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后来还是黑化了,因为她在家养男人的事被传了出去,她走在外面就能看到别人看她异样的眼光和背地里议论纷纷的声音,各种目光随之而来,像是众多刀刃一般,齐齐的往她身上戳。
她狼狈的关上大门,无力的滑倒在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把脑袋埋在膝盖里,身体瑟缩颤抖着。
他的新婚丈夫死了,她现在是个寡妇,她家里有两个仆人一个丫鬟,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云郎。
她和云郎两情相悦,但她的母亲却把他嫁给了别的男人,因为钱,她被困在这个大宅子里,每天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生活着,不能出去。
她只是想要一个男人的陪伴和全身心的呵护,怎么就这么难?一个一个都想背叛他,一个个都要看她热闹,他们通通都该死!
钱,可真是好东西,有人想把它藏起来,但她偏偏想要找出来,看着他们为了钱,一个个露出丑恶的嘴脸。
良久,旗袍女人的身体渐渐不颤抖了,她缓缓抬头,双目通红的盯着某个地方,眼里有把火在燃烧。
“这就是所有的记忆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崔二问叶凡。
叶凡坐在长廊尽头的石凳上,悠悠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的玉佩在你手里,你先把它还给我。”
崔二伸手跟他要。
叶凡摸了摸口袋:“不行,这玉佩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的,在没有出去之前,它是我的。”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拿回玉佩也是为了能够出去,你不给我,我要怎么想办法。”
崔二语气很着急,想要上去抢,叶凡侧身灵活闪开,微微眯了眯眼,轻声道:“听说崔家有通行玉佩,崔抚镇亲自给的,拿着它能去往崔家任何地方。”
崔二眼神心虚躲闪:“我……”
“别急着否认,你说这个玉佩能够带我们出去,那好,你现在把方法说给我听。”
崔抚镇说不出来,他想糊弄叶凡,但叶凡脑子不知道比他聪明几倍。
“你之前说古宅记忆中有一段最痛快的记忆,但现在还没有出现。”
叶凡话音刚落,下一秒,不远处突然出现冲天火光,熊熊大火滚滚浓烟,把后院全部点燃,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在隐隐的火光中,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跑了出来,是小厮名关,他脸上沾满了灰尘,剧烈咳嗽几声后冲着大火拼尽全力的大吼:“笑关!”
有一个人影踉跄着出来,咳嗽声不停,是旗袍女人,名关赶紧过去扶住她:“夫人,您没事吧?”
“名关,你放开她。”
另一道声音响起,名关面色一喜,看向火海,他立马松开旗袍女人去扶笑关,旗袍女人眼底掠过一抹暗光,而及很快消散。
“火是你放的?”
笑关质问旗袍女人。
语气笃定。
名关笑容一僵:“笑关,你在说什么?”
“火就是你放的,你想烧死我们。”
旗袍女人柔柔弱弱的开口:“怎么会是我呢,真的不是。”
笑关大吼,他很愤怒:“我都看见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就是你放的,既然你想让我和笑关死,那你就先去死吧。”
说着,他推开笑关,冲到旗袍女人面前,拽着她往火力推。
旗袍女人躲闪不及,被他推到火里,霎时,头发被烧焦的声音滋滋的传过来,笑关大惊,连忙去捞她出来,然而,名关死死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过去。
“你救他干什么?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脑子不正常,让她死好了。”
这时候,大门被人拍的咚咚响,甚至是还有人踹门。
“救火啊,大家快救火啊。”
一堆人蜂拥而至,准备救火。
一桶一桶的水往这边运,前院的水缸也空了,名关眼睛一转,凄厉的朝着火的方向喊:“夫人,你快出来啊。”
“什么,萃红还在里面?”
萃红就是旗袍女人的名字。
“夫人想寻死,我们拦不住啊,前段时间传来我家老爷去世的消息,我家夫人大受打击,我求你们救救我家夫人啊。”
喊的像模像样,声音悲痛。
“快,快救人。”
大家张罗着救人,不一会儿,一个人披着湿毛巾冒险把旗袍女人给拉了出来,旗袍女人全身大面积烧伤,她刚才迷失在烟雾里,被烟呛得睁不开眼睛。
大火燃烧了好几个小时,内院烧的不成样子,只剩几个零丁的房间因抢救及时,没有烧的太严重。
两个小厮的房间在前院,因此没有受到波及。
“后面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
崔三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她后来把名关给杀了,把他残忍分尸,让笑关给吃了,笑关后来知道真相,想给名关报仇,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成功,旗袍女人后来杀了所有在背后议论她的人,造了很多杀孽,死后也不安生,把方圆几百里全部都祸害了一遍,最后才被镇压在这座宅子里。”
叶凡问他:“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的时机正好。”
崔二移开视线,指着面前的废墟,道:“这片地方后续会被重建,变成屠戮凶场,因为这个女人每次杀人,都在固定的地方。”
叶凡眼神一闪,隐隐抓到了什么:“固定的地方?”
“她的房间里。”
他们看的碎片记忆里,只出现过一次她的房间,就是她私自跟竹马拜堂的那段。
叶凡对那个地方唯一的记忆就是,掉在地上的胭脂盒和满室的红色。
“过去看看。”
叶凡迈开腿,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换,入目又是满眼的红,这次不是喜红,而是血红。
鲜血充斥了整个房间,空气中的黏腻血腥味道经久不散,整个房间,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而在这满地的鲜血中,散布着不同残肢或者肉沫,掺杂在血色里,格外的突出。
而旗袍女人坐在床上,双眼呆滞,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在她的脚下,滚落着一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