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公!”

苏禾知道宁远的目的,可为了苏家,她只能稍稍让步。

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禾那嫩白的脸庞满是红晕,结婚三年多,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正式’的称呼来叫宁远。

反正我们都是夫妻,我……我这么叫他,谁也不能说出什么来。不就是老公吗?我叫,叫死他!

她暗暗为自己的妥协找了一个借口。

“什么?我没听见!”

宁远俯过身,一副想要再听的意思。苏禾虽然知道宁远是故意的,心中恼怒,却还是低声叫道:“老……老公!”

“这就对了嘛!”

宁远笑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看来,女人就应该逼,尤其是苏禾这样要强自尊心重而且很有主见的女人。

“那……那奶奶他们的道歉……”

苏禾仰起俏脸,看着宁远。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他们就算是跪在我面前认错,也没有你这句‘老公’让我心情更好。”

听宁远这么说,苏禾稍稍放下心来,解决了玉镯的问题,苏禾转身回去,重新坐在谈判桌前沉声说道:“郑商,你的条件太苛刻了,我们苏家没有办法接受。”

此时的郑商还沉浸于苏禾之前那一刹那的绝世俏颜之中,苏禾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两次,并且用力地敲了敲桌子,郑商才回过神来。

“苏禾,我现在改主意了。除了我提的那些条件之外,你还要跟那废物离婚嫁给我。否则,你们苏家就等着自我毁灭吧。”

郑商目光中的冷静已经变成了炽热甚至于疯狂,他心里一直在萦绕着一个声音,他要得到她,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得到她。

苏禾没有想到郑商竟然临时改变了主意,如果之前,苏禾还想着通过谈判,给郑家一点好处,来解决此次的事件,现在苏禾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现在的郑商已经疯了,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这种情况下,谈判是根本谈不出一个结果来的。

“是吗?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让苏家自我毁灭?”

一直没有说话的宁远走了过来,一脚将呆呆的苏伟鹏踹倒,把他屁股下的凳子拉过来,坐在了苏禾的身边。

苏伟鹏大怒着想要冲过来,可被宁远那冰冷的眼神一扫,整个人一下子萎了,脸胀的通红,却又不敢说话。

苏家其他人虽然没有感受到宁远那冰冷的目光,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向宁远兴师问罪的时候,便也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任由宁远介入谈判。

“很简单,我郑家只要什么事都不做,苏家就不可能按期完成一期工程,先不说可能有的赔偿金,单就是拿不到后面的九期工程,苏家就会陷入极大的困境。”

郑商看都懒得看宁远,在他眼中,宁远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他这些话是说给苏禾听的,他要让苏禾认清楚现实。

“苏家现在资金链已经断裂,这种断裂可不是临时性的。我负责任的说,这种断裂是永久性的。这种情况下,把你们苏家卖了,你们苏家也不可能偿还起现在所欠的债务。

当然,你们也可以找私人借高利贷。这的确是一个方法。可是,你们还能找到工程队帮你们施工吗?找不到工程队帮你们施工,那你们还能做什么?”

苏禾的确动过借私人高利贷的念头,不过对方拿工程队说事,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现在有蒋区长为郑家站台,郑家又代表了民工的意愿,哪怕苏禾真的拿出钱来支付拖欠的工程款,也可能因为政府部门的介入,而没有工程队接苏家的工程。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样的工程如果得不到政府部门的支持,分分钟能给你查出无数需要整改的问题。

这样查来查去,那些工程队也开不了工,谁还会过来做?

苏家虽然在政府部门里面有些关系,可还没有达到区长这个层面。

怎么办?

苏禾下意识地看向宁远,而宁远则是看着她笑,这笑容让苏禾心安的同时又不由窘迫。

她明白宁远的意思,宁远一定有办法解决,或者说,宁远要解决这个问题一定非常简单,宁远没有说话,就是等着她求他。

她真的不想求他,因为求的越多,欠的就越多,欠的越多,以后的夫妻关系的地位就会改变。

现在还想要宁远成为以前以她为重的窝囊废是不现实的,可怎么也要让两人之间的地位达到‘平等状态’才行。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一切靠自己。

可是,现在的事情很明显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苏禾,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你要早做决断,要不然,等蒋区长那边送来工人们的意见,那一切就不可能挽回了。”

郑商继续给苏禾施压。

苏禾明白郑商的意思,在工人们意见没有送来之前,他们的谈判‘结果’就有可以浮动的可能性。

哪怕到时候工人们意见很大,也有政府部门的人做工人们的工作,更可以将一切都推到‘信息’联系滞后这一点上。

可一旦送过来,这个借口就不能用了。一旦让工人们怀疑郑商的动机,认为政府是欺骗他们之后,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一边是郑商的咄咄逼人,一边是宁远的‘威逼’,苏禾心如乱麻。

不过,相较于郑商的盛气凌人,苏禾却更恼宁远一些。

在苏禾眼中,郑商是外人,外人逼迫自己也就罢了,可你宁远也这样,实在是太气人了。

可气人归气人,苏禾知道她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以走。她自然不可能向郑商妥协,所以……

“老……老公,你……你说怎么办?”

‘老公’二字声如蚊蝇,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然而,宁远却笑着又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苏禾气苦,贝齿轻咬玉唇,稍稍平复一下要咬这个可恶男人一口的念头,沉声说道:“老公,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嗯。这事不难解决,只是,你相信我吗?”

宁远笑着反问。

不得不说,苏禾真的很美,宁远见过不少绝世美人,中外都有。苏禾算不上她们中最美的那一个,却依然美的最特别的那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