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
周子梦追问，下一秒便想到了什么，猜测道，“姐夫，是因为虎符被收走了吗。”
秦无双没有回答，转身负手看着天上的圆月。
正如周子梦所说，军部内阁突然派遣特使前来收走虎符，令秦无双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只是斩杀个一星战将，屁大点小事，哪怕是南天王弹劾，军部也可以无视；事实却是，内阁却做出收虎符的决断……
秦无双不得不考虑，是不是上面要动他。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都没有好下场。
他的威望，太鼎盛了。
不光是在西境，东域、南疆、北荒也有影响。
南天王李策为什么对秦无双那般敌视，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南疆军中出现不少信奉“天牧战神”的士卒。
这对李策统治是有根本性打击的。
再者，西老天王的话，明面上说是认为秦无双愿意交出虎符，恐怕深层次暗语，是要秦无双必须交出虎符。
秦无双猜测，这可能是老头子在传递某种信息。
一旦他不愿意交出虎符，军部乃至朝堂上面都要实施某种对策。
“唉。”
秦无双幽幽一叹。
今天上面能来收走虎符，改天说不定就要剥夺他的“战神”头衔，日后可能会削去他的一切特权，丧失所有威望……
种种因素，基于安全考虑，秦无双放弃了在今天证明自己，放弃了向萧玉倩坦白。
也恰好吕良请来了歌星，要不然借口还真的不好找。
“不说了，回去睡吧。”
秦无双走进别墅。
看着那微微显得落寞背影，周子梦很难受，可关系到国家大事，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插不了手。
次日。
秦无双去小鲨鱼处理了一下事务，APP鲨鱼TV成功上线，和李家、吕家那边也接入了端口，流量在引进，同时宣传推广也在进行。
另一方面，直播也开始了。
当然不仅仅是白思思、江灵燕等人，这些是坐班主播，更多的是线上主播，随着推广时间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好在已经成功踏出的第一步。
半上午，秦无双来到水月居。
“秦先生。”
狼牙远远就看到秦无双的车子，暗道方泽预料的真准，果然来了。
“方泽在等我？”
“是的。”
“带路吧。”
来到后花园，方泽在自饮自酌。
看到秦无双，他笑道，“本以为秦兄会晌午过来，顺带在我这儿蹭个饭，没成想来的这么早。来来来，陪我小酌几杯。”
“看来你吃定我了。”
“不，我只是觉得秦兄是聪明人，会做聪明的选择。毕竟能用计吸引韩云涛他们，进而利用他们为鲨鱼公司扬名的人，怎会是傻瓜呢。”
秦无双哼了两声，“明赞暗讽。”
方泽没答话，示意女佣人给秦无双斟酒。
“哟，中央花园那什么移花飞石阵，拆除了？”
“一个女佣都能通关，没必要存在。”方泽并不觉得丢脸，反而笑道，“重新布置了一下景观，发现花园比之前更加美丽。”
“算是改头换面。”
方泽怔了怔，暗道秦无双会玩文字游戏。
“改头换面”是贬义词。
刚才他明赞暗讽，秦无双立马反击，让方泽对秦无双又高看了几分。
“佩服！”
方泽笑了笑，话锋一转。
“咱们说正事吧，秦兄过来想必是答应合作，合同带来了吗？”
“没有。”秦无双很干脆，“合同需要改改。”
“怎么个改法？”
“也简单，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劳务关系，要我给你方家打工十年不可能。”
看方泽沉思，秦无双道，“你无非是担心我脱离掌控，这样吧，三年内，方家不掺和武馆发展，一切由我安排，你们只管投资。三年后，方家有任免权，随时可罢免我馆主之位。”
方泽和狼牙对视一眼，非常大气的点头。
“同意。”
“爽快，我最大要求就这个；那些细枝末节无所谓，赚多赚少我也不在意。”
方泽发现有点看不透秦无双了。
三年时间，武馆还处于发展期，能赚多少？
而十年，那必定赚的盆满钵满。
难道仅仅为了尊严，放弃那么多的金钱利润，真的值得吗？
方泽看出秦无双有着极强的傲骨，可能这就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吧，不会屈服……但那又如何，只要为我所用就行了。
“狼牙，去拟合同吧。”
“秦兄，中午留下来吃个饭，饭后合同应该就能出来了。”
“差点忘了，还有一点。”秦无双郑重的说道，“玉倩不喜欢我搞武馆，所以这件事需要保密。作为馆主，以后我出席正式场合会戴面具，化名秦凡！”
“秦凡，也是个好名字。”
方泽没有拒绝，反而分析道，“馆主保留神秘感，反而更加让人期待，吸引人前来做学徒。”
秦无双又问，“武馆可有名字？”
“已经定好了，就叫……”
“不用说了，重新改个名字，就叫……”秦无双顿了顿，起身走到凉亭外，抬头仰望天空，双眸迸发着烁烁精光。
“天神殿！”
方泽：“……”
狼牙：“……”
秦无双回头道，“有问题？”
方泽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这名字是不是太中二了，我们开的是武馆，应该叫什么什么武馆啊。天神殿？？？莫名其妙。”
“你懂什么。”
秦无双呵责，反问道，“你想招收的学徒什么年龄段？”
方泽沉吟，“这个嘛，太小和太大的不行，最好是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也就是青少年，受到网络小说、抖阴、动漫的影响，现在青少年就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天神殿，名字霸气侧漏，绝对能吸引眼球。”
“是……是吗？”方泽将信将疑。
“信我的没错，凭你方家的能力，应该能让工商局审核通过。”
秦无双心里有自己的谋划。
之前方泽和他说将武馆做大做强，冲出江北布局全州，秦无双当个笑话听，而现在秦无双认真了。
原因都在于为了自保。
若真的有一天，上面要动他，他必须要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朋友。
他是战神，无敌于天下。
可是，他一个人对抗漫天子弹、无数飞机大炮……呵呵，这不现实，他不是神仙，他终究是个人。
至于他在西境万军从中取敌国将帅首级，那并非热武器战争，而是冷兵器的交锋。
所以，他要提前布局，组建自己的力量。
确保一旦事变，他并非毫无招架之力。
“曾经，我建立了令四海八荒闻风丧胆的战神殿，那现在，我也再建个天神殿，哪怕天神殿都是一些没有沙场经验的平民百姓……”
“但那又如何！”
“民众的力量，是无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