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长珲听完当即就摔了桌子,怒声喝道“什么,俘虏营都出问题了”。

在拓跋长珲看来,粮仓被捣毁,他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可是抓获的那些汉人们都被抓了,那么他这一次南下,可就真的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刘岩悯明明被我大军困于城中,为何还会有军队在外对我军进行劫掠,那些在各城的探子,难道都是瞎子吗?”拓跋长珲虽然气愤,可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他在雁门郡各城派出的探子,没有任何的回报。

李成坐在一旁,听着斥候的报告心中就是一惊,他已经猜到应该是阔拓这边出了问题,因为刘岩悯不可能再短时间内探得情报,而且可以以这么快的速度就捣毁了自己的三处粮仓,再不济也应该只会捣毁一处。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总认为不会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就如现在这般,发生了,你连是谁出卖自己都不知道,阔拓的确出卖了匈奴军,可是捣毁三处粮仓,以及解救了被抓的汉人,却是甘宁的功劳,因为刘岩悯自己都找不到甘宁,那就更别提去送信了,可是事有机缘巧合。

“甘将军,没想到匈奴人还真的设立了三处粮仓,现在我们全部捣毁不说,还弄回了粮食和百姓,此战主公肯定得给您记大功一件”甘宁的副将很是兴奋,甘宁也很聪明,他并没有将粮食和百姓,运送回附近的县城,而是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暂时把粮食和百姓安顿在这里,这几天他们虽然大破匈奴军,可是损失也不小,出来的一千余人,现在也就只剩下四百多人了,不过还好被抓的百姓当中青年汉子不少,这才临时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维持着这里的秩序,可是真的要想在和匈奴军打一战,甘宁自己都有些担心。

不过听到副将所说,甘宁心中还是很高兴的,高兴的不是立功,而是夺回了粮食和百姓,只不过下面的人不知道而已;叹了口气甘宁说道“诶,出来一千多兄弟,现在却剩下四百余人,真是可惜啊!”。

“将军,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承蒙将军不弃,肯带我们出来,我和弟兄们是谢您都不为过啊!”这一次不是甘宁的副将回答,而是跟着出来的义军选出来的一个代表,其实现在也就相当于是个百人长,不过他此时的话,也就说到了跟着甘宁出来的这些义军的心坎里,大家当即纷纷附和。

甘宁深深的向他们鞠了一躬,这是致敬英雄的礼节,其实一开始从义军当中选人,他是有所担忧的,逼近他们只是善于骑射,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一定能够胜此重任,不过还好,终究还是完成了任务,只不过甘宁现在更加担心的就是善武,刘岩悯还在那里,他率领一万余人在那里与匈奴五万大军对峙。

“大王息怒,我们斥候队的确没有发现其余县城有军员调动,只是昨晚善武城飞出一堆鸽子,这件事有些蹊跷”斥候突然想到,昨夜有鸽子飞出,不过是一群,因为夜黑,他们也只能是判断有东西飞出,不过是群飞,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

拓跋长珲可不会想那么多,现在他可是没有了所有的战利品,而且这还是因为他要率军攻打善武,统一收缴了各部的军粮和俘虏的汉人,导致的失败,此时在座的又有各部族的人,此时他应该要做的是安抚人心,至于那些鸽子,飞就飞了吧!想到此拓跋长珲是痛心疾首,他很想立刻查出到底是谁在他的大后方,肆意妄为,可是同时又在想要立即破开善武,只要刘岩悯伏诛,那么雁门一地就是他们匈奴人的地盘了。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你立即下去,召集你们斥候队所有人,立即给我寻找出那支偷袭我军的军队现在的具体位置,到时候我会派军过去围剿的”拓跋长珲最先打发走了探子。

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下面的各部族的统领;拓跋长珲是右贤庭王,他手下有三十多个部族,每一个部族有自己的领地,而在战时他们要听候右贤王庭的命令,所以这次南下的大军,是由右贤王庭发出的召集令,各部族派来的三千到一万不等的军队组建而成的,可是匈奴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强者为王,这次右贤王拓跋长珲为了让他们南下,可是给出了许多承诺的,比如所缴获的粮食钱财的分配,俘获汉人的分配等等;归根结底就是以个利字。

统属关系则是因为右贤王庭的人口和军队要比其他部族多,所以才会成为右贤庭王,可是现在他把当初的承诺,一下子付诸东流,对于这些下面的各部族的首领,不管如何都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相信刚才斥候的话,你们也听见了,现在我军的境地很是尴尬,李成,你来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吧!”拓跋长珲一边对下面的首领们说到,一边又向李成询问。

李成本来还再思绪是不是阔拓出卖了他们,可是后来斥候的解释,又让他觉得不可能,因为从善武到袭击粮仓和营地,时间对不上,而且刘岩悯没有派出大军出城的迹象,他正在沉思这个问题,却是突然听到拓跋长珲这么一问,当即楞了一下。

拓跋长珲眉头紧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李成,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李成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建议道“现在我们无非就是两条路可选,第一条,立即派人回王庭调兵和粮食来这里,然后分兵攻打各城,一条则是大军立即北上归去,以免造成更多的伤亡”。

‘撤军吗?’拓跋长珲有些犹豫了,如果这一次真的就这么撤军了,那回去以后,自己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不说,反而还损失不少人马,拓跋长珲这一下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