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湘语被送去佛寺后,便日日都过着凄惨悲凉的日子,没有哪一天吃饱过,睡好过,整天都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她一闭上眼睛便会想起秦诗阮,一想起秦诗阮她的心里便水火交融,愤怒难压。
作为最疼爱秦湘语的老夫人,自然是担心秦湘语不过了,于是叫她身边的玲珑每隔一段时间都给她写一封信,写秦湘语最近的情况。
本是玲珑与老夫人的秘密,可是被秦湘语发现了,她不想让老夫人担心,于是便叫玲珑写假信,写她过得有多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于是老夫人便放心许多,直到前几天,玲珑趁秦湘语在打扫院子时偷偷写了一封信给老夫人,将一切事实都坦白了。
老夫人得知后非常生气和心疼她的秦湘语,于是决定为自己的孙女出一口气……
今早,紫藤院里还是同往日一般,秦诗阮坐在院子里,正在做玫瑰花饼,而阿敏则是在一旁碾碎玫瑰花瓣,整个紫藤院飘荡着玫瑰花香。
正在院外散步的沈尚渊,闻见这花香,正寻思这花香是从哪飘来的,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紫藤院,见秦诗阮正在揉着面团,便站到她身后。
在一旁的阿敏似乎看见了沈尚渊,正要叫他,却被沈尚渊“嘘”的一声打断了。
“诗阮,做什么呢?”
沈尚渊凑在秦诗阮的耳边温柔地说道。
秦诗阮的耳朵里回荡着沈尚渊的声音和喘气声,感觉身体酥酥的,但是很快便回到状态来,起先她还被吓了一小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她站起身来,无奈地对沈尚渊说:“沈尚渊,你下次来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很容易吓到人你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今日又准备做什么送给我吃?”
沈尚渊故作挑逗的语气问秦诗阮,又看了看桌上的面团和被碾碎的玫瑰花瓣,再加上这是秦诗阮做的,他便很有食欲。
“谁说给你吃的,这是我做给樱桐的。”
沈尚渊听不是做给自己吃的,心里有些失落,失望地说道:“唉,好吧,我没有这个口福啊--”沈尚渊故意将尾音拖长了些,让秦诗阮注意到。
秦诗阮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笑了笑,便坐下继续做玫瑰花饼。
老夫人院子院子里柳絮纷纷扬扬,老夫人站在柳絮一旁,看着玲珑给她送过来的信,她看着自己的孙女竟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实在忍受不了。
“玲儿,将秦诗阮给我叫到院子里来。”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哪里比得上她跟秦湘语说话的时候那个温暖,温柔。
“是,老夫人。”玲姨遵从命令,毕竟现在的老夫人,不好惹。
正在紫藤院做花饼的秦诗阮还浑然不知,沈尚渊还在一旁帮她做呢。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玲姨便到了紫藤院,她跨进紫藤院的门槛,见秦诗阮就在院里,慢慢地走向前,礼貌地说:“二小姐,老夫人请你到佛柳院一趟。”
老夫人?她叫我去作甚,如今秦湘语做苦役,老夫人肯定不好受,在秦湘语还是小姐的时候,不知道老夫人有多疼她,要不是因为老夫人,我估摸着秦湘语现在已经魂命归天了,今日她来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好,我现在就去。”秦诗阮也放下手中的活,礼貌的笑着说。
“二小姐请随我来。”
“诗阮,没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沈尚渊听老夫人要找她,心里便有些不安,担心地问秦诗阮。
秦诗阮摇了摇头,叫他不要担心,她一个人去就好。就这样,沈尚渊眼睁睁地看见秦诗阮慢慢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秦诗阮随着玲姨到达了佛柳院,一进院便看见老夫人在院子坐着,好像很早就开始等候着秦诗阮的到来了。
秦诗阮走到老夫人面前,低身行礼,声音放低的说道:“老夫人,不知今日叫诗阮来到这佛柳院,是有什么同诗阮商量吗?”
“诗阮啊,哀家来问问你最近过得如何?”
老夫人见秦诗阮这般乖巧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诗阮过得很好,谢老夫人关心。”秦诗阮听老夫人的语气,感觉到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那种不对劲的感觉。
“你倒是过得很好!我的湘语整日吃不饱睡不好,你呢?!”
老夫人声音一下就大了起来,佛柳院里边回荡着老夫人的愤怒的吼声。
面对老夫人的怒吼,秦诗阮没有丝毫害怕,她已经是经历过一世的人了,怎还会怕老夫人?况且,秦湘语过得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秦湘语过得怎么样,好像与我无关?”
“放肆!秦诗阮,你翅膀长硬了啊?敢和我斗嘴了?”
“她是你姐姐,你作为妹妹的,居然还不关心一下?”
“呵?姐姐,她也知道她是一个姐姐,三番五次的害我,配做我姐姐吗?她吃不饱睡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秦诗阮听老夫人说起秦湘语是她的姐姐,她觉得可笑,太可笑了,她从来就没有把秦湘语当做过姐姐,秦湘语在前一世杀她的孩子,欺辱阿敏的画面,她永远也忘不了,现在还说是她的姐姐?呵……
“啪!”
狠狠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秦诗阮的脸上,秦诗阮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她并未像秦樱桐那样被秦湘语打倒在地上,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秦诗阮,这一巴掌,是给你的教训。”
老夫人得意地看着秦诗阮,这一巴掌,她打的很是痛快。
片刻后,秦诗阮用手抚着滚烫的脸颊,向老夫人行了个礼:“老夫人,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说完,秦诗阮头也不回的干脆地走了。这一巴掌,我迟早要还回来。
老夫人不屑地看着秦诗阮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弧线。
秦诗阮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赶紧回紫藤院,刚走进紫藤院她便快速地回房用冰水敷脸,在院里的沈尚渊见秦诗阮的样子,赶紧上前关心地问道:“她打你了?”
秦诗阮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点了一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冷漠。
“我看看。”沈尚渊试图将秦诗阮敷在脸上的冰毛巾拿下来,可是被秦诗阮拒绝了。
“四皇子若是没事的话,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