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晚上十一点,牧羽抬起头看了看门口,有些愕然: “你怎么回来了?”

施兰兰脸上带着微笑,心情似乎很是不错,牧羽也本以为她会陪着施月过夜,完全没想到她会回到公司。

“施月在广场斜对面的黄金宾馆休息。”

“你也不跟着她,万一她身体又犯毛病了怎么办。”

“我是看着她上床休息之后才走的,平时她这么早可不会休息,这次既然睡了就不会随便醒,而且她也说没事让我走,不太希望我在她身旁,而且毕竟这么近,如果真出什么事我也告诉她给我打紧急电话,我会立刻过去。”

牧羽撇了撇嘴,没吱声,以他的看法,施月可能只是嘴硬而已,事实挺希望施兰兰留下的吧。

不过嘴硬的人就是难判断,毕竟永远不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是正话还是反话。

施兰兰脱下遮阳衫挂在了衣架上,走到沙发旁的时候瞄了一眼沙发扶手,随意的问了一句: “有客人来过?”

“嗯,受人之托前来捣乱的几个家伙。”

牧羽本来就在调查最近市内的市场和大规模的地产变动,施兰兰坐过来之后,他也直接是侧身,给她指了指屏幕: “就是这家公司,在找麻烦。”

“永恒集团,你没有做珠宝产业啊,为什么他们回来找你麻烦呢。”

“我也不知道啊,而且···”

牧羽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开口,因为孙亚兰这个人究竟针对施兰兰是为什么还不知道,万一让施兰兰心情不太好,也算是自讨没趣了。

毕竟对方是来针对自己的,就算是因为施兰兰才来针对自己的,那也是针对的自己而已,没必要把她也扯进来。

不过施兰兰明显是更加好奇,她直接是按住牧羽的手控制着鼠标滑动。

“等我把手抽出来你再用鼠标不行吗。”

“我就看看这家负责人···而,已···”

牧羽的眉头抖了抖,按在自己手上施兰兰的手柔软细腻,但是在滑到公司负责人照片那一栏时,牧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了不少,就连表情都凝固了。

“兰兰?”

“···”

施兰兰没有理牧羽,冷着脸继续划动鼠标和键盘,迅速的调查着各种信息,同样的网络同样的电脑,施兰兰调查的就比较完全彻底了,连孙亚兰的家庭背景,永恒集团法人变化记录之类的都调了出来。

牧羽一声不吭的看着她,她从在看到孙亚兰的时候,就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牧羽也是暗中叹了口气。

难怪对方直接来找茬,施兰兰果然和那个女人有梁子,而且还是在她还叫施雪时候结下的。

“这个女人亲自来找你麻烦的吗。”

“···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找到了我,她知道你叫施雪,她还说要给我钱让你离开,你是在哪结了这么个仇人啊。”

牧羽丝毫没掩饰自己言语中的那丝厌恶,而施兰兰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

“你离开家之前不是才十五吗,你是怎么和这么一个大集团老总扯上关系的?”

感慨之后牧羽也是想问问原因,但是施兰兰却直接起身,停都不停的直接走向门口,随手拿起自己的包推门离开,连一句话都没和牧羽多说。

突然摔门而走的施兰兰让牧羽有些回不过神,牧羽也是赶紧看了看有关孙亚兰的信息,稍微有些在意的找了找施兰兰打开的界面。

“···孙亚兰,究竟是和兰兰有什么关系啊?”

牧羽看了看永恒集团法人代表更换记录和时间,又看了看她的个人记录,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什么,突然拿起了手机,立刻给施兰兰拨通了电话,但是施兰兰没有接,这让牧羽紧张了很多。

“···不会吧,这也太糟糕了。”

施兰兰站在马路上某个路灯下,靠在灯柱上,默默地挂断了牧羽的电话,转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一个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拨通的电话。

“嘟···”

大约十几秒的时间,电话刚刚接通,双方都没有开口,施兰兰立刻就挂断了电话,低垂着的手握着手机,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马上对方又拨打了回来,施兰兰也是立刻接通,这次没有挂断电话,不过双方都沉默不语。

“小雪···”

“请不要叫的这么亲昵,孙亚兰女士。”

施兰兰前所未有的冷漠,虽然电话那头的声音相当的亲切,声音还有几分颤抖,但是施兰兰的一字一句中却没有任何的感情,如果有,就只有冷漠。

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施兰兰再次开口: “你想干什么。”

“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十几年,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我到处找人到处调查,才发现你跟在这么一个臭男人身边···”

“请你说话尊重一些。”

施兰兰的眼中几乎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愤怒,声音也是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几分: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他。”

电话那头的孙亚兰的声音稍微尖锐了一些,不过似乎刻意做出了语重心长的感觉: “小雪,男人不值得相信,你若是没有能力控制住他们,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玩具而已,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

施兰兰沉默了,孙亚兰似乎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立刻加快了语速: “我这次找到你,就是为了带你离开的,我现在已经控制了永恒集团,我是集团的董事长,你根本需要跟在那个小白脸周围,无论是钱还是地位,我都能···”

“孙亚兰,我错了。”

“小雪,你明白就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出了几分欣喜,然而,施兰兰的声音却猛地如坠冰窖,握着电话的手都是用力到能够看到手骨: “我错了,我不应该天真的认为,你能改过自新。”

电话中的声音一滞,孙亚兰的声音有着几分苛刻: “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怎么还这么是非不分呢。”

“是非不分··我?我是非不分?”

施兰兰突然笑了,笑的无比冷酷,双眼都是瞪得满是血丝: “难道在我不到十岁就抛下了我和父亲离开的你就懂事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