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宁远才算真正明白自己对抗的是什么!

对吴美凤来说,她爱不爱她丈夫都不重要,她自己的感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洛嘎是她的男人。

就因为这个在现代许多女性眼中有些可笑的原因,她一个怯懦到极点的女人,忍受着别人的欺负侮辱,极尽节俭甚至去捡垃圾凑律师费,也要为丈夫讨回一个公道。

宁远不是败给洛嘎,他是败给吴美凤在闭塞的深山之中所形成的道德观念。

虽然宁远并不认同吴美凤的观念,但宁远却赞叹吴美凤所做出的一切。

“妹子,妇女早就解放了,你这样不好……”

吴美凤脸一红,扭过脸去:“你……别……别这样叫……叫我!”

宁远知道她脸皮薄,也不逗她,踏步上前伸出手揽住她的腰,也不理她的惊叫挣扎,用力把她搂在怀里。

“别动!”

“你……不要……”

“别动!”

“不要!”

“别动,听话!”

“不……不……不要……”

吴美凤声音渐低。

“听话,我只是想要抱抱你!不做别的……”

宁远的确只是搂着她,手并没有不规矩的到处乱摸。

微闭着双眼,鼻间轻嗅着玉人发间那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宁远的心平静安然。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神奇之处,她总能让宁远那颗冰冷而又炽烈的心安然下来,这种空寂的茫然感,让宁远那颗久在阴谋与算计中疲惫的心感觉到安宁。

这也是宁远一直想到吴美凤这里的原因。

他不是不能回苏禾那边的家,苏禾说的强硬,可他真的夜半去敲门,苏禾也一定会开的。

可是开了之后呢?

相对无言,在压迫与反抗之中让彼此都有一种一碰就会受到伤害的感觉。气氛平淡又压抑。

可在吴美凤这里不一样,在这里,他可以肆意的‘欺负’她,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粥……粥好了……”

怀中的玉人动了动,声音低低怯怯,却没有用力挣开他的拥抱。

“哦,好,肚子确实是饿了……”

宁远有些不舍的松开双手,又帮吴美凤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出厨房。

待他看到吴美凤只端了一只碗出来,不由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吴美凤轻摇了摇头,转身去帮着宁远整理被他弄乱的沙发。

待宁远吃完东西,吴美凤又忙着收拾,做完这些,她又打了热水,拧了热毛巾给宁远擦脸擦手。

宁远就坐在沙发上,任由她处置。

“你……你睡吧,已经很晚了……”

吴美凤把塑料盆中的水倒掉,用毛巾擦了擦手,看着宁远斜歪歪的倒在沙发,走过去要把他的身子推正,却不防宁远直接把她拉倒在沙发上。

“不……不要……”

吴美凤奋力挣扎推拒着宁远,可她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与宁远对抗。很快便被宁远硬搂在了怀里。

宁远的双手如同两把钢钳一般,死死地圈住吴美凤。

吴美凤挣扎不过便张开小嘴咬在宁远的肩头上。

她咬的很用力,宁远的肩膀很快便渗出了鲜血,她却没有松嘴的意思。

宁远同样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完全无视吴美凤用力咬的小嘴。

这样僵持了两分钟,终还是吴美凤见宁远只是搂着她,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慢慢松开小嘴。

肩膀上的鲜血已经将宁远的衬衫染红了一片,吴美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讷讷不语。

好一会,吴美凤才低声道:“我……我去拿……拿纱布……帮……帮你……包扎。”

“你确定你不借这个机会逃跑?”

宁远一脸认真地盯着吴美凤的双眸。

吴美凤迟疑片刻,又看了看宁远肩膀上渗出的殷红,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我不跑!”

“包好了,你还要让我抱着睡觉,我保证不乱动,不干别的!”

宁远有些孩子气地说了一句。

“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吴美凤委屈地看着宁远:“我……我又不是……不是你的……你的女人!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直欺负我啊!”

“在我眼里,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宁远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我根本就不是……”

“你们那里有抢亲的,我现在就从你男人手里把你抢过来,你现在就属于我。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既然软的不行,宁远就来硬的,反正,宁远是没有想放过吴美凤的念头。

“可……可是……”

“我就问你,我现在从你男人手里抢你,是不是可以?”

“不……你……你犯法……”

“嘿……”

宁远气笑了:“你这是只准你男人杀人,却不准我放火啊!怎么,他抢你回去做老婆行,我抢你就不行了?”

“可……可,那……那是在山……山里,这……这里不……不一样,你……你不可以……不可以那……那样……”

吴美凤急了,那好看的大眼睛开始泛起晶莹,泪珠儿不急气地滚落下来:“你……你怎么……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你别哭,别哭好吗?”

宁远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势被吴美凤那抽抽噎噎地哭泣声击破,搂了搂她的身子说道:“咱们商量一下,我就抱着你不乱动,这样总可以吧?”

“那……那怎么可以!”

吴美凤摇头。

“你要不愿意我可就用强了!我已经让步那么多了,说只抱你就只抱你,不会乱来。可你连让我抱你一下都不让,那我可就会很不高兴,我很不高兴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可没有办法保证的。”

“可……”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去买张大床,这张沙发睡我们两个还是小了点,你屋里那床也一样的小……”

“不……不行的……这……这样是不……不可以的!”

吴美凤用力摇头,泪水如雨不断地涌出来。

“你确定?”

宁远的脸色沉了下来。

吴美凤一直怯怯地盯着他的脸色,见宁远的脸色不好,她终是不敢再说拒绝的话,嗫嚅道:“真的……真的只是抱……抱着,不……不干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