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雨丝倾洒在窗户上边,发出滴滴答答的悦耳的音线,好像这一场绵绵细雨为整个秦府演奏了一场音乐一般。

紫藤院的空气也是格外清新,秦诗阮拂袖,拿出笔,眼神微瞟院外,一笔一划地画在纸张上,横竖撇拉,每一笔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随着阳光地照耀,雨停了,都说雨后天晴,秦诗阮起身,抬头看着天空,今日的太阳并不那么刺眼,是和熙的、温暖的。

“这几日都在下雨,可今日确是雨后晴空,阿敏,你说今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呢?”

秦诗阮看着天空的太阳,用手去遮住阳光,可是怎么遮也遮不掉。

“小姐,阿敏不知。”

“罢了。”

说完秦诗阮回到凳上,右手拂袖拿笔,左手紧压纸张,一笔一划地画上了最后几笔:只见满院的紫藤萝,角落的白梨花,以及院子中央的紫藤秋千。这幅画,画的是紫藤院。

秦诗阮不满,再三看了看画,将画放在一旁,只见那桌上画紫藤院的画已经堆成山了,秦诗阮从卯时便一直画到巳时,却迟迟画不出来一副让她满意的画。

“阿敏,再拿一张宣纸。”

“小姐,宣纸都用完了。”

阿敏感到无奈,去房里仔细找了找,实在是没有宣纸了,秦诗阮今日已把房里的宣纸全部用完了,阿敏也只能对着秦诗阮摊摊手,表示无奈。

“那便随我去书房吧。”

秦诗阮抬头,狭长的睫毛微抖,随后又起身,更衣去书房。

书房书房满地堆满了写满字的纸张,桌上还摆着一堆堆白纸,老夫人颤抖着手一笔一笔的看着经书将字写上白纸,只见那字扭扭曲曲,甚是难看。

老夫人每写一笔,便会想到自己的女儿南云柔,她那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脸,惨白的嘴唇,看起来哪里还像个大活人。

“二小姐,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啊。”

只听门外的侍卫叫着,阻止秦诗阮进去书房。

“为何不能进?”

秦诗阮感到奇怪,为何如今连这书房也不能进了?

“这……”

侍卫们被秦诗阮这么一问,倒哑口无言,说不出话,看起来像是不敢说,又像是不想说的模样。

“我进去取几张宣纸就好。”

见侍卫们也没有理会她,秦诗阮便扶着阿敏慢慢地走进书房。

“不可啊二小姐。”

可是刚说完秦诗阮就已经走进了书房,看见了瘦骨嶙峋的老夫人,她脸色苍白,用着无力的手还在抄经书,满地的纸张经过凤一吹便可以纷纷扬扬,像她的佛柳院一样,如柳树般纷纷扬扬。

老夫人也看到了秦诗阮,当她看到秦诗阮那一刻,她像疯了一样,她跪着爬向秦诗阮,膝盖都已经摩擦出鲜血了,她抓住秦诗阮的衣裙,眼睛瞪大望着她对她说:“诗阮,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带我去找云柔好不好?哪怕就让我看她一眼,好不好?”

秦诗阮看着老夫人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以前那副嚣张跋扈、高傲无比的模样。

她这几日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诗阮毕竟善良,刚想出手帮助时,却忽然想到了以前她被老夫人鞭打的事,她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咬紧牙,将老夫人的人甩了出去。

“阿敏,拿上宣纸,我们走。”

“是,小姐。”

阿敏从桌上拿走一叠宣纸,轻轻地瞄了老夫人一眼,眼神里没有任何表情,阿敏只能说老夫人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她自己做的孽。

老夫人瘫坐在地上,看着秦诗阮远去的背影,她嘶吼道:“秦诗阮,你个不孝的东西!枉费我以前那么对你,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秦诗阮走出书房,听到这番话,冷笑:我狼心狗肺?老夫人,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可没有忘,又何来枉费一说?简直是笑话,我身上的伤疤会一直提醒我,让我永远忘不了那晚你的鞭打是如何的痛,如何的深入骨髓。

“老夫人怎得在书房呆着?”

秦诗阮脸色不太好,只是直直地盯着侍卫。

“这……”

侍卫们犹豫,神情紧张,似乎是有什么人叫他们不要说出来一样。

“她可是秦府二小姐,隐瞒不得,不然我们的脑袋都得掉。”

其中一个侍卫看着秦诗阮的脸色,心里慌得厉害,便对前面那位侍卫劝导道。前面那侍卫听后也觉得害怕,毕竟这是关系姓名的事,不敢隐瞒。

可是他们都错了,秦诗阮可不像心狠手辣的秦湘语那般,随便杀人,根本就不在乎一个下人的生命。看来这些侍卫都是被秦湘语以前那性子吓的。

“回禀二小姐,太后叫老夫人在书房抄经书。”

秦诗阮想了想刚刚书房的场景,的确是满地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可是老夫人又为什么会叫我带她去见南云柔?

“那老夫人为何叫我带她去见南云柔?”

她蹙眉,这南云柔不是好好的?怎么老夫人神情如此担心害怕,就好像南云柔要魂命归天了一般。

“二小姐,原本是大夫人与老夫人一同在这书房里的,可是谁知大夫人忽然就病重晕倒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呢。太后娘娘发现老夫人在陪大夫人时,便赶老夫人回这儿来了。”

侍卫们说着说着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越来越不好看,都只是摇摇头,为老夫人感到惋惜。自己的女儿生病昏迷,却不能去看,这是何等的痛苦啊。

“原来如此。”

秦诗阮听完,扭头看了看书房,又转头抬脚扬袖而去。

老夫人你也是笨拙,当年你生病,整个秦府都在抱怨你,可秦湘语这时候却故意的来献殷勤,来讨得你的欢心。

南云柔下药给你,让你卧床不起,十分难受,在讨得了你的欢心后,秦湘语自然要将解药给你,然后收买道士,让老夫人信以为真。

之后便有了我在柴房那一段时间的痛苦回忆,他们母女俩联手屡次想将我陷害死,可是老天有眼,我秦诗阮如今还在这世上。

南云柔和秦湘语落得今日这番下场,不都是她们自找的么?老夫人你如今的模样,又和他们有何异?呵,现在来求我,是否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