远不相信,连忙将烫金的邀请函拿出来。
“行了,我也没有说什么。你不要搞的像碰到大灰狼一样的害怕行不行?”宁远呵呵一笑:“我还记得那晚我们喝酒时你的豪爽,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与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去甚远啊!”
“那时候我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会那么放肆的。”
谢玉柔苦笑着摇头。
她要是早知道宁远的身份,她又如何敢在那样的场合闹那么大的风波?更不用说跟着对方在酒店里毫无顾忌的彻夜喝酒了。
那天得到宁远的帮助之后,她对宁远的身份还仅限于有钱,巨有钱,这个概念。
可是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告诉她,对方的身份绝对不是‘巨有钱’这三个字能够概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