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第二次扔出去的,依旧是假的和氏仙璧,只不过是三张遮天符叠加后的幻像,看上去更加真实一些,刚才我又是牙咬又是用指头敲的那个,确实是真的,但在扔出去的时候已经暗自藏起来了。

魉王本来是追着仙璧往下落去的,听到我说它又上当了,这货犹豫了一下,扭头瞅了我一眼,我立即做惊恐状,并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临了,还向那个和氏下璧投去了惋惜的眼神。

我这演技要是拿不了奥斯卡小金人,连楚江王都不服气,看着我惋惜的表情,那魉王这次又聪明过头了,果然认定那块和氏仙璧就是真的,不来追我,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下追去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我已经逃开了老远,又回到了青龙元木殿前,远远地瞅着乱作一团的周天四象诛仙阵,以及远处又一次发现上了当而气的直抖的魉王,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还能有什么办法,来面对此时的危局呢?返回跑吗?丢爷和呜咪怎么办?我一个人带不了她俩。而要正面对敌,我是真心不知道眼前的魉王会有什么手段。

经过之前几个来回的周旋,我一直都未曾与那魉王正面相抗过,因为我怕我实力不济吃了大亏,可是,耍这一两次小聪明可以暂避一时,而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投机取巧都是没有什么卵用的,这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所谓的以弱胜强,往往需要大智慧大胆魄,还得配以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可能。

而我,智慧这玩意儿显然是跟我无缘的,所谓胆魄,也不过是愣头莽撞而已,我所具备的,或许也就只剩下天道的垂怜了吧,可我还偏偏想驭天道,现在想想,还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我知道暴怒之极的魉王不多时就会卷土杀来,到那时,我再想玩什么机巧怕就不好使了,因此心中略忖,当先钻进青龙元木鼎内,跟丢丢和呜咪热切地拥抱了下,之后义无反顾地冲出轿门,一手持樊篱,一手拿鸿蒙仙枝,丹田内红蛋和阿紫都郑重地准备着,随时等待着和魉王大战一场。

魉王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它在发现了那个和氏仙璧也是假的之后,便腾身前来,路上遇到那些状若疯狂的邪祟,这货都毫不留情地直接弄死,毫不受阻地向我冲了过来,一些邪魅在他的手里也不过像一张废纸,魉王两手一撕就成了黑烟,仅是这一手就让我看的心惊,虽然邪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可像它这样轻易的解决,我恐怕还得修炼上些时日才能做到。

魉王距我两百里。我站在青龙元木殿的横梁上,面容冷肃,凝神聚气,心中并无多少惧意,反而有些绝决之时的那种豪气。

魉王距我百里。我掂步凝腰,长身而起,以鸿蒙仙枝为剑,脚下迈着天玄剑步,手中舞着绝情剑决,向着魉王正面迎了上去。

魉王及至近前。它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凭着一双干枯焦黑的手,结着一个个奇怪的印法,脸上带着残忍而又暴戾的表情,向我撕扯而来。

绝情剑决出手便不停,我瞅准的是魉王黑黢黢的脖子,我渴望看到它身首异处的样子。

然而理想中的画面并不曾出现,鸿蒙仙枝上带着我灌输而内的阿紫的力量,在绝情剑决的一番攻势之下,可以说招招狠狠扫在魉王的身上。

可是魉王却是不避不躲,任由鸿蒙仙枝的枝枝叶叶划的它的衣服褴褛,身上伤痕密布,却阻不了它的攻势半分,一双鸡爪子一样的手瞬间就抓向了我的胸前。

我没想到它竟然会选择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心中顿时发寒,壮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鬼货现在就是这样一头暴躁的野兽,张牙舞爪的它就只有一个目标——把我撕成渣渣。

胸口传来了一股痛感,我略微收势,绝情剑决舞完的片刻,身形急速往后跃了一步,它不要命,但我得要啊!低头看去,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所幸我跳开的及时,魉王的爪子只挠破了皮肉,未曾伤及内里。

这点儿疼痛对现在的我已经不够成什么阻碍,心中冷凝的同时,我再度往后退了几步,与魉王拉开一段距离,鸿蒙仙枝再舞,以天玄剑势略略抵抗着魉王的攻势,而另一手中则握着樊篱继续蓄着势。

樊篱之上,我正在灌输着的是几乎红蛋全部的力量。之前我已经发现,樊篱与这红蛋之间有一种极为微妙的联系,我这般往樊篱之中灌注红蛋的力量,红蛋不但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显得极为欢快一般,在丹田内流转的速度几乎快了将近一半,其上的狂暴元力也都是倾巢而出,通过我的手掌向着樊篱之内涌去。

这让我心中隐隐充满了期待,积聚这么大的力量,还是在魉王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我觉得就算打不败这魉王,怕也能让它多少吃些苦头。

相比于红蛋的欢快,鸿蒙仙枝的表现则一直都是不急不缓的,那份淡然同时也感染着我,让我心中不止于十分的焦燥,手中鸿蒙仙枝舞的不疾不徐,每一下挥舞,似乎都暗含着一种玄妙的感觉,虽然看上去不够狂猛,但也能凑凑合合地抵抗着魉王的攻击。

身体之上,又被魉王抓破了数道血口,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着,但我只能对它显得视而不见,心下警惕双又警惕地应对着魉王,樊篱之上的蓄势终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红蛋中几乎全部的力量都被我抽调了出来,红蛋表现的红芒都黯淡了下去,跟一枚小桔灯一样,但我能感觉到它虽然疲惫,却依旧十分的欢快。

下一刻,当魉王的手爪再度避无可避地抓向我的小腹之时,我终于瞅准了空当,放任魉王抓来的同时,手中樊篱猛然打出,我的口中也是一声长喝:“阴阳互转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