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刮在秦诗阮以及秦樱桐等人的脸庞上,像是刀片割在上边一般疼,衣裳被风吹起,刺骨的寒风钻进衣裳里,更加的冷,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

可两人紧紧挨着,算是互相取暖,也还好今日秦樱桐多穿了衣裳,秦诗阮也听了阿敏的劝多穿了件衣裳,又是两姐妹一起,表面上是冷,内心却暖洋洋的。

阿敏走在后边,她感到有些寸步难行,寒风刮的实在太大,让她脚下的步伐走的格外的缓慢,每走一步都感觉十分艰难。

似乎每踏一步就像踏入了湖里的冰水,仔细一看,阿敏的鞋已结冰了,所以才导致这般。阿敏感觉自己的脚也特别痛,估计是被冻伤了。

就这样秦诗阮等人一边走一边谈话,却忘了身后的阿敏,阿敏因为太艰难行走,与秦诗阮等人们的步伐也跟不上了。

渐渐地,阿敏被甩在了身后,阿敏想要开口说话,却发觉北风太大,似乎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作用。

秦诗阮正与秦樱桐谈着要吃什么,刚想要告诉阿敏,却发觉阿敏已没有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了,她皱眉,猛的转身,看见阿敏一个人孤零的在寒风中行走。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似乎这是唯一的取暖方式,一边走还一边呼气在自己的手上,只见阿敏的鼻子已被冻的通红,手似乎也变红了。

秦诗阮赶紧跑上前,将阿敏被北风吹乱的头发略微整理下,又握着阿敏那双冰冷僵硬已被冻的没有丝毫知觉的手,为阿敏呼气,说道:“阿敏,怎么这么傻?你看看你手都被冻红了。”

语气很焦急带有一丝担心,秦诗阮没有想到阿敏竟会自己一个人扛着不说出来,一个人走在后边也不告诉她。

但阿敏就是这样的性子,一直都不想让秦诗阮担心,如若不是秦诗阮心念着阿敏,或许阿敏今日便会一直跟在身后。

等回到紫藤院时,或许早已被冻坏了身子。到时候,风寒免不了,其他的大大小小的病也会在阿敏的身上发生。

秦樱桐看着阿敏,这时才发现,阿敏竟和自己有一分相像,同样是有着疼痛不说出来,就这样强忍着,若非不是经常这样忍着,怎么会连一点声音都不会说出来?

她蹙眉,眨眼,睫毛上边的微冰融化了些许,眼神呆滞,用手慢慢地抚摸着阿敏那冰凉的脸颊,阿敏的脸现是苍白,没有丝毫的红润之色。

“阿……阿敏不冷。”

还是这么固执,忍着寒冷不让秦诗阮担心。秦诗阮见阿敏还是这般自己忍着不说出来,使劲敲了敲阿敏的脑袋,道:“还说不冷,你看看你的鼻子都被冻红了!走吧,你跟着我们一起走,这样会暖和一些,大概半个时辰后便可到药房处。”

前段话还是严肃、严厉的语气,但是阿敏能听出其中有一丝关心和担忧。后段话立马就温柔下来,又柔和着双眼看着阿敏。

阿敏听秦诗阮说要去药房替她拿药,刚想要拒绝却被秦诗阮阻止,秦诗阮蹙额看着她,对着阿敏摇了摇头。

无奈,也只能这般,阿敏是一个替别人考虑的好姑娘,可是往往考虑到别人时,却忘了自己,这也是秦诗阮日日叮嘱阿敏的事。

“姐姐,走吧。”

秦樱桐将阿敏拉到她和秦诗阮的中间处,那件白绒外套蹭着阿敏的手臂,阿敏也感到暖和了许多,手也渐渐地有了感觉。

也果然不出秦诗阮所料,半个时辰后,果真已到了药房,这时,天上渐渐地下起了一丝小雨,可随着走进药房,这小雨似乎并不是雨。

并未注意,秦诗阮同秦樱桐带着阿敏进了药房,可谁知刚进,秦诗阮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蔚蓝衣裳,腰间一条抹额缠于其中,一旁还有一个香囊,那香囊看着很是熟悉,线活巧妙,每一针都是那么的精美。

那一对远山眉,也是秦诗阮再熟悉不过了的,这不是沈尚渊那还会是谁?她赶紧转身,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怎么在这碰到他了……不对,这是药房?他病了?……

眉头微皱,有些担心沈尚渊,可又不敢面对面的看着他,经过那晚沈尚渊的调戏后,秦诗阮可是还在生着沈尚渊的气呢。

本来说还等着沈尚渊的道歉,可是这几日,却不见他有丝毫要道歉的意思。也是,他是个皇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与人道歉?

可秦诗阮并不知道,沈尚渊怎么知道她在生他的气?其实秦诗阮无非就是想求一个沈尚渊的道歉,她可是很期待沈尚渊那道歉的模样。

堂堂一个皇子,跟她道歉,这倒也是件风光的事情,心里或许还有些小自豪之意。

可今日,却是秦诗阮的医馆刚开的时日,再看看她那医馆,牌名还未加工完,也没有病人来医治过,实在不好意思拿在沈尚渊面前说谈。

更别说是炫耀了,至今沈尚渊还不知这事呢,估计让他知道了自己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那肯定得生气。

秦樱桐见秦诗阮转身,皱眉疑惑,偏了偏头,望着秦诗阮,随后又看了看四周,一下子便发现了沈尚渊,这下子便懂了。

她笑了笑,便没有管秦诗阮,带着阿敏去前边拿药,只见那张太医颤颤巍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像是一个生了重病的老人模样。

实是张太医年岁已老,本就是这般模样,可医术还是在的,在这宫中,就属张太医和刘太医医术这般高明不贪财了。

“张太医,拿些许补身子的药便是。”

沉稳而肃谨的语气,说出这话的人便知是沈尚渊,沈尚渊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秦樱桐,只是专注的看着张太医为他拿药。

“张太医,您帮瞧瞧,这位姑娘方才在外边或许有许着凉,你瞧瞧后开一副药便是。”

秦樱桐见沈尚渊也没有发现她,她也不必再多嘴。再说她与四皇子沈尚渊也不是那么熟,估计打个招呼便完事,又何必费这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