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皮肉也绽开,里头的五脏六腑,如流水一般,纷纷往下落。

这也太恶心了,筝筝扶着一旁的木柱子,疯狂的吐了起来。

然而李俊榭就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般,他依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手中的拳掌动作也比刚才更加灵敏快捷,具有攻击性。

掠过楚飞手掌的一瞬间,楚飞便觉得掌上一痛,原来皮肉已经被李俊榭擦除过去。

那些血肉落到了李俊榭的手上,当即便被李俊熙的皮肤吸入进去,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李君羡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弥补。

这简直是一门可怕的功法,楚飞心中无比的明确了这一点,只要吸人血肉,便能够修复自身的躯体,增长自己的功力。

李俊榭本就是个奸佞之人,他看到如此厉害的功法,当然会受其诱惑。

“不可能。”李俊榭此刻却后退了一步:“我怎么还会被人所伤,这绝不可能!”

他的身体里就好像豢养了一只恶鬼一般,不停的蚕食着他的健康血肉,另一面也吸食着正常人的血肉。

楚飞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了,他陡然冲上前去,用的是最为简单,甚至十分拙劣的招式。

他直接卡住了李俊榭的下巴,狠狠往下一拽,李俊榭的下巴已经脱臼了,而那舌头则不住地往外张着。

楚飞一把揪住李俊榭的舌头就往外扯,那上头的倒刺,正在楚飞的掌心之中蠕动着,想要钻入除飞的血肉之中。

实际上,那些倒刺也成功了,楚飞的掌心确实被倒刺割得满是鲜血,但他丝毫没有放弃,他狠狠往外一拽,便听啪一声,李俊榭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

李俊榭突然呆愣在原地,身上的血肉便如雨幕一般不住的往下坠落,很快就已经彻底消弭于无形了。

只剩下了一副,还沾着肉丝的骨头架子。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直愣愣的看着楚飞,里头满是不甘和怨恨。

只见那舌头下头所连接的,竟然是个黑乎乎,皮包着骨头的小娃娃,那小娃娃浑身呈现出了酱褐色,一双血色的眼睛盯着楚飞,还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尖牙。

看这样子,楚飞心里面也有数了,李俊榭定是被什么人所迷,所以才将这小娃娃豢养在自己的身体中。

他以为,此法能够提高自己的实力,却不想反倒枉断了自己的性命。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嗓音响彻在整个楼梯之上,只见一个穿着黑袍,黑色斗篷,将自己彻底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原来刚才的呻吟声,根本就不是筝筝姐姐发出来的。

楚飞看不清这人的脸,但是他有种感觉,这人的实力怕是在自己之上。

至少在他感知的时候,他只觉得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如此想来,恐怕是一位早已经突破了宗师境界的武道中人。

“不错,不错,你也算得上是厉害。”那人的声音阴阳怪气,一时间听不出男女:“没想到我费尽心机培养的血饵,竟然就这么被你带了出来。”

原来这小娃娃就是血饵,血饵一旦离开宿主,便会在数个小时之内殒命身死。

楚飞此刻反倒很是庆幸,他至少为众人解决了一个大祸患。

“你现在心里应该很得意吧。”这人呵呵一笑:“但是,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在此处,那楼下的那些人怎么办?你那个漂亮的小女朋友,还有一个刁蛮任性的方家大小姐。”

楚飞立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已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拳头狠狠的捏在一起,竟然发出了咯吱声。

“很好,你越愤怒,我越高兴,你的愤怒便是我最好的养料。”那人竟然真的十分兴奋:“真是太好了,像你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我所用,只怕整个地球的武道,都会收归我手。”

“你真是在做春秋大梦。”楚飞有意装出了一副讥诮调侃的模样道:“几个菜呀,就醉成了这样。”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藏在袍子中的手,竟然是一双黝黑无比的爪子,根本就不是人的肉掌。

那么,这是个人还是个鬼?

毕竟楚飞成为万界垃圾站的管理员,还没有多少天,对整个世界的了解也并不充分,他也只是凭借着那些别人丢掉的图书,从自己的角度来理解这个世界。

显然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超乎了他的知识范畴。

“楚飞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早晚会变成人间地狱。到那个时候,我想看看,你还能怎么办?”

那身影渐渐的已没入黑暗之中,登时消失不见了。

刚才那种压迫消失了,筝筝突然反应过来,就连血饵的味道都不见了。

楚飞往地上一瞧,果然,刚才那个浑身将褐色的小娃娃,已经不见了。

“我们快下去看看。”楚飞匆匆下了楼,只见大厅之中却已经灯火通明,众人脸上虽然有惧色,但是却平静了很多。

唐初柔一见楚飞下来,便飞奔了过来,投入了楚飞的怀中:“楚飞……死了好多人。”

已经有不少武道中人,刚才死在了大厅外侧,那些人被抬到了中厅之中,细数之下,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条性命。

“唐家大小姐,方家大小姐,我们这可是在临海市出事的,你们两家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人群中顿时便有人发难。

“这……我们……”唐初柔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何况,死去的这些人确实死状凄惨,实在引人害怕。

“武道市场中,本来就是买卖自由,无论做什么交易,别人都不能干涉,何况咱们都是武道中人,只凭武艺高低论输赢论生死,这些人学艺不精,被人杀了,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反倒来诘问我们。”

方钰歆冷哼一声道:“我可从未听说有人,敢在临海市和我们方家作对。”

这几句话说的虽然强硬,但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也就是说,无论死了多少人,方家人都不会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