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的话,让秦淮的脸一下子烧红了。

他没想到韩阳变得这么吃香了,知道韩阳是肯定不会接受他的邀请的,他留在这里也只是自取其辱,只能气哼哼地离开。

临走前,他瞥了一眼被众人围着的韩阳,然后磨磨蹭蹭来到了江鱼雁的身边,刚要说话,就见她的玉颈上有一片地方红红的。

他顿时无比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江鱼雁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说道:“受伤?你误会了吧?我这不是受伤。”

“你别骗我了,不是受伤,你的脖子怎么会这样?”秦淮心疼地说道,“该不会是韩阳欺负你了吧?”

江鱼雁挑了挑眉,望着无比纯情的秦淮,突然“扑哧”笑出了声,说道:“看样子,秦少在男女之事上涉猎不广,所以有些事情想不清楚。”

秦淮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还是他旁边的小保镖看不下去了,同情地小声说道:“秦少,她的意思是,她脖子上受的‘伤’,是他们两个……这个那个留下来的。”

听到这话,秦淮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揪在了一起,他本来还有点怀疑韩阳和江鱼雁只是作息,此刻却深信不疑了。

秦淮浑浑噩噩地走出小院,走到酒店门口,他掏出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红了眼。

小保镖在旁边陪着,安慰道:“秦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你懂个屁。”秦淮闷声说道。

此刻,酒店对面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韩阳的视频,其实所有播出的视频里,他都是戴着口罩的,但即便如此,他独特的气质也依然让人沉迷其中。

秦淮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选择他的,毕竟我只是个依附于家族的二世祖,可他……他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

秦淮说完,心里好像有些东西释怀了,他猛吸一口烟,说道:“回去吧。”

小保镖大着胆子问道:“那直播吃屎的事儿?”

秦淮:“???”

小保镖瞬间不敢说话了。

秦淮翻了个白眼,带着他开车回到了秦家。

原以为会被父亲拒之门外,不曾想刚到家门口,管家就告知他,有贵客到了。

所谓的贵客,就是杨家大少杨青云,和杨铭的爸爸,杨家三叔杨来。

秦淮瞬间将心里那点闷闷不乐抛掷脑后,招呼客人去了。

另外一边,酒店内,韩阳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客人,关上小院的门,他揉着太阳穴,脸上带了些不耐烦。

江鱼雁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说道:“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你的中医馆开业的时候,比这还夸张吧。”

韩阳淡淡道:“多是多,但不需要我自己应对。”

依依这时凑到韩阳跟前,韩阳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听她说道:“爸爸,刚才有个人说我和小哥哥长得很像,问我们是不是亲兄妹呢。”

她原本不说,韩阳还没觉得什么,可听她这么一说,韩阳才发现,她的确和江鱼雁的儿子江木易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过韩阳没往心里去,毕竟他可没有闹大江鱼雁的肚子。

江鱼雁这时走过来,看了看依依的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似。

在她眼里,依依不是韩阳的孩子,自然不像韩阳,而她和江木易长得那么相似,她自然会怀疑,这两个孩子的生父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个可能,江鱼雁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韩阳这时看向她,淡淡道:“别想些有的没的,依依是我的女儿。”

江鱼雁很想说一句“她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韩阳认真的样子,她竟然有些不舍得开口。

她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竟然对韩阳心软了?

甚至有点心疼这个为别人养孩子的男人……

这时,出去散步的江婉清回来了,一进来,她就看到韩阳和江鱼雁亲昵地站在一起,心里很是羡慕。

因为在她看来,江鱼雁的容貌气质,比任何人都配韩阳。

依依这时开心地说道:“清清姨姨,抱抱,困了。”

江婉清笑着走过去,温柔地将依依抱了起来,说道:“那清清姨姨带你洗澡,给你讲故事,哄睡睡好不好?”

“好。”依依搂住江婉清的脖子,突然转过脸来,对江鱼雁吐了吐舌头。

江鱼雁:“……”

好吧,她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讨厌了。

江木易见依依要去睡觉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我可以和妹妹一起睡吗?我也想听故事。”

江鱼雁皱了皱眉,严厉地说道:“木易,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和女孩子一起睡觉?赶紧回房间去。”

江木易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失望,变得暗淡无光,但他还是乖巧地说道:“知道了,妈妈晚安。”

“晚安。”

等江木易被保镖带走以后,韩阳望着江鱼雁说:“也不知道你这儿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被分配到你的手里。”

江鱼雁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懂什么?他生来不同,如果不想等长大了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这做妈妈的就必须严格一些。”

韩阳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接下来,韩阳就拎着酒去找郑如是了,师徒俩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往事,但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关于清湖的话题。

说到最后,郑如是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韩阳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自己则晃晃悠悠回到了主院落。

两个小时后,郑如是的手下来接他回燕京。

郑如是此刻已经喝了醒酒汤,舒服了许多。

他望着韩阳,问道:“乖徒儿,你告诉老师,你以后还会回燕京吗?”

韩阳心头一颤,看着郑如是,说道:“会。清湖和兄弟们不会白死,他们的仇,我一天都没有忘,所以总有一天我会去燕京,亲自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再次提起清湖,郑如是的神情写满了落寞,却并未见多伤心。

韩阳以为他是因为时间久了,所以伤口慢慢淡化了,也没多想,只是拍拍他的手说道:“老师,您要保重身体。”

郑如是笑了笑,说道:“要的,我还要看你这条龙是如何飞到燕京,大闹紫禁城,为自己,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两人告别之后,韩阳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而车上,郑如是内疚地捂着脸说:“对不起啊,韩阳,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

前排,他的司机兼亲信忍不住问道:“郑老,为何不告诉他,大小姐还活着?”

郑如是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他有了孩子,有了新的爱人,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往后里,十有八九不会只有一个女人。而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姑娘,承受不起他那深沉的爱,我也不愿意她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司机听到这话,了然地点了点头。

郑如是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这是对清湖最好的安排,可怜天下父母心,等你的孩子长大了,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