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一副安慰人的模样,这下脸色全变了,手里的刺绣一个不稳掉落在地上,针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溢出来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秦樱桐见秦诗阮这个样子,马上说道: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樱桐害怕,姐姐……”
秦诗阮感觉天都快塌下来的感受,心痛的到嗓子眼了,已经无法正常呼吸,鲜血一滴一滴的滴下,可秦诗阮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阿敏赶紧用帕子包裹住秦诗阮的手,让血不再流。
秦诗阮眼睛看着前方,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活力。
秦樱桐赶紧摇了摇秦诗阮,秦诗阮才缓过来,她气若游丝地说:
“我累了。要歇息,你回去吧。”
说完秦诗阮一步一步的,走得很慢,慢慢地走进房中。
秦樱桐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担心地看着秦诗阮远去的背影,在院里呆了一会后,也便走了。
秦诗阮躺在床上,泪眼朦胧,她手中拿着沈尚渊送她那支药笛,她看着这支药笛,眼泪滴滴落下,浸湿了枕头。
她想到,她在柴房沈尚渊的照顾,她想到,她们一起做桂花糕,她想到,那日在灯会里他们接吻……脑海中浮现了无数个沈尚渊的影子,可是在今日,似乎全都要破灭了。
阿敏在一旁看着秦诗阮,看着秦诗阮一次次流泪,一次次伤心。
“小姐,你快睡吧,不要再哭了。”
秦诗阮也抽泣着,坐起来抱着阿敏,无力地问阿敏:
“阿敏,你说,沈尚渊是不是早就想娶楚怜心了。”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阿敏看的出来,四皇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阿敏也在哭,她见秦诗阮哭,她自己也想哭。
“那他为什么还不去……!算了……我累了。”
秦诗阮在刚刚一瞬间,变得十分可怕,但很快又没有了,她叫阿敏把那支药笛放在院外,就在门口,如果有有心人捡到,便送与他人吧,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阿敏见秦诗阮这副模样,也很是心疼难受,一直陪着秦诗阮到三更,她才敢去睡觉。
而另一边楚怜心一大早起来后便去找太后谢恩,太后欢心,她也欢心,这或许就是一家欢喜一家忧吧。
“怜心啊,这几日便叫将军府那位秦诗阮陪你一起选嫁妆吧,那姑娘我比较放心,文文静静的,我看你和她也相处的挺好。”
太后抚摸着楚怜心那小小的脸蛋,她的一只手便可以将楚怜心的半边脸遮完。
“诗阮姐姐吗?好。”
楚怜心也是格外的开心,秦诗阮一直很照顾她,让她陪自己选嫁妆,她也很愿意,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秦诗阮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来选嫁妆。
从昨日得知这个消息开始,她便不吃不喝,阿敏怎么劝都没有用,可是这样不吃不喝自己的身子总会受不了的。
“婉儿,你去通知秦诗阮,下午便陪怜心一起去选嫁妆。”
“是,娘娘。”
太后现在也算是放心了,从昨日通知开始,沈尚渊也没有任何的抱怨,皇上也没有说她,她便更加的想快点把这事办好了。
紫藤院
秦诗阮被阿敏死活劝着才终于开始吃了第一口粥饭,可是粥即使入口了,她也没有咽下去,被阿敏一说,才难受地将这口粥咽下去。
婉儿也到了紫藤院,走进来对阿敏说:
“太后请你们家小姐下午陪楚公主选嫁妆。”
秦诗阮也听到了,手中的勺子一下子就掉落在地,“哐!”的一下,勺子摔碎了。
阿敏看着秦诗阮,又生气的看着婉儿:
小姐好不容易才开始进食,这时你们又说要选嫁妆,小姐更加没有食欲吃东西了。
“好,我知道了。”
秦诗阮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从勺子的碎片上面踩过去,走进房里,叫阿敏为她更衣,她准备现在就走。
“小姐,你心里明明已经很难受了,为何还要去啊。”
“阿敏,为我更衣。”
秦诗阮似乎直接忽略了阿敏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这么办,既然是太后说的,那么她就必须得遵从,不得说不。
阿敏也只能遵从秦诗阮的意思,为她更衣。
下午秦诗阮同楚怜心一起去选布料,楚怜心喜欢蓝色,但是大喜之日肯定要穿红色,她便选了一绸红色的绸缎,拿在秦诗阮面前看:
“诗阮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
秦诗阮眼神呆滞地望着这绸桃红色的绸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苍白无力。
楚怜心见秦诗阮没有理会她,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问:
“诗阮姐姐,你怎么了?”
楚怜心的手让秦诗阮清醒了许多,她一下子缓过来,脸色立马就变得很开心很高兴,
“啊?没什么没什么,方才想事情去了,怜心啊,大喜……大喜之日,自然是要正红色的,不要桃红。”
说着秦诗阮从绸缎中间挑出了一绸深红色的,上面带有桃花,格外美丽。
“诗阮姐姐,就知道你的眼光最好了,嘿嘿。
之后的几天,秦诗阮一直陪着楚怜心选嫁妆。
“姐姐你看这个耳环好看吗?”
“嗯……”
“姐姐这双鞋好看吗?”
“嗯……”
每一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话语,每一天楚怜心都是那么的欢喜,每一天秦诗阮都是那么的无力、忧伤,每一晚她都要哭,哭到眼泪流干为止。
这天,秦诗阮陪楚怜心选完嫁妆后,有气无力地走在御花园,这时沈尚渊从对面走过来,
“诗阮。”
沈尚渊笑的很灿烂向她走过来。
“阿敏,我们走。”
往日的秦诗阮见到沈尚渊都是笑容满面,别提有多开心了,可今日见到沈尚渊,她便想要掉头离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看见他。
每每看见他,她的心,他永远不懂,她的心究竟有多痛。
前几日还是甜甜蜜蜜,甜言蜜语,一夜之间,他就要娶别的女人,这种心痛,秦诗阮从来没有受过,她想到了前世她儿子被害时的那种痛,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痛,可是一样的刻骨铭心,揪心般疼。
“诗阮!”
沈尚渊眼睁睁看着秦诗阮走远,忽然他跑上前,拉住秦诗阮的手,却被秦诗阮一把甩开。
“别碰我。”
秦诗阮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冷漠,没有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