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
张岁安犹在妄图说服刘家众人。
可,苍白的语言,怎能消除刘家人的怒火?
“张家小儿,你找死。”
刘旭峰勃然大怒,作势就要冲过马路。
但,张天烈的惶惶魔威,却让他他不敢擅自行动。
“去吧。”
“我允许你们发飙。”
“你们,一起去吧,因为,这将是你们此生最后的风光时刻。”
张天烈再次裂开大嘴,露出满口白牙。
那笑容,爽朗灿烂。
可,落在刘家人眼中,却是如此惊悚莫名。
“张家小儿,死来。”
憋屈许久,终于有了发泄出口。
刘家爷孙,俱皆变成嗜血凶兽,争先恐后冲过马路。
张世安怕了。
怕的要死,唯能玩命奔逃。
可,他沉迷酒色,疏于锻炼,怎是暴怒的刘家人的对手?
刚刚来到街角,刘乾阙就拍马杀到,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到三米开外,重重砸进路旁绿化带中。
狗咬狗,一嘴毛。
张天烈远远看着,笑得没心没肺。
龙傲嘴角擒笑,玩味戏谑。
玩火自焚。
活该如此。
而后。
刘乾阙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出绿化带,扔在人行道上。
紧接着。
刘晨俞飞速赶到,上去就是一顿狂踹。
“啊……”
凄厉嚎叫,震彻街道,划破夜色。
可,仅仅只是五脚而已,张岁安便没了声息。
可见,他是何等疯狂?
“王八蛋,让你忘恩负义。”
“这些年,老子前前后后,帮你摆平过多少事情?”
“四年前,你迷女干你的学生,致其怀孕,若非老子帮你摆平,你早已身败名裂,前程尽毁。”
“前年八月,你强女干迷醉夜总会服务员,被人围在包间,若非老子及时赶到,你已被人活活打死。”
“前年二月,你金虫上头,迷女干高三校花,却不知她是诚哥的表妹,若非老子请我云爷爷出面说情,你早被诚哥剁碎喂鱼了。”
……
暴怒的刘晨俞。
一边狂踹着张岁安,一边口无遮拦的抖落着他的肮脏事迹。
仅是他爆料,由他出面摆平的强女干和迷女干事件,就有八起之多,真可谓,劣迹斑斑,死不足惜。
最最丧心病狂的是。
他竟还曾对未成年的初中少女伸出魔爪,真真是,人面兽心,死不足惜。
“王八蛋,老子让你临阵退缩,两面三刀。”
“老子让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刘晨俞犹在嘶吼咆哮,疯狂踹踢,一副歇斯底里,癫狂之态。
从始至终,龙傲和张天烈都未曾出言阻止。
如此畜生。
死有余辜。
被同恶帮凶活活踹死,死的正好。
恰在此时。
一辆黑色大众缓缓驶来,停在餐厅门前。
侯敬东拉开车门,走了出来,远远就能听到刘晨俞歇斯底里的咆哮。
耄耋老者,正义犹在。
“为何不阻止他们?”
侯敬东眉头微皱,神态稍有不悦。
无论,三星军主。
亦或,四星校官。
首先,都是战士。
战士,当心存正义,拥有信仰。
他们,不该任由暴徒肆虐,伤害无辜百姓。
自持身份,无视民众死活,典型官僚主义。
这种思想,要不得。
“侯老风骨,张某佩服。”
“但,非是张某和龙将自持身份,不理人间正义,而是,畜生咬畜生,实在没有干涉的必要。”
张天烈停止拍摄,将手机递给侯敬东。
军用特制手机,画质格外清晰,声音格外明朗。
短短视频。
只是诸多恶行之部分,却已道尽丧尽天良之本性。
如此恶徒。
死不足惜。
侯敬东默默退出视频,微微摇头,面露憎恶神色。
法治建设,何其艰难?
普法、护法、执法……
为构建和谐法治社会,国家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和物力?耗费了多少人的青春、汗水和生命?
破坏,何其简单?
一人为恶,连带一批。
被摧毁的家庭,被腐蚀的官衣,被同化的恶人,被践踏的法治威严和国家公信力。
深受其害,却无处伸冤的受害者和其家人,会如何看待律法,如何看待执法机构?
他们的亲人朋友,邻居相亲,又会如何看待这些?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些各种各样的不公平,最终又会传入多少人耳中,实在难以想象和统计。
如此种种。
牵连之广,祸害之大,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才能挽回失去的公信力,挽回丧失的民心?
为恶者。
地位越高,影响越恶劣。
他这一生,为国为民。
甚是憎恨这等仗着家世,践踏律法,欺辱他人,破坏社会和谐的恶徒蛀虫。
“侯小姐赤城纯良,是侯老之幸,侯家之幸。”
“但,如此恶徒,实在不敢劳烦侯小姐挂心,亦不敢劳动侯老大驾。”
两席言。
一句赞扬,一句客套。
可,言外之意,却是一目了然。
若为阻止而来,就请免开尊口。
“老朽虽垂垂老矣,尚未痴呆糊涂。”
“放眼东海,四百万人,就你这小鬼敢拿话挤兑老朽。”
侯敬东笑骂两句,一副长着慈祥姿态,而后,却是一脸严肃,正色提醒,“法贵在行,法贵公平,仗权而杀,固然快捷有效,但终非正途。”
“那是,封建人治。”
最终,他一锤定音。
语气,愈发严厉。
他是一个合格的元老,高尚的领导者。
值得尊敬,尊崇。
但,他亦不是弑杀成性之人。
他,只杀当杀之人。
“侯老此言差矣,龙将并没仗权擅杀,皆因他们意欲杀他而后快。”
“民有民法,军有军法,我等既为战士,当依军法行事。”
“杀戮三星军主,死罪。”
“杀之,有法可依,绝非仗权擅杀。”
张天烈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侯敬东默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但,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他们能克制收敛一些。
这里是繁华都市,不是北方战区。
既然身在都市,就该以民法为主,少以军法行事。
毕竟。
大家都是普通人,军法于他们,太过遥远。
终于。
张岁安一动不动,连最简单最细微的抽搐都没有了。
刘家人的怒火,倾泻大半,终于恢复了理智。
愤怒过后。
惧意加身。
今晚,无论胜负,他们恐怕都难逃过一劫。
因为。
他们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暴行。
当街殴打他人至死,这是杀人重罪。
他们,定会咬死不放。
而且。
刘家实力不弱,他的亲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快,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随着刘旭峰的大喝,刘乾阙赶紧扶起张岁安,将食指伸到他的鼻子底下。
呼吸全无!
刘乾坤脸色巨变,慌张摇头“父亲,怎么办呀?”
“爸爸,你怕什么?云爷爷一到,那个小畜生的末日就到了。”刘晨俞替爷做主,不以为意。
司马赫云,无冕之王。
叶韩连天慕,尚且不敢招惹。
区区外来杂碎,何足惧哉?
至于张岁安。
只要毁掉那些旁观的小畜生,毁掉路上的监控视频,再销毁掉他们暴力伤人的现场证据,谁能奈何得了他们?
这种事情,他轻车熟路。
说曹操,曹操到。
刺耳灯光从街角照来,而后,三辆商务停在路边。
司马赫云,双手伏背,昂首挺胸,其后,十二人龙行虎步,亦步亦趋。
俨然帝王出巡,一派王者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