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们的表现还算能让老子看得过去,进入源天阁之后,焱山和蓝斌跟我到万蛮分堂,我会亲自指导你们修行。”

训斥完了陈焱山,唐冬很快便又将脑袋转了过来,脸上随即换了一副神色,朝着绝尘两人笑道。

一听说自己能够得到唐冬长老的亲自教导,饶是以蓝斌一向淡定的性格,也忍不住喜形于色,略带些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的神色,不过很快却又直接一愣,有些迟疑地小声问道,

“那,绝尘兄弟呢?”

“嘿,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本来我是打算把你们三个照单全收的,不过这小子嘛,倒是被上层的某个至强师姐看上了,放心,跟着她,不会比在万蛮分堂委屈的,不过……”

说到这里,唐冬突然停止了继续说下去,反而将脑袋直接转向了摸不着头脑的少年,虎目中充斥着揶揄,目光大有深意。

“方便透露一下吗?”

瞧见他的眼神,不知为何,绝尘心里隐约有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

“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谈。走,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咱们上层的源天阁!”

唐冬一声朗笑,便不再理会他的疑惑,而是直接将满是肌肉的筋肉胳膊一挥,居然如同拎小鸡一般地,直接便将三人同时夹在了胸膛处,宽厚的脚掌轻轻一跺地面,却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留下一道深坑。

“走吧!”

张狂的大笑声一起,震慑的整个上层外围的密林都在瑟瑟发抖,而唐冬在这之后的动作,却直接使得所有随他而来的新生弟子们都全部变得目瞪口呆了起来。

“什么情况,居然会飞?”

“这这这…怎么回事,十几丈高的外墙,他怎么一下子就跳过去了!”

“老天,这还算是人吗?”

身后响起一阵阵惊骇到了极点的惊呼,唐冬却是不管不顾,很快便在所有新生目充满了嫉妒神色的目光注视下,带着三人呼啸而过,身子宛如化作流光,迅速朝着上层地域深处的某个地方奔掠而去。

伴随着耳畔剧烈的呼呼声响,绝尘感觉整片视野都在一瞬间突然黑透,猛烈的罩风狠狠切割在他裸露到空气中的腹背之上,几欲将他撕裂。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只是一霎,当那些嘶吼的风声骤然一停,吹刮在自己身上的劲风也逐渐变得平缓起来的时侯,三人的耳边这才响起了唐冬淡漠的声音。

“到了!”

话音落地,三个少年便同时感觉到唐冬扼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轻,紧接着重力重新作用于自己身上,身子便直接朝着地面坠落了下去。

咚咚咚!

“痛啊!”

“嘶……”

三道落地的闷声同时响起,绝尘摸着自己摔疼屁股,紧了紧有些干涸的喉咙,随即艰难地扬起了脖子,惊异注视着自己面前那犹如黑塔般壮硕的男子。

这个人的速度,简直…唯有用逆天二字来形容!

如果和别人交手的时候,能够具备着这样的速度……

“呵呵,臭小子别想了。现在的你,可还没有这种能力。”

仿佛看穿了绝尘的想法,唐冬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也不再多说,直接缓步上前,一脚踢开了还没回过神的陈焱山,朝着密林深处的某个方向淡淡地说道:

“老家伙,我带着他们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轰隆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一般,唐冬的话音方落,自众人面前的一块巨大的岩壁上,很快便响起了一阵雷鸣,剧烈的抖动蔓延在众人的脚下,使得刚刚站稳身子的蓝斌和陈焱山再次摔回了地面。

“这难道就是…源天阁!”

少年的心中浮现起了从未有过的震撼,只因他看到了原本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那块石壁,此刻竟然在一片擂鼓般密集的闷响中轰然洞开,随即露出隐藏在其中的黝黑大门,高高耸立。

古老的波动飘散空中,伴随着一股浓郁的洪荒气息。而就在绝尘满心震撼地打量着那两扇石门的同时,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却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咳,唐冬你来了。那几个孩子,让他们进来吧。”

这人的嗓音沉闷,有如一只被人关在瓦罐里的蝈蝈,无尽回荡在这片区域,然而吐字却异常清晰,使人觉得若即若离,充满了神秘感。

“嘿嘿,你这老家伙倒是一直都很勤快,怎么,连我都不能进吗?”

唐冬浓眉一扬,朗笑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语气虽然仍旧显的十分不屑,然而神色中却多出了某种代表着尊敬的东西。

“哈哈,唐冬长老若是想进,自然随时随地都可以,然而却必须得过了今夜。”

对面的石门缓缓移动,露出一道黑油油的洞口,两扇巨门摩擦在粗糙的岩石壁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声。

不过即便是如此,那道声音却也同样无比清晰地传递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仿佛根本更本就不受任何外物的影响,而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灵。

绝尘的心脏猛地一缩,目光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这道石壁之内,究竟居住着怎样一个可怕的人,修为居然高深到了这种地步?

“嘿嘿,老家伙,你是怕我徇私吧。”唐冬撇了撇嘴,接着无所谓地耸耸肩,朝着身边的三人说道:

“进去吧,别怕,看上什么都能带出来,不过只能取一件。”

“嗯!”

三人重重地一点头,心里忐忑地向前迈动步子,几乎是一步步磨蹭到了洞口跟前。

“哈哈,进来吧!”

伴随着一声温和和蔼的笑意,深邃的山洞中却徒然刮起了一股怪风,有如蟒蛇吐出来的信子,瞬间席卷在了三人的身上。

绝尘只感觉到眼前一黑,紧接着身子便好似不受力一般地朝着深处飘飞而去,一眨眼,便已经来到了一方狭小的石屋里面。

“老先生怎么称呼?”

几个少年都被吓得不轻,只有绝尘还能说得出话来,朝着眼前这位背对自己盘坐在一块石壁跟前的佝偻身影恭敬道。

“你可以叫我,阁山老。”

听到绝尘的问题,那道身影微微一震,随即缓缓地转过身来,脸部的褶皱堆积,苍老得如同一块枯树皮,干瘪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