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结果了么?”
“没有,不过我感受到了他的痕迹,前天晚上十点钟,这个人还曾在这里活动过,喝了半听啤酒,抽了4根烟,在这间屋子里呆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就出去了。”
苏云有些诧异,“这就是你从痕迹里发现的?”
“对!”
其实震惊的不只是苏云,还有杜新月,她的诧异更甚苏云,因为这一段是在案情里没有叙述的,但他们之前来调查的时候,通过一些技术和物品的反应,推断出大致时间和情景。
与朱荣所说的分毫不差。
“还能感受到他的痕迹么?”
“可以!”
苏云大手一挥,心中安定了不少,“跟进!”
三人跟在朱荣身后,苏云隐约能够看到,朱荣的眸子里,时不时有一道银光闪过,带着众人一直往前走,然后在街道的一角站住了,没在往前移动,眉宇间郁结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
“老大,很奇怪,同一时间出现了很多属于失踪那人的痕迹,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拥有数道痕迹的,除非这个人会分身之术,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向四周散开。”
“查不下去了么?”
朱荣讪讪一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行,而且他的气息太复杂了,林林总总我感觉不下白条痕迹,而且去的方向都不一样,几乎呈现一个辐射状,朝着整个老城区这边散开,然后变得更多,也更淡,继续散开,甚至连其他区都有散开出去。”
苏云点点头,拿起卷宗,从中抽出另外一个失踪者的信息。“去这家!”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重新聚集在了车上,这一次,同样遇到了与上次一样的情形,这就像是又遇到了一个会分身之术的家伙。
连续查了四个,这四个都是在七天之内的,得到的结果很诡异的一致。
在车上,苏云点了根烟。
杜新月问了一个问题,“这位朱大哥,我能不能问问你的痕迹具体是指什么痕迹?”
“气息!”
“气味?”
朱荣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惨白,显然今天连续查了四个人,对他来说,消耗还是挺大的,额前都有些汗珠冒出来了,要知道现在是冬季,这两天早上太阳照到身上都觉得冷,下午从三点之后,就能冷得你打哆嗦,还要庆幸这几天是晴天,不然的话,会更冷。
“不是单纯的气味,人过留痕,就像是你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往空中一抛,我通过痕迹就可以还原石子在空中移动过的轨迹,这就是痕迹,是气息和气机的混合,总之很复杂,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杜新月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转而沉默了片刻,“你看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啊,就是你现在通过气息观察痕迹,只能观察到属于那个物体的气息,而不能保证,或者说不能从气息当中察觉到这个物体在移动之后,是否还完整?”
“怎么可能,就算是不完整,那这个物体的其他部分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总会留下其他痕迹,这样一来,就能通过有多少条气息痕迹,来判断它被分成了多少个部分,是否完整了。”
说完,车内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同样发现了这个案情之后似乎存在的某种可能。
苏云转过头,“老朱,你不能从气息的强弱之中分辨出哪个部分最大,哪个部分最小么?”
“气息的强弱与大小无关,只与时间长短和受影响大小有关,至少现在是这样。”
苏云将目光转向杜新月,“你是不是怀疑这案子里的四个人,都被分尸了?然后被人拿到其他地方处理了?”
杜新月点点头,皱了皱眉,她并不怎么喜欢烟味,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大家都会顾及这一点,但显然,在苏云这里,没有人顾及他这一点,三个都是烟民,更喜欢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抽烟。
苏云走的是武道,他都不在乎抽烟对自己未来的影响。
“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且在刑侦大队里,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因为整体的尸体太过于难处理了,分散的话,成功率会增加,也会方便很多。”
话音刚落,朱荣就否定了这个可能,“那不可能,即便是被分尸了,嫌疑人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将那么多的尸体处理掉的?而且还是同一时间,即便是有些时间有前后顺序,但都不是太大。
想要做到这一点,嫌疑人每次作案的时候,就得同时有最少50人帮忙处理尸体,还要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
这一点,很快几人也想到了,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事情,苏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就是一个如同百里戎一样的高级催眠师,同时催眠掉这50人,小心翼翼之下,不让其他人发现,处理掉这些尸块。
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脑子有病,这种可能性有么?有,但太小了!
暂时留作最后的猜想可以,要按这条线去找,不大可能。
“能不能从痕迹中分辨时间先后,这样我们大概可以逆推出一部分的事情。”
朱荣摇了摇头,“不行,气息强弱,痕迹强弱,受影响太大,比如某个地方人流量大,人来人往,气息交杂,很容易就使得原本我们要追查的气息变淡,而有些地方,则能保存很久,所以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案件到了这里陷入了焦灼。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驾驶位上,朱荣的肚子已经叫了三遍。
“先去吃饭吧。”
“那属下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拨打我的电话,我24小时不关机,随叫随到。”杜新月给苏云递了一张名片,就打算下车。
“不如一起去吃点吧。”
这本就是一句客气话,杜新月性子直爽,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职业,让她对于自己的安全有足够的自信,哪怕是今天见识了朱荣那不可思议的本事,又或者是对于同样身为商国机构部门的信任。
她把这句客套话当成了邀请!
“好的!”
搞得原本只打算带着几人回去吃快餐的苏云,不得不改变了行程,去百叶!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百叶有王富贵买单,可以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