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玩。

那就。

好好玩,认真玩。

“你,一介布衣,不入政坛不入军。”

“我,三星军主,北境统帅。”

“你何德何能?也配指示本将?”

龙傲摇摇头,满脸尽是不屑。

还有,怜悯。

这令韩岳山怒火中烧。

我是韩家长孙,天生为王。

你是无根浮萍,后天尊荣。

在这泱泱大地上。

我的影响力,我的威名,都要远胜于你。

假以时日。

待我接掌韩家,成为那位大佬的心腹班底,定能将你踩在脚下,肆意碾压,践踏。

你,凭什么对我如此不屑?

你,有何资格对我怜悯?

“牙尖嘴利,徒增笑料。”

韩岳山撇撇嘴,以不屑和怜悯还之。

“你就那么笃定,我拿不出一号世界金卡?”

“我拿得出来,又当如何?”

“不如玩玩,如何?”

龙傲满脸玩味,讥讽更盛。

“你想怎么玩?”

“你敢玩,我便敢奉陪到底。”

“我劝你,见好就收,现在收,无非丢人现眼,呆会收,损失更重。”

韩岳山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他就是在装腔作势。

你当本少是东海偏远之地蝼蚁,只要亮出三星军主的身份,就会被你唬得心虚害怕,不敢跟你玩到底吗?

威廉*罗斯尔德,跪求你收下一号世界金卡。

满嘴谎言。

当真可笑。

“就赌,你卡上的五百亿,如何?”

龙傲手指礼盒之中的金卡,神色淡漠如常。

“哗。”

宴会厅内,当即炸裂。

五百亿。

美元。

如此豪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姑且,不论胜败。

仅仅只是赌注,就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他们的想象。

别说小门小户的东海名流,就连堂堂金童,都不禁大大吃了一惊。

韩岳山,何尝不是惊诧震撼至极。

他是韩家长孙,皇城狂龙,可没少做癫狂之事。

豪赌,便是其中之一。

可,富贵如他,癫狂如他,强势如他,也只敢赌上一亿两亿,最多不会超过五亿。

且,他们所赌,皆是大夏币。

五百亿美元!

四千亿大夏币!

如此豪赌。

谁敢接下?

谁敢一赌?

“这就怂了?”

“依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叫狂龙了,改叫怂虫好了。”

张天烈又裂开大嘴,笑得一脸灿烂。

那笑。

是嘲讽,是不屑,更是赤果果的挑衅。

四千亿。

惊世骇俗。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万一,赌输了,他可就彻彻底底没法收场了。

但,堂堂狂龙,输人可以,输阵却是万万不行。

“我有世界金卡,卡里可以透支五百亿。”

“你,拿什么跟我一赌?”

“你,有的起五百亿美元么?”

韩岳山迅速稳住心神,强势反击,咄咄逼人。

龙傲的的确确拿不出五百亿美金的现金,但世界金卡却又不能早早露面,可这却难不倒他。

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赌钱。

他要,赌命。

如此,他才能明杀韩岳山。

狮子大开口,只是为了顺势赌命。

“既然韩少那么不相信本将,那就赌点大家都有的吧。”龙傲淡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

“装腔作势,可笑至极。”

韩岳山撇撇嘴,冷笑道,“你尽管开口,只要你堵得起,我就奉陪得起。”

“此话当真?”龙傲整整衣领,淡漠确认。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韩岳山手指苍天,斩钉截铁。

“那就赌命吧。”

“你有一条命,我也有一条命。”

“很公平,很直接,如何?”

龙傲又是微微一笑。

可,那笑容却是如此邪性,如此冷傲。

令人,不寒而栗。

短短几秒之中,韩岳山的脸色一变再变。

先是冰冷。

再是惊惧。

而后,狐疑不定。

难道,他真有一号世界金卡?

如果有,他可真敢兑现赌约,当场取走他的性命?

从小到大。

他赌过无数次,大的,小的,疯的,癫的,狂的,各种各样的赌。

独独没有,赌过命。

四千亿,他不敢接。

赌命,他更不敢接。

不敢接,却又不能怂。

一时间,韩岳山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龙将欲明杀!

