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渊找到了一根足够长的麻绳之后便绑好地方,扔下麻绳,自己亦是直接腾空而下。

动作轻盈的如点水一般,门外看守的人根本听不到。

沈尚渊着急的来到秦诗阮身边,当看到这个人儿如今的这幅虚弱的样子的时候,他所有淡淡埋怨都一扫而空。

“诗阮!阮儿!阮儿!是我,睁开眼睛,看看我!”

沈尚渊!

秦诗阮柳眉微拧,她如今不能睁开眼睛,她要学会适应脑中的黑暗!

嗓子干的没有任何的水分,秦诗阮也不能张开嘴说话。

“阮儿!阮儿!”

沈尚渊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见秦诗阮的冷汗还在不停的往外冒,浑身也还在颤抖着,身体的温度也愈发的寒凉。

急得完全手足无措的沈尚渊也顾不了平时秦诗阮对自己的排斥了,一把就把秦诗阮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嘴上不停的说着放在心底一直想喊的名字,“阮儿!你不能有事!

紫竹林之约你还没有视线,桃花糕你也还没有给我!你绝对不能有事!你要有事我一定我陪你!”

三个时辰以后,沈尚渊说了三个小时的话,嘴皮几乎都磨破了,秦诗阮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浑身恢复了正常。

抱着沈尚渊却还不知道。

“阮儿,你一定要醒过来!”

“沈尚渊,我没睡过去,我在克服我自己。”秦诗阮的嗓子有点沙哑难受,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整个人也是虚弱的很。

沈尚渊一愣,随即立马轻轻的松开秦诗阮让她躺在干草上,开心的笑了,“阮……诗阮,你没事了!你没事就好。”

沈尚渊自知秦诗阮和自己还没有到喊她闺名的资格,只得喊回了原来的称呼,不过她能醒来沈尚渊就已经很知足了。

秦诗阮莞尔一笑,“沈尚渊,你怎么来了?”

每说一句话,秦诗阮的声音就更小了一点,仿佛每句话都是耗尽了她都有的力气一般。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沈尚渊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他皱眉,背对着秦诗阮蹲下身子,“诗阮你可能动?我背你离开这个地方。”

“……我不走。”

秦诗阮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她很累,刚才所有在脑海里前世所有害怕的事情、血腥杀戮的过程几乎要让她疯掉,好不容易克服了,她真的很累。

“你若没有力气,我可以抱你出去。”沈尚渊转身,着急道。

“我不能走,我现在没有力气解释。”

秦诗阮摇了摇头,眼睛疲怠的似乎随时能就这么睡下去一般,发白的唇瓣张张合合,沈尚渊这才注意到秦诗阮的衣服脏乱,脸也有些泥垢。

联想到秦湘语,沈尚渊几乎一瞬间就想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胸腔中怒火滔天,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秦湘语解恨!

心疼的为秦诗阮又垫了一些干草让她舒服一些,沈尚渊抚上秦诗阮苍白的脸颊,没事的笑了笑,“累了就睡吧,我遵从你的意见,不会带你走的。”

“……好。”

秦诗阮半睁着眼眸弯了弯,笑魇如花般的闭上眼睛。

看着她惨白的神色,沈尚渊又气又心疼。

……

夜里漆黑一片,却有着一轮明月照亮这冷冷的凉夜,给予着人一丝的温暖。

秦诗阮紧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整个人也悠悠转醒。

本以为一睁眼就应该是无边无际的黑夜之时,这里却是灯火通明,四周没有窗户,她也看不到门外的场景。

若不是顶头的通风口有黑色,她都怀疑这是白日。

眨巴眼睛,确定这里是柴房的时候秦诗阮疑惑的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件暖和的披风……

回想之前只有沈尚渊来过这里,秦诗阮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时沈尚渊又从顶端落顺着绳子落了下来,一身白袍,从天而降,宛若天神。

秦诗阮还没注意,这里竟然多了一根绳子。

见秦诗阮醒了,沈尚渊手里提着的食盒走了过去,“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我还给你带了汤。”

“……这些黄蜡也是你弄得?”秦诗阮看着他想自己走了过来,不确定的问道。

沈尚渊知道秦诗阮在担心什么的,如玉般雕琢成了精品的容貌上挂着得意的笑。

先搬了一把低低的桌子在寝室短面前,沈尚渊走到桌子对面坐下来,慢慢的打开了食盒,端出菜品放在上面。

“嗯,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明日醒来之前这里就会和原来一样了,就连黄蜡的油都会不见的,包括你现在看到的一切不属于这里的,我都会带走的,安心。”

秦诗阮微微一愣,没想到他想的如此细心,倒是自己多虑了。

“开始吃吧。”沈尚渊说道。

秦诗阮和沈尚渊也不客气,当即拿上了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过比起一个真正两三天没吃的人来说秦诗阮吃的其实是慢嚼斯里。

因为她知道,吃多了不代表是唯一可以令自己饱腹的,慢嚼斯里才是可以让自己饱腹又不伤胃的正确选择。

和棠初待在一起久了,秦诗阮也耳濡目染了一些。

待二人吃完了,沈尚渊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道:“为何不离开这里?”

秦诗阮碗里还有一碗汤,沈尚渊特地给她带的,桌子上还有梅子汤和清水,都是最适合解渴的。

喝了一口梅子汤,秦诗阮单纯无害的笑了笑,“我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她们,既然她们敢软禁我,我就敢让她们付出一点代价。”

她的眼睛依旧澄澈明亮,比夜空中的月亮还要亮,还要耀眼。

“我需要做些什么的?”沈尚渊笑道,对于秦诗阮想做的,沈尚渊也许真的不会拒绝,只会支持,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比沈尚渊自己更清楚。

“请四皇子继续装作找寻我的样子,勿要露出马脚。”

秦诗阮一口干了梅子汤,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已经湿润了不少的我唇瓣,干净洁白的牙齿与娇嫩的红唇不谋而合的勾人心思。

秦诗阮没有带面纱。

这在沈尚渊和贺伶仃的面前已经是常见的了,他们都不是非得要拘泥与规矩的人,因此秦诗阮也不会因为没有面纱而露出娇羞的模样或者说出要他们负责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