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姑娘手里那盏引魂灯曾经在渭河边上拿出过来一次,王惊蛰就比较惊奇,但他没认出此物来,可东干一看见那盏灯就瞬间明白了,好东西啊。

那是个很古老的物件,古老到已经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出来的年代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此灯最先是出现在了张道陵手中,并且一直伴随他得道,是一件真正的法器。

所谓法器就是器有灵宛若天地造化出一样,多数都是被佛道两家得道高人所有,随便哪一件拿出来你都不能当成是古董来对待,因为很多法器其中的妙用光用价值是没办法来衡量的,如今这年月,法器已经不常见了,随着历史的变迁大多数都被遗失或者随人入土了,能遗留下来的简直就屈指可数了,大多都已经成为了各大佛道两门用来镇场子的了。

茅小草手里这盏引魂灯,可收世间一切孤魂野鬼,镇压在灯中,当灯火点燃之时那是世间最刚烈的至阳之火,跟道教传说中的三昧真火有异曲同工之妙。

东干叔眼中贪婪的目光一闪而过,茅小草脸上鄙夷的神情一闪而逝。

“噗”茅小草一吹引魂灯上的灯火,火苗突然就跳跃起来,东干心中顿时“忽悠”一下,他知道这灯的来历但却对用处了解的不大,似乎只清楚对魂魄有降服的作用。

“吼!”

“吼,吼·····”

那五具被孕养了的尸体,突然仰着脖子尖啸起来,额头上贴着的符纸全都纷纷扬扬的飘走了,当他们同时低下脑袋的时候,张开的嘴中也支出了两根几公分长的獠牙。

人死为尸,尸若不腐则为僵,僵尸可不是存在于小说和电影里的杜撰出来的东西,这些年中各地被爆出有僵尸的传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孕养出的尸体和僵尸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有神志,肢体能动,最关键的是,可以杀人!

“你们几个爷们傻不傻,欺负我这弱女子时也不想想,我一娇滴滴的姑娘凭什么跟你们斗?没有点看家的本事,我脑子进水了么等你们动手?”茅小草鄙夷的嘲讽了一句,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引魂灯,说道:“想来你也认出这东西了,那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灯到底厉害在哪了·······”

“抓住她,快点,文华,秋生赶紧抓了她”东干急促的吼道。

两人当即就要再次朝着茅小草扑过去,她撇嘴一笑,哼了两声,手腕轻轻一抖灯上的烛火顿时就朝着他俩那边飘了过去。

“唰”几具僵尸齐刷刷的调转了过来,两腿都没弯,脚下用力蹬着地面,人就朝向这边飞来。

“噗通”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最前头那具僵尸张开双臂露出一双漆黑干瘪的两手,指甲盖上都是黑褐色的,看着让人感觉都瘆得慌。

文华连忙向旁边一躲,弯下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抬起手就抓向了之前拴在僵尸手指上的红绳,同时吼道:“秋生把你的灯火灭了”

先前请尸引路时,每头僵尸的手指上都被拴了一根红绳,这绳子拴在指头上能够禁锢住尸体里的三魂七魄,那盏被秋生点燃的灯火,则是用来引路用的。

“噗!”秋生一吹灯笼里的灯火,灯火灭的同时,文华拉着绳子猛地朝着自己这边一拽。

五具尸体顿时就老实了,仿佛被突然间定住了身形一样,齐齐的朝着地上栽倒了。

“噗通”尸体栽到地上,东干在不远处说道:“她的引魂灯能引出尸体里的魂魄,你们小心一点,先把养尸嘴中的玉石给我封上,让她无计可施”

“东干叔,知道了······”文华和秋生各自掏出一张符纸,咬破舌尖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落在纸上,然后快速的朝着几个僵尸扑了过去,抬起手臂就把符纸按在了僵尸嘴中的玉石上。

茅小草冷着脸也没去拦着他们,两根手指在灯火上轻轻一捻,火苗“嗖”的一下就涨了起来。

那几具僵尸身体猛然就哆嗦了几下,剧烈的晃动着,当火苗逐渐烧旺起来的时候他们哆嗦的幅度就更大了。

这时候,就是茅小草和对方在争锋了,双方都想抢夺僵尸身体中的魂魄,东干和文化还有秋生是想给封住,小草则是要引动尸体里的三魂七魄,让僵尸朝对方下手。

拉锯战展开后,几具尸体上顿时就冒出了黑腾腾的一缕缕的黑气,那是僵尸的尸气,寻常人闻上一口恐怕就得中了尸毒,要么当场就死掉,要么就是随之也会变成一具僵尸。

此处距离长安城并不太远,那几缕黑色的尸气腾空生气后就飘在了半空中,然后缓缓上升,长安城里此时有人正好看见了升起的黑气,顿时就诧异的“咦”了一声。

东郊那片大野地里的尸气升起后就萦绕在上空,久久都未散去,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这一幕。

能看见的都不是一般人。

能看见的都会觉得,长安城的东边似乎有变故出现了。

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长安的黄土埋皇上。

这座古都是一座充满了贵气的城市,城外遍布着不知多少帝王陵,每年都吸引无数人前来瞻仰,除了那些普通的游客外,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奔着寻找机缘来的。

帝王陵墓下除了埋着皇上以外,也埋藏了无数的机会,只是却鲜有人能触摸到而已,但依然不妨碍那些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来此寻觅。

当五具僵尸的尸气被逼出来升到半空中后,就有几拨人瞬间就朝着东郊野地这边快速的赶了过来。

东干看见后气的跳着脚大骂,他们养尸宗是最见不得光的,不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毕竟现在已经不允许孕养尸体了,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对其都是极其反感的。

国人讲究的是人死则入土为安,对死者抱着一种尊敬的心态,而东干他们干的恰恰是正好反其道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