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虽然暖意并不强,但阳光扑散下来,依旧把大地给映照的金光璀璨。

在冥店门口一字排开的我们三人外加五天,都映照在阳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加之我们的气势,还真颇有英雄气概。

嗯……如果旁边没有‘吸溜吸溜’吃面条的那种煞风景的声音的话,我们的英雄气概肯定更足,但坏就坏在这‘吸溜吸溜’的声音,那叫一个响啊。

扭头看,就在冥店旁边的台阶上,那个和尚正在吃着刚刚吴彤给煮的面条呢。

尼玛,真是煞风景。

我心里原本一片肃然的,但听着这个声音,我却感觉特别的诙谐。

“咦,诸位施主这是要……要干嘛去?”

和尚似乎恰巧在这时把面条给吃完了,一边用袖口擦着嘴一边问着我们。

我有心不搭理他,直接拿出了手机订车。

但我们越不搭理他他却越来劲了。

“施主,你们这是要远行吗?”

我擦,是不是要远行你看不出来吗,没看到我们都大包小包的背着行李呢吗?

我继续充耳不闻,心下虽然在腹诽,但我表面上坚决不搭理他。

“施主,小僧观您面向,此行您的性命……怕是不保啊。”

和尚一本正经的继续胡说八道,说的我嘴角都不自然的抽了数下。

“施主,听小僧一句劝,此行,您还是别去了。”

“非要去的话……施主,你无论如何也要让小僧为您祷告一番。”

我抬头看天,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大圣爷的面孔,我现在非常的了解大圣爷在西天取经的路上是什么心态了。

那么罗嗦的唐僧,谁不想一棒子打死?

看着面前喋喋不休一个劲儿往死里咒我的和尚,我有了这样的既视感。

“噗……”

艾阳先生似乎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脑袋上滑下了三条黑线,没来由的感觉自己似乎被当成了个笑话。

唉……心里叹了口气,我道:“你确定我此行有危险?”

和尚稍愣,道:“施主,小僧所言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一愣,笑了,气笑了。

我突然发现,其实换个角度想想的话这和尚其实也没说错。

上次他见到我的时候我在调查鬼匠的事儿,之后跟鬼匠的交手中确实屡次险象环生,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也着实凶险。

而这一次,单是想想就能想象到此行的危险系数有多高。

毕竟……那是杨家的刮骨刀,即便他有可能也是颗棋子,但其分量和别人绝对不能对等,他所代表的分量,绝对是决胜局那个档次的。

子落,不成功便成仁,对上他,就是会有这样的心理压力。

宛如这一次,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所以这和尚的话这么一想的话,他确实没说错,这两次我确确实实都有危险。

在我摇头感叹的时候,和尚则又道:“施主,如若时间来得及,小僧这就给您祷告一番。”

说着他拿下了背后的背包在里面掏着什么……

我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肃然道:“时间不允许!”

稍顿,我接着道:“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吧。”

和尚愣住了,缓缓将背包又背了起来,道:“好啊。”

我双目微眯,口气凝重的道:“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一趟会非常危险,你若没有些真才实学的话……还是不要去的好。”

和尚面上隐见愠怒之色,道:“原来施主从来不曾信过小僧,也罢,那小僧现在就给施主施展一下本门的……”

见他大有要跟我打一架的气势我连忙对他摆手,道:“好好好,那我们这就出发,你最好祈祷你的真才实学能在这一趟出行中保住你的性命。”

说话的功夫,我订的车也来了。

是那种商务车。

我们上车的时候,伺机看我们的眼神真是颇具古怪。

我身穿长褂布衣,和尚穿灰色的僧袍,五天则穿着中山装款式的寿衣。

这一共‘五个人’的,三个都不太正常。

就算再看吴彤以及艾阳先生,那也是够古怪的,毕竟吴彤可拿着那么老长的横刀呢……

车上,我们没搭理伺机的眼神,都相互介绍了一下。

这时我才知道,和尚名叫路辰,师承净琉璃菩萨庙,算是个苦行僧,他们这一派的和尚会在满三十岁之后游历红尘,待到六十岁在告老还乡,而后收徒……以此为循环一代一代的传承着。

车上我们也没聊多少,只是说了下去哪儿。

等到了机场,我给路辰补了机票,接着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们从特殊通道登上了飞机。

我们要是去安检的话,个个都坐不了飞机,这时候探灵队工作证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一行人降落狮城机场,而后先去了位于东郊的镇海吼那里。

老狮城人都会叫那里镇海吼,但说起那里的另一个名字,那绝对闻名遐迩。

另一个名字唤做铁狮子,狮城也是因其而得名!

狮城铁狮子,长六米半,宽约三米,高五米半左右,据传重三十二吨,其身虽锈迹斑斑,但刚强的气质却犹存,它张嘴怒吼,背驼莲座,传说它乃是文殊广法菩萨的坐骑。

它始建于后周广顺三年,据今有一千一百年左右的历史,换算其价值的话,这铁狮足以抵得上半座狮城。

一千多年过去了,就算是这铁狮,也已显尽苍老之态,四根腿上早已遍布裂纹,如果不是有旁边的支架的话,它以矗立不了多久,甚至就连能不能接着矗立都是个未知数。

细看,铁狮以看不清原貌,因为裂纹真的太多了,而且身上锈迹斑斑,四腿旁边更有一圈人为做成的支架,所以看后会觉得它以垂暮,以如风中残烛。

但就算如此,它身上也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刚强意志。

没人会忘了,当初建造它的目的,是为了抵御江河大海的水患。

所以它才才称镇海吼,即便现在以垂垂老矣,但其啸海的气魄,犹在,且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