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派回到破庙之后,就知道了师弟是给人下了鬼降,却没想到出了纰漏让人给反杀了。

查拉派蹲在地上,取出买来的黄纸然后点燃了,和国内一样他们泰guo也有烧纸的说法来祭奠死去的人。

“我和师傅早就提醒过了你,轻易别进入这个国家,但你性子太野了,劝不住……”

查拉派一边烧着纸,一边叹着气,语气悲凉的说道:“但你也错不至死啊,是么?”

查拉派和坎帕的关系很好,师弟死了他这个做师兄的于情于理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么白死了,在他的观念中,事情不分对错只有亲疏,对于查拉派来说,师弟死了他总归要做点什么的。

因为,在泰guo的阿难多一派,向来都是非常受人礼敬的,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泰皇室成员,见到阿难多都会尊称一声大师,他的地位也就比白龙王稍微差了那么一点,而阿难多在泰也是当今最著名的九大高僧之一,所以阿难多的弟子几乎很少出现被人所杀这种状况,哪怕是来到一海之隔的华夏大地,查拉派也很接受不了。

一捧黄纸烧完,查拉派就离开了破庙,夜风吹来,吹到破庙中掀起了一片纸灰,飞扬的吹上了半空中,当夜风离去之后,纸灰洒落到地上,庙后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俏丽的身影,一袭白裙,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她静静的看着夜空里离去的身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这天晚上,王惊蛰和顾西凤,董良,张泽雨还有谭明哲等人也谈到了很晚,主要是围绕恒晟地产如何洗钱这个事来研究的,王惊蛰自然不懂其中的道道,但是他们这四个顶尖的专业人士明白啊,律师,银行高管,地产高层,四个人妥妥的行程了一个链条,稍微仔细讲解一下,就让王惊蛰明白了,徐少中差不多的洗钱套路。

其实听着有点麻烦,但理解了就不难了,一点就能透。

以前洗钱最常见的就是是拍电影或电视剧,一部实际投资只有五百万的电影,如果洗钱的话,对外就可以宣称投资达到了几千万,甚至吹的在牛逼点,过亿也有可能,并且还查不出来 。

为啥,整个剧组涉及到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最简单的就是剧组人吃的盒饭,明明十块钱一盒,但会往上多报一倍,某些道具,比如古装戏用的古城,现代戏用的汽车这些,十万的造价都能喊出一百万来,这中间差的十倍的资金,就是洗出来的。

地产上也是如此,而且更暴力和暴利,买房是可以用现金的,有人就拿着一百甚至几百万的现金去购房,买完了就扔在那不住也不出租,因为地产商他肯定不会问你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啊,要么就是有钱多的,手法高明的,直接买别墅,商铺或者一整层写字楼,用几百万甚至更多的钱来做首付款,然后在用黑钱去还贷,这么一倒,妥妥的钱就白了。

还有更高明和让你膛目结舌的,比如某人住着套价值两百万的房子,然后打算出卖,这时另外一个人去买,然后一百万的付定金签合同什么的准备办理手续,这时看着一切都挺正常的,但合同里有一条特有意思,就是如果买房者违约的话,要付双倍的违约金,讲到这里就明白了吧,这个买房的人肯定故意违约啊,然后赔偿两百万的违约金给卖房者,房子还在自己手里,这一下就洗出来一百万了。

曾经有机构做过调查,在某些大型城市里,空置房达到了惊人的几十甚至几百万套,可以毫不夸张的讲,这里面差不多得有一半左右是用来洗的。

当王惊蛰听完他们的讲述后,憋了半天才说道:“都是人才啊……”

王惊蛰听得是相当惊叹了,如此繁琐的操作简直叹为观止,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袋里都揣着多少货,居然能搞出这么复杂的方式来进行洗钱。

换做是他自己,是如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的,这脑子都是怎么涨的呢?

跟王惊蛰分析完了后,顾西凤就说道:“如果想要揪出徐少中的洗钱渠道,时间充裕的话可以一点点的去查,就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然后接着往下捋”

王惊蛰摇头说道:“哪里有那么长的时间,越快越好”

顾西凤两手一摊,摇头说道:“那就不可能了,除非是……”

她在说到那就不可能了的时候,话就顿住了,因为顾西凤发现这句话似乎用在王惊蛰身上的话,不太合适,之前两次事情都证明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王惊蛰问道:“除非什么?”

“很简单,恒晟地产进行洗钱,首先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徐少中在公司里的亲信来操盘,不然这么大规模的资金流往来,他是没办法单独操作的,所以恒晟的财务总监,和某些财务人员是肯定知情的,所以如果这些人自己把徐少中的渠道和网络交代出来的话,这无疑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了,但这可能么?”

顾西凤又说了一句,可能么?

她本来不想说的,但又实在是忍不住了,毕竟这些人肯定都是徐少中绝对的亲信,跟他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没道理自己反水出卖徐少中啊,难不成你还能把人绑起来,然后言行必问?

疯了!

王惊蛰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后,起身说道:“那行,就按照这个路子来,你们准备着手操作吧”

顾西凤,董良等人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王惊蛰看着他们几个说道:“别那么紧张”

能不紧张么,王惊蛰一句话吓了他们一大跳,但他似乎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打着哈欠说了声晚安就走了。

董良忍不住的说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太神乎其神了吧?”

张泽雨苦笑道:“我总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