张天烈面色沉重,双目微眯。

军中男儿,嫉恶如仇。

他又何尝不想宰了韩岳山主仆?

但,韩家体量在那摆着,明杀韩岳山,会引起天大麻烦。

龙将可以随心随性,可,张天烈却不敢让他这么做。

为此,他曾私底下咨询过骆老。

骆老明言:明杀,最少掉两颗星。

纵使,证据确凿。

韩岳山,依祖辈之荫,靠韩家之能,成就狂龙之名。

若无韩家,他算个球?

龙将,凭铁血之勇,靠赫赫战功,位至三星军主。

是为,国之栋梁,镇国柱石。

他是北境百万儿郎的信仰,是战无不胜的军魂。

狂龙一命,不值几文。

龙将两星,价值连城。

真真,不值。

就算非杀不可,也只能由他擅自出手,就算为此锒铛入狱,甚至丢掉性命,也不能让龙将损伤将星。

否则,身为龙将麾下第一亲卫,他有何颜面对北方战区的百万儿郎。

两人既是战友,更是兄弟,张天烈知龙傲。

他,一言九鼎。

他,言出必行。

赌命成功。

韩岳山,必被明杀。

就在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阻止不了龙将,唯能依靠当事人,他赶紧偷偷给慕银雪使了个眼色。

智女,蕙质兰心,颖悟绝伦。

“韩少千里迢迢而来,远来是客,莫要让人觉得我们仗着地主之谊,故意刁难于他。”慕银雪当众拧了一下龙傲腰上的肉肉,嗔怪言道。

一眼风情。

风华绝代。

堂堂智女,对任何男人不假辞色。

任你,富家大少,官家后裔,青年才俊。

可今时今日,她竟在万众瞩目之下,如此仪态万千,绰约多姿。

女为悦己者容。

智女,恋爱了。

一时间。

羡慕嫉妒恨者,不知凡几。

韩岳山,亦是妒火中烧,恨欲杀人。

“难得大家欢聚一堂,当以和为贵,不如这样,赌注百万,权当助兴。”

“韩少以为呢?”

慕银雪直视韩岳山,目光咄咄,如同正午骄阳。

她知,他骑虎难下。

她知,他不敢赌四千亿,更不敢跟龙傲赌命。

他,只能接招。

最多,适当加点赌注。

否则,他定会再被龙傲逼入困境,进退两难,自取其辱。

智女,名不虚传。

张天烈面露赞许,甚是欣赏。

且,徒然生出想撮合龙将和智女的想法。

人无完人。

龙将是盖世战神,绝顶统帅。

但,他也有缺点。

他太锐利锋芒,好似一把刀。

智女,睿智聪慧,进退有据,是龙将的绝佳良辅。

有她在龙将身边,能为他解决诸多麻烦。

“客随主便,我没意见。”

韩岳山当然知道,慕银雪不是为了替他解围,而是在帮龙傲。

但,他却不得不强忍怒火,借坡下驴。

真真,憋屈至极。

“那就依韩少之言。”

慕银雪擅自做主,一锤定音。

而后,她翻着水汪汪的美眸,似娇似嗔的看着龙傲,并用右手轻轻摇晃他的前臂,一副小鸟依人姿态。

那模样,那表情。

真可谓,纤纤女子,我见犹怜。

龙傲岂能不知,这是张天烈搞的鬼,可众目睽睽,他却不能让她颜面扫地。

但,百万赌注实在太小,实在不值得为之一赌。

“项链不错,添做彩头,如何?”龙傲目光眸光一转,微笑询问。

“可以,泰勒项链,五年前拍得,价值五千万美金。”

“你,以何做赌?”

韩岳山不假思索,再露傲然之色,完全忘记刚才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哗。”

宴会大厅,又是一片哗然。

虽然,这个赌注远远不及之前的四千亿,更是远远不如他们的性命。

可,折算过来,却也是四亿大夏币。

如此豪赌,他们是万万赌不起的。

哗然之声,令韩岳山更加傲然。

他是韩家长孙,天生富贵。

五千万美金,他赌得起。

而他,无根无底。

就算能赌,也得元气大伤。

潇洒男儿,就当挥金如土。

他能。

他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