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柔苏醒,老夫人陪着南云柔一同在书房手抄经书,今日,两人终于抄完,老夫人让南云柔去佛柳院坐坐,两人一起走在冷风中。

“云柔啊,这些日子苦了你了,都怪为娘没本事,让你多次受苦,为娘心里愧疚啊。”

老夫人搀扶着南云柔,虽然南云柔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长期躺在病床上,导致走路困难,本来老夫人比南云柔年纪大,现在看来好像是南云柔比老夫人年纪大一样。

“母亲,不怪你,都怪云柔惹是生非,还害得湘语也……”

南云柔眼神透出一丝痛苦,她想借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女儿从尼姑庵带出来,现在看来,也只能依靠老夫人。

老夫人拳头紧握,目光看着南云柔,对她说:“云柔,湘语……湘语,为娘定会将湘语救出来,湘语如此孝顺,却落得如此地步,我也不忍心看她整日在尼姑庵受苦啊。”

南云柔眉眼微挑,嘴角勾起一丝弧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而如今的佛柳院,哪里还有以前的模样,整个院子灰尘漫天,石缸里仅存的几只鲤鱼也死了,院子里腐臭不已,让人看了就格外反胃。

这时天忽然变样,蔚蓝的天空一下便成乌黑的模样,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雨珠冰冷不已,颗颗打在这片大地。

“碧儿,为我撑伞。”

高傲又狂妄的语气传入耳中,只见佛柳院外边玲姨和一位宫女站在院外,看着佛柳院这一切。

“玲姨,你真的不打算打扫一下吗。”

为玲姨撑伞的宫女看着佛柳院,感到有些可惜。

“打扫?噗,可笑,你看看这大雨,不是打扫了么?如今老夫人还在书房抄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玲姨瞄着这佛柳院,冷哼道。

大雨淋在这佛柳院,佛柳院的柳树被大雨冲刷,灰尘从上面流下,佛柳院一片脏水,这大雨反而让佛柳院更加的脏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看这佛柳院,呵呵呵呵,如今老夫人也不在,呵呵呵呵……”

玲姨打断了碧儿的话,只听她咯咯咯地笑,笑声格外的刺耳。

秦诗阮出门前阿敏带了伞,见下雨便将伞撑开,伞上印着荷花池的模样,衬着秦诗阮的一身粉青衣,看起来更加的美丽。

正当秦诗阮路过佛柳院时,闻着那腐臭的味道,连忙用丝巾捂住鼻子,阿敏也闻见了这味道,也用衣袖捂鼻。

“怎得这么难闻?”

秦诗阮看见院外的玲姨,问道。

玲姨瞟了一眼秦诗阮,冷哼一声便带着碧儿准备走,完全不顾主子与下人的规矩。

“无礼!见到二小姐居然不行礼!”

阿敏见玲姨没有丝毫的行礼的意思,十分生气,眼睛怒瞪着玲姨。

“玲姨,我们要不要行礼……”

“不……”

玲姨带着碧儿,瞟了一眼秦诗阮便转身离开。

“阿敏,罢了。”

秦诗阮拉着阿敏,依照阿敏暴躁的脾气,她肯定要去找玲姨理论,但是秦诗阮并不计较,她也懒得管这些。

“阿敏,叫人打扫打扫这吧。”

“不用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老夫人带着南云柔已经到了佛柳院外,老夫人见自己的佛柳院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心里愤怒不已。

秦府,人人表里不一,谁也不知道谁是什么模样,玲姨,从前对老夫人百依百顺,如今却是一副无情的嘴脸。而老夫人对玲姨的态度以及看法也完全改变,直到刚刚老夫人看见她冷酷无情地离开这里,她就知道,她以前信错了人。

秦诗阮听见老夫人沙哑的声音,扭头,只见老夫人搀扶着南云柔,愤怒地瞪着她。

老夫人的眼神中透露着愤怒、悲愤、仇恨。让秦诗阮感到身子一颤。

“老夫人。”

秦诗阮微微福身行礼,眼神并没有闪躲,径直地看着老夫人。

“就是你,就是你!你害我的女儿一辈子,一辈子!永生留在尼姑庵!一辈子做苦役!就是你!”

南云柔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她怒瞪秦诗阮,颤抖着手指着秦诗阮。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

“阿敏,不得无礼。”

阿敏想替秦诗阮打抱不平,可毕竟她是南云柔,还是老夫人的女儿,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况且阿敏还是一位侍女,自然是不能与主子顶嘴。

虽说老夫人现在深受太后厌恶,可是地位在秦府还是存在的,如若方才阿敏说出了那番话,没有任何的理由,迎接她的直接就是斩首。

秦诗阮虽说也想说出来,但她没有那么急躁,她已经不是上一世懵懂无知的秦诗阮了,上一世,她受了太多的屈辱,这一世,她要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既然佛柳院的主人已到,我也无需再在这里,诗阮先告辞。”

说完秦诗阮随着阿敏一同扬长而去。

“小姐,方才为何不让阿敏说出来!”

阿敏生气地看着秦诗阮说。

“阿敏,你要知道,如若方才你那句话说出来,你的性命也就不保,阿敏,下一次可不许再这般了,每一步,你都要小心谨慎。”

秦诗阮忽然间变严肃的神情把阿敏吓到了,她咽了口水,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话。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云峰宫,刚准备推门而入,里面却忽然传来秦政的声音。

“我不要看书!不要!我要找阮姐姐!”

“你今天必须给我看!你是将军府唯一的独子,你将来肩上的责任和军务,必定是十分重大,所以你现在必须学习,将军中的任何东西都要了解清楚。”

秦诗阮推门而入,踏入屋中,只见秦政坐在地方,一副不讲理的模样,满是孩童的稚气顽皮淘气的模样。

“诗阮?你怎么在这?”

秦郴见秦诗阮在屋中,很是诧异,便问。

“方才我在门外听见了秦政这孩子的声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便进来看看。”

秦政看见秦诗阮,立马站起来跑到秦诗阮面前,抱着她。

“你给我去看书!诗阮,抱歉啊,秦政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秦郴叫秦政去看书,用手指着凳子处,语气十分严肃暴躁,而当叫到秦诗阮的时候,语气又十分的平和。

“我不要我不要!阮姐姐……”

秦政可怜巴巴地拉着秦诗阮的衣角,嘟囔着小嘴望着她,眼中满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