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明白,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做?”
苏禾抬眸盯着宁远道:“你答应过我不计较他们冤枉你的事情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用玉镯勾引他们,让他们放弃苏家好不容易获得的机会?”
苏禾虽然质问宁远,却似乎并没有想过宁远回答,说完之后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让我放弃幻想,重新以我为中心建立苏家。可是,可是我不能……我没有那个资格……”
“你是苏家嫡女,身上流淌着苏家的血脉,你怎么就没有资格建立新的苏家了?”
虽然宁远并不是苏禾所想的那样,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苏禾会这样说。
“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苏禾摇头自语,宁远又问,可苏禾却没有回答,宁远无奈叹息一声说道:“好了,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跟郑家签订这个合同,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而已,你放心,这个工程是苏家的,谁也拿不走。”
宁远这么一说,苏禾猛地看向他,眸子里满是惊喜的光芒:“你说什么?你……你不是已经签订了合同了吗?而且人家还支付了你三千万……”
说到这里,苏禾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宁远,你……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违约吧?那你……”
想到这里,苏禾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她以为宁远会以势压人,违约而不受法律制裁。可想想,如果宁远想这样做,他就根本不需要跟郑商签这种合约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苏禾实在想不到,那么大一个合同,那么大的利润,郑家会傻到拿到手然后再放弃。
“你不用管我怎么做,总之,你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这个工程会重新回到苏家的手中。不过,我只帮你们这么多,资金等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当然,我也可以入股,不过,你们既然想要获得‘能力’认证,那么定然不会想要别人入股的……”
“宁远……”
苏禾柔柔地站在餐桌旁边的宁远,低声说道:“谢谢你。”
“好了,咱们是夫妻,说这些太远了。事情了了,我也要走了……”
宁远这么一说,苏禾原本有些柔软的内心突然腾起一股火来:“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宁远没有想到苏禾竟然会发火,愣了一下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是去赴哪个女人的约吧……”
话一出口,苏禾便意识到自己不对劲,连忙转过头去,一副冷淡的语气说道:“悠着点,别弄一身的病……”
宁远哈哈一笑:“今天晚上真不是找别的女人,今后一周的时间,我估计都不会在家里住。”
“滚!”
苏禾冷冷地说了句,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卧室,然后用力将门关上,身体抵在门后。
“苏禾啊苏禾,你这是怎么了?这混蛋根本就不是你丈夫,你丈夫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你管他跟什么女人勾搭?你苏禾就是苏禾,这种男人一辈子不回家不是正好?自由自在,再没有人来影响你……”
苏禾暗暗警告自己,希望自己能够不去理会宁远,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宁远的所作所为影响到。
只不过,这片刻的强硬,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瞬间碎裂。突然浑身生不出一点力气,整个人软软地瘫坐在地板上。
倒不是宁远不懂的怜香惜玉,实在是他今天晚上真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由他带头对付郑家的事情,今天晚上已经开始展开,他需要到刘冰那里看一看,了解一下具体进展。
之后,他还需要去乔光家里,乔、徐两家的对抗已经开始了,他需要见见乔家以及他们的盟友组建的团队,了解更细致更精确的信息,以方便及时做出应对。
毕竟,有几股对冲基金蠢蠢欲动目的不明。宁远可不相信金融资本的‘节操’。
不小心盯着,很有可能会被他们下阴手给吞了。
盟友?金融资本又什么样有过盟友的概念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去见一下魏伯组建的团队成员,将自己的一些意见更细致的传达给他们。
这还仅仅是今天夜里到明天凌晨的行程安排。
之后的日子,宁远会在刘冰俱乐部里的巨大的多媒体会议中心,与魏伯另外调来的一支超过六十人的金融团队一起,准备接下来这两场战役。
郑家很容易解决,明天市里常委会会议之后,就会有结果了。可是乔、徐两家牵扯了数百亿的资金,这场战役起码要持续半年以上。而开头一周的时间正是全面布局相互试探的最重要的时机。
这个时候,宁远不可能离开团队回到苏禾这里来。
所以,宁远尽管知道,苏禾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如果趁虚而入,对重新获得苏禾的情感将是非常有利的。
不过,从小就学会利益为先,懂得取舍的宁远根本不会‘感情’用事的留在这里。
不过,到在刘冰的俱乐部之后,宁远还是给苏禾打了一个电话。
一共打了三次,前两次都没有人接,第三次响铃快要结束的时候,苏禾终于接了。
“你不是要做你自己的事业吗?要不要过来看看我如何处理问题的?”
宁远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着微笑,脑袋微微上仰,眯着眼睛望着远天的明月。
不远处,刘冰迎了出来,不过,见宁远在打电话,止步于台阶前,没有走近。
“自恋狂!我自己的事业我自己知道如何做,也一定做的比你更好!”
苏禾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苏禾双臂死扭着被子,原本毫无生气的身体,终于恢复。冷冰冰的俏脸也缓缓解冻,嘴角微微上扬,矜着笑。
“自恋狂!谁要学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话是这么说,可内心那些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阴郁之气却消失无踪。
宁远那个电话并不是想邀请她过去,而只是在告诉她,他是有正经事,并非是去爬上哪个女人的床。
虽然不能够保证他不上别的女人的床,但至少证明,他今天晚上是真的有事要做。
苏禾自然明白宁远的潜台词,也正因为明白宁远的意思,她才从宁远不顾她而离开的失落纠结中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