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雁说她选的男人,自然是完美的。

这话简直伤透了秦淮的心,他走上前去,质问道:“那我呢?我有哪里不好?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难道我不够好吗?”

江鱼雁淡淡道:“秦少,强扭的瓜不甜,喜欢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情。”

秦淮却执拗地说道:“谁说我喜欢吃甜瓜?我就要吃一口这不甜的瓜尝尝。我还就不信了,你跟着我,会比不上跟着一个半吊子的破中医舒服?”

半吊子的破中医?

韩阳还没说话,依依就先开口了,她叉着腰,奶凶奶凶地说道:“叔叔,我爸爸才不是半吊子的破中医,我爸爸很厉害的!不信你可以让我爸爸给你看病。”

秦淮本想骂依依两句,可是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他顿时觉得心都融化了,也凶不起来了,干咳一声说道:“小姑娘,我可没病!”

“没病?没病你的嘴巴怎么会这么臭啊?”依依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

现场传来一阵笑声,就连秦淮的一群保镖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没办法,实在是依依那一本正经“骂人”的样子,太呆萌太可爱了。

秦淮的脸瞬间黑了,对依依的那点好感烟消云散,他没好气地说道:“好啊,果然是下等人教养出来的小孩子,小小年纪,说话这么难听,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飞过一道银针。

那银针擦着他的嘴唇飞过,虽然没有严重伤害到他,但还是把他的嘴唇刺出一道小口子,血珠滴到他的嘴里,一股血腥味瞬间在他的口中弥漫开来。

秦淮惊惧地退后两步,他的保镖也后知后觉,扶了他一把,异口同声地喊道:“少爷!”

银针在半空中飞了一圈,再次回到韩阳的手上。

韩阳手捏银针,冷冷看着秦淮。

此刻的他在秦淮眼中像是变了个人,眼神犀利,身手不凡,这哪里是什么半吊子的破中医?这根本就是能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秦淮的保镖看到他满嘴是血,顿时急了,指着韩阳怒道:“你疯了?竟然敢伤害秦家的少爷!”

韩阳一边摸着依依的头发,一边笑着说道:“秦家的少爷又如何?伤便伤了。”

江鱼雁也没想到韩阳会突然动手,不赞成地看向他,结果却被无视了。

她知道依依是他的底线,所以也没说什么,而是在这时做起了和事佬。

她说:“秦少,抱歉,韩阳他的性格就是急躁了一些,毕竟谁也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女儿。我在这里给他赔个不是。”

秦淮摸了一把嘴,看着手上那鲜红的血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鱼雁,他这么伤我,你还替他说话?哼,你叫韩阳是吧?真是耍得一手好银针,只不过中医手上的银针应该是用来治病的,你却用来伤人,未免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韩阳淡淡道:“你该庆幸我手下留情了,否则你现在已经只是一具尸体了。”

“呵,真是好狂妄!你以为有鱼雁护着你,我就不会伤你?你错了!她越是护着你,我就越是想要了你的命!”秦淮恼怒道。

说完这些,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的保镖们动手。

韩阳要动手,却被江鱼雁按住了手,她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

知道韩阳如果动手,对面的保镖轻则重伤,重则死亡,到时候事情只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保镖虽然不情愿,还是上前一步,挡下了那些保镖的攻击。

韩阳在一旁看着,要知道这尚海秦家的保镖,可比江城江周王三家的保镖都要高出许多水平的,但依然不是江鱼雁的保镖的对手。

当她的保镖将这些人三下五除二得解决掉以后,秦淮的脸都气黑了,可是他又不能对江鱼雁发脾气,只好怒气冲冲地羞辱韩阳,问道:“靠一个女人保护,你不觉得丢人吗?”

韩阳笑了笑,说道:“靠女人保护的不是我,是你。”

秦淮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鱼雁知道,如果是我出手,你和你的这些保镖非死即伤,所以才让她的保镖出手,所以,她是在保全你和秦家的颜面。”韩阳一边说着,一边故作亲昵地把玩着江鱼雁的秀发。

不得不说,江鱼雁的头发就像她的人一样,保养得极好,顺滑乌黑亮丽,从人的手心拂过,弄的人痒痒的,像是也在人的心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连韩阳这等定力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闻闻了。

他这么想着,也当真这么做了。

男人闻女人的头发,本就是极其亲密暧昧的行为,所以江鱼雁的身体瞬间僵硬在了那里——她的眉头突突直跳,隐隐觉得韩阳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韩阳却不自知,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洗发水不错。”

秦淮看着他俩亲昵的样子,气得简直要吐血,他指着韩阳,说道:“你给老子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从外面走来,看到他后,笑着说道:“秦少,原来您在这儿啊。”

秦淮看了对方一眼,虽然心情不好,却还是颇有风度地说道:“曲医生,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一位你的同行。”

曲医生看到秦淮的嘴唇上沾着血,又见他的保镖都在地上躺着,不由担心地问道:“秦少这是怎么了?是何人如此大胆敢伤你?”

韩阳在曲医生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眼中透着一些令人摸不清头脑的冷意。

江鱼雁是何等人物?瞬间就意识到,韩阳肯定认识这位曲医生,而且两人应该有恩怨。

她刚要开口询问,秦淮就指着韩阳,说道:“是他,一个半吊子中医,竟然敢拿银针伤我!”

其实他说这话是心虚的,毕竟韩阳那控制银针的手法,神乎其神,说韩阳是半吊子根本就是个笑话。

但在秦淮看来,韩阳再厉害也不如他身边这位厉害,毕竟这位可是国医堂有名的新生代,燕京曲家的小少爷曲靖。

曲靖顺着秦淮的目光望去,突然撞进韩阳的眼底,那一刻,他感觉灵魂都颤了几颤,他退后一步,张着嘴巴,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秦淮则得意地说道:“姓韩的,你既然是中医,应该知道大名鼎鼎的国医堂吧?你可知道我面前这位曲靖曲医生,就是国医堂毕业的,现在他是燕京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中医科主任。”

顿了顿,他更加得意地说道:“昨天电视上播放的新闻你可看了?我告诉你,那个徒手劈车、施针救人的就是他!”

曲靖听到这话,瞬间涨红了脸。

别人不知道昨天那人是谁,可他最清楚。如今,他冒名顶替,却被当着正主的面拆穿,饶是脸皮再厚,他也有点绷不住,目光心虚地看向别处。

这时,韩阳突然笑了,只不过笑意不及眼底,反而带了几分嘲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曲靖,说道:“如此说来,还真是要恭喜你啊,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