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笛忙收回了眼神,十分谦逊道:“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也和我们同路,刚才不好意思。”

就算再刁蛮的女孩,听到夸奖,也不由得转怒为喜。

而刘新则注意到了后头的幻光阵法,他一瞧那老人的幻影,心中早已经有数了,他忙低下头道:“这位老先生,可是药王谷中的长老么?”

老者捻须一笑:“这个年轻人,倒是挺有礼貌的,老人家我喜欢。不过这试炼,该过还是得过。”

卫笛和刘新这才把目光放在了三尊石像上头,他们两人瞧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楚飞落针之处,两人都露出了讥嘲的笑意。

“原以为,这人算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这针灸之术,竟然这么不对症。”

卫笛冷笑道:“你们两个连这四尊石像代表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何谈论治?”

刘新对于针灸,本来就很有研究,心中对楚飞就更是瞧不起了:“这老人石像所代表的病,乃是风湿之证,所有才有如此佝偻之态,若要针灸,应该针在肩井,外俞,中俞等处。”

他伸出手指,一一在这石像的身上掩饰。

“对,不错,若是能配合药王谷产生的烈阳草等物,归化骨骼之中的湿气,便能够彻底治愈。”卫笛又补充了一句。

那老人脸上却是不置可否,将目光投射在了楚飞身上。

突然,在楚飞落针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个的气旋,只见老者石像竟然慢慢地伸展开来,看起来健康了不少。

“看来是我两人所论的救治方法起了效果。”刘新和卫笛很是欣喜。

楚飞却轻嗤一声:“你们两个的办法,根本就是纸上谈兵。我以银针开了他的天府、气海、膻中,直接将阳气引入这老者体内,他身体之中的湿寒之气,自会痊愈。”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天纵英才。”那老人刚才还是一副倨傲的模样,此刻却拊掌大笑:“看来剩下这三尊石像,也是被你用这引气之法治好的,是么?”

“不错,正是如此。”楚飞倒是想看看,这老人又想弄什么玄虚。

“年轻人,请跟我过来吧。”老人的幻光阵往旁边一挪。

刘新和卫笛二人,自然也跟了上去,却不成想,那老人略微咳嗽一声:“你们两人治病的法子虽然正确,但是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而且治疗的周期非常长,算不得奇才。”

直接被这老人如此揭破了脸皮,又是在楚飞面前,这两人难免有些不自在,只好满目愤恨,瞧着楚飞离去。

蒲红药笑嘻嘻地跟在后头:“楚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通过这个试炼。”

随着幻光阵的前移,谷中的道路又发生了独特的变化,变幻交错之间,眼前竟然多了一大片竹子制成的建筑。

只听风吹竹海,沙沙作响,各种药香从每个房间之中弥漫开来。

幻光阵也在此刻消失,最高处的建筑大门洞开,只见刚才还是幻光虚影的老人,此刻出现在楚飞面前:“楚先生,请进吧,我们有一件要事和你商量。”

楚飞转眸瞧着蒲红药,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显然是知道一会儿要说什么。

或许,自己心中的疑惑可以得到解释,楚飞便直接走入竹楼之中。

房间之中除了最一开始那老人外,还坐了三人,左边那人脸上满是褶子,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却有一头墨发,此人紧紧地盯着楚飞,仿佛想把楚飞盯出一个洞来。

“这是玄铜长老。”老人介绍道:“那边两位分别是玄潭长老和玄炉长老。”

玄潭目光深邃如深潭一般,与玄铜相反,她貌若童颜,但却有满头白发,身形更是如女童一般,坐在椅子上,脚却不能及地。

而玄炉则是个身形极为高大的老人,他衣着华贵,一双手却保养得十分细嫩,他正在用一个小矬子,细细地磨着指甲,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手非常在意。

“我叫玄枫。”老人最后才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四人分别以金木水火为名,这么看来,好像还差了一人。

此刻蒲红药已经进门,她小心地将门带上:“玄枫,咱们还是把实话说出来吧。”

楚飞定睛看着正厅之上的主位,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我明白了……”

“哼,小子好狂,你明白什么了?”久不看人的玄炉冷声道。

“想来,药王谷主并不在谷中吧?”楚飞已经自顾自地寻了座位坐下:“所以之前蒲红药受伤了,你们才不肯让药王谷主给她疗伤。”

“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医术有限……”玄枫刚才看到了楚飞的手段,便站在楚飞这边。

“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只是咱们各自在各自的领域精研,不太通其他的医术罢了。”玄炉眼神之中皆是轻蔑。

“所谓医者父母心,以诸位这样的态度,难怪会教出卞庄和周潜那样的徒弟。”

楚飞呵呵一笑:“玄炉长老常年炼丹,可你这左手食指之上,已经染了绝命断肠的剧毒,你还不知道么?”

“什么?”玄炉一惊,他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依旧保养得很好,根本就看不出中毒来。

一旁的玄潭伸手道:“玄炉师弟,你还是让我给你把脉吧。”

这两人坐在同一边,看来平时的关系不差,玄炉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

玄潭伸了几指搭在脉搏之上,她脸色陡然一变:“果然,血脉之中,似有一朵云一般,似沉似浮,若是任由这东西蔓延到心脏处,只怕是要命的,现在只能让……玄铜给你针灸,暂时止住这般剧毒。”

看来这几位长老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怕是有什么龃龉,各自又只擅长一门医道,因此互相不沟通。

“我岂会染上此等剧毒,玄枫,莫不是你害我!”玄炉怒喝一声,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

玄枫又急又气:“玄炉,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备办药王大会的事,有什么害你的必要?又哪有害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