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来。”
秦诗阮见那位男子竟跪下对她行如此大礼,赶紧扶他起来。在集市上边,秦诗阮觉得并不需要行礼这些拘束的礼节,在秦府里。
各种大大小小的规矩,都束缚着里面所有的人,更何况是秦诗阮这个二小姐,不还是一样?也需要守规矩,不许破规矩。
“为何跪下?”
秦诗阮疑惑,问其男子跪下行礼的原因,她当然不相信这位男子对她跪下是行礼的意思,只有在秦府,跪下才算是行礼,在这集市,又怎么说得上行礼这个词?
那位男子赶紧站起来,对着秦诗阮微微笑了笑,男子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像是一个正在读书的书生,只是家中母亲病重,想找太医来看看。
只是秦诗阮这几日并没有经常到这集市来,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位男子的母亲是张大娘,在这集市上边,几乎说是人人都认识。
如今生病了,大家伙都找着太医来去给他母亲医治,可是每一次太医去家中的时候,只是骗走了许多钱,病情却也没有好转。
也弄得那位男子家中,银子被骗,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被骗走了钱,他心里实在是难受,今日春灵馆开张,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也并没有有多大的期望,因为期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在前几次太经历过好多次了。所以也该吸取点教训,若非不是他的好友跟他谈这春灵馆,他才不会进呢。
“秦姑娘,小生不懂医术,只是想求秦姑娘救救我娘,我娘卧病在床,日日喊着头疼,我娘将我辛苦养大,我怕她哪一天就……”
说着说着,那位男子便快要哭出来了一般,看得出,他对他母亲的情感是很深厚的,也不枉他母亲将他辛辛苦苦拉扯大。
“只是看病,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你又何必跪下?”
秦诗阮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男子那悲伤的模样,忽然在一瞬间,她竟然会希望自己老了也会有这样孝顺的孩子。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秦姑娘,我只是想让姑娘救救我娘,并无其他的意思。”
那位男子解释道。
“走吧,我替你娘看看。”
听秦诗阮这么一说,男子脸上露出了惊喜的模样,他没有想到秦诗阮竟会这般果断,一下子便答应了,让他有些吃惊。
如果是其他的太医,先谈的,便是看病的价钱,哪会像秦诗阮这般?
又一次向秦诗阮行了礼,只不过并不是跪着了,而是深深地对着她鞠躬,一直想着想要怎么感谢秦诗阮,虽说还没有去看病,但是他仿佛在心底里面有预感,他的娘,能治好。
那位男子引着秦诗阮去了他家,阿敏和贺伶仃担心秦诗阮的安危便一直跟在身后,所以秦诗阮也不用太担心。
他还记得上次有一位翩翩少年就是这般来哄骗她去他家为他母亲看病的,虽然秦诗阮并不知道,这次这位男子是否就是上次那个少年。
可是见这男子的穿衣打扮一点也不像上次的翩翩少年,于是这种念头一下子便在秦诗阮的脑海中消散了。
男子住的是茅草屋,看起来很是简陋,从外边看着就是一片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丝的活力,只是旁边种了些花花草草,秦诗阮喜欢这其中种的紫藤萝。
她没有想到,因为老百姓今还会种紫藤花,要知道紫藤花是很难养活的,见他这门外束束紫藤花,竟照料的这般好,想必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秦诗阮对这男子的好感增加了几分,随后,便走进了屋中,秦诗阮等人并没有嫌弃吴忠的简陋,因为老百姓的屋子,要懂得体谅。
“秦姑娘,屋里简陋,还请姑娘不要……”
还没等男子说完,秦诗阮便扬袖打断道:“我都进来了,还嫌弃作甚?”
秦诗阮笑了笑,看着甚是美丽和蔼,男子没有想到秦诗阮不但没有嫌弃,反而还笑了笑,似乎她并不是一个富家小姐,而是一个真正的普通老百姓一般。
看来那些谣言全都是乱说,我以前竟然还相信了,真是……
男子看着秦诗阮,随即,又领着秦诗阮进里屋里去看自己的母亲,还没等秦诗阮走进去,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不过她已习惯,并无大碍。
只见那位男子的母亲坐在床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见秦诗阮等人来到屋中,赶紧坐起来,用着沙哑的声音对着那位男子说:“俊儿啊,娘都同你说,咳咳……娘这病啊,可是治不好了,你又叫些……咳咳咳……”
老人坐在床上便一直在咳嗽不停,秦诗阮皱眉,先是怀疑男子的母亲是否感染了风寒,虽说这是感染了风寒的其中一种症状,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
“娘,治得好,秦姑娘会治好你的。”
男子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又一脸拜托着望着秦诗阮,仿佛好像是在向秦诗阮求救,她一笑而过,慢慢走进男子的母亲。
“老人家,请允许我替你把把脉。”
秦诗阮对着男子的母亲和气的笑了笑,毕竟是老人,算是长辈,一些基本的礼仪她还是懂的,也并不能因为自己是富家小姐便对着长辈指手画脚,嫌着嫌那。
贺伶仃在一旁见秦诗阮这个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弧线,眼神一直望着她,视线从未从秦诗阮的身上离开过。
“唉。”
老人叹了叹气,只能无力地将手伸出来给秦诗阮看,并没有抱多少期望,只是眯着眼睛望着秦诗阮。
“怎么样?秦姑娘?我母亲的病有的治吗?”
男子在一旁看着秦诗阮皱眉又舒展眉,很是着急,还以为自己的娘是生了多大的病一般,赶紧问道。
摸着这脉搏,并没有什么问题,脉搏的跳动是同其他人一般,秦诗阮疑惑,又将男子的母亲嘴巴张开,一看便知。
接着,又问了男子一些最近他娘的饮食以及多晚歇息,到最后才知道,是体内湿气太重,需将湿气排出来罢了。
“老人家,你只是体内湿气重,我给你开一剂药,慢慢调理便好,至于这不能下床走路呢,是因为身子骨有些老了,平时多出去走走,不要让脚一直荒废在床上,这样的话,会更加严重。”
听秦诗阮这么一说,男子立马看向他的母亲,大声地告诉她她的病有治了,这一次可并不是假的贪财太医了。
不过男子忽然之间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他问道:“不过我家中已无……”
没等他说完,秦诗阮接着说:“药费,不必了。”
她笑了笑,看着母子俩,秦诗阮同情他,所以也并不勉强收他们的药费什么,再说这点药费对于秦诗阮来说,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