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卿三人被安排到一间黑屋里,魂三前脚刚走,胖子就又坐不住开始瞎转悠了。
“都说阴曹鬼司是人间地府,这说法可一点也没错,连睡觉的地方都这么阴森森的。”
其实这黑屋子还算宽敞,正好有三间卧房,只是这屋内的布景着实让人寒颤,连床头都贴着诡异的血符,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莹白骷颅头。
“我滴乖乖,这是要枕着骷髅头入睡吗?”胖子一脸抗拒。
莫少卿只是稍微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太多的感想,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的卧房,也顺带将厅前的台凳打扫干净。
杨逸倒没太多讲究,也不理会莫少卿和胖子,直接跳到床上坐下,陷入冥想之中。
他的眉头紧锁,识海里的那东西越是沉睡,他就越为感到不安,虽然侥幸夺得了鬼墓的传承,但他对宁风的话始终心有余悸。
“养魂…养魂…再取而代之?”
杨逸当然不愿,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东西随时都能操控他的心神,那个状态下的他…已经不再是他了。
“不管了!下次他若再醒来,便不再让他轻易掌控我的身体!”
随后他凝了一道神识,在全身上下游走,脸上渐渐浮现了舒心的笑容,三年了!已经三年没有提升了,如今这一切是那么的梦幻。
“哼哼,杨家生我养我却废我修为,既然这般负我,它日再遇…休怪我不念恩情!”
一股凌冽的寒意弥漫了整个房间,他想起了那日丹田被毁之耻,还有那万人唾弃之辱,从那以后…他就被安上了杨家弃子的骂名。
这一切只因他…没有杨家血脉!
沉下心来,杨逸也非常惆怅,他自小生在杨家,既然没有杨家血脉,那他的生身父亲…又该是何人?
“杨家!我还会再回来的!”
杨逸冷冷的说一句,却见莫少卿缓步走了进来,他才收起了冷意,笑脸相迎。
“杨兄弟你没事吧?”莫少卿轻声问道。
杨逸微笑着下了床,先是别有韵味的看了少卿几眼,随后猛地抬起左手,用力的扣在少卿左肩上。
徐徐的,一股猛烈的力量炙烤着他,莫少卿对此宠辱不惊,想试我深浅么?
旋即他的丹田处川流着浑厚的灵力,徒然间迎击而上,与杨逸的手心相抗衡。
至此,杨逸脸上浮现了一丝浅笑,随后收回了左手,点到为止。
“我没事,只是莫兄实力不容小觑啊,很强,论修为,我不及你!”杨逸笑着道。
莫少卿忙罢了罢手,“杨兄弟过谦了,在鬼墓时,你横扫八方的姿态大家都有目共睹,宁死不辱豪情壮志,我甚为倾服。”
“哈哈哈,三教那些个狗杂碎,不过是跳梁小丑,还真体巅峰呢…我看就是个笑话。”杨逸讥讽道。
莫少卿浅浅的点了点头,高顽青月等人自喻三教翘楚,可真实实力确实不咋地,更像是给真体巅峰境界摸黑了。
如果他们同为真体巅峰,若是再战岂不废吹灰之力。
几许长谈,莫少卿对杨逸的身世不甚了解,随即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我觉得阴曹鬼司是个不错的地方,好吃好住没什么不好的。”说着,杨逸又一把躺在床上,靠着那骷髅状的枕头。
说来可笑,人人闻风丧胆的阴曹鬼司,竟是他三年来难得惬意的容身之所,这一切仿似白云苍狗般转变得有些突然。
看着杨逸脸上的那份恬淡,莫少卿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已踏上修行之路,当务之急就是要提升修为,如今他才真体一阶,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术士。
如果没有运气成分,偷袭鹤仙司的那一次就足以让他毙命,还有面对三教宿老时若不是亦邪及时出现,他恐怕也要遭劫了吧。
抛开心里的思绪,莫少卿也回到自己的卧榻上闭目修行,若离术、千钧雷决一同运转,滋养着体内的四肢百骸。
“你们怎么都打坐了,我倒觉得闷得慌,兄弟!快和我出去溜达溜达~”胖子突然闯进来,扯了几下莫少卿的衣襟。
见莫少卿没搭理他,只好一脸失落的跑了出去,晃悠了一会儿,也没见几个鬼影。
“这地方,真是娴静得很呐~”
胖子吐了一口浊气,没有初来时的那种嫌恶感了,其实多亏了亦邪灌给他的那道邪力,否则普通人要是在这里呆上一天,指不定要七窍流血而亡了。
要知道这无边阴森之地,乃是鬼王孕育了上千年的小世界,潜藏着各种可怕的禁制,专门排斥阴曹鬼司之外的术士。
胖子饶有兴致的走在黑石路上,将满目景色尽收眼底,“这声名显赫的阴曹鬼司,未免太过冷清了些。”
他走进了一片黑色森林,林间葱郁翠曼,放眼过去,四下全是耸天而起的苍松古木,胖子悠哉的走在小道上,留意着黑色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是药草还是毒草?要是少卿在就好了。”胖子瞧见了许多花花草草,却不想去采摘,当然也是不感兴趣。
“啊…那…那是…”
胖子才才刚念叨完,他就看见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瞬间愣住了双眼,那下巴都合不上了。
那个溢满灵气的小湖里,荡漾了一圈圈悠扬的涟漪,胖子的目光呆滞在涟漪的中央,脑海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想要挪开视线,可他的内心却掩抑不住躁动,哪还有看向别处的想法。
湖中心,有一道曼妙丽影,轻柔的撩拨着湖水。
胖子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他自认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可作为男人,谁又能禁得住?
“呸呸呸,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罪过罪过,我怎能偷看人洗澡呢…不能看不能看…”
胖子狠狠的甩了甩头,他已经转身往回跑了,可那凝白的肌肤和那婀娜的背影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谁?站住!”
突然湖面上传来一个声音,似脆铃般悦耳,却带着丝丝的娇羞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