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亦是如此认为。
当即,她对秦诗阮的语气也冷了几分,还带着些许烦躁!
“秦诗阮,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奶奶,皇孙觉得不可轻易下定论!”沈尚渊担心的站了起来,对太后作揖道。
秦诗阮面容不变,看到沈尚渊为她求情,莫名的,嘴角多了一分浅笑。
这个时候,也确实应该结束这场闹剧了,否则沈尚渊的一片好意岂不白费?
“太后,既然姐姐认为是我在为您做的菜肴之中下毒,搭配大逆不道的菜品,太后为何不让人用银针试试,一看真假?”
“臣女也觉得应该如此。”秦湘语见秦诗阮这么愚蠢,立马开口。
太后扫了扫她们二人,揭开眼前的被盖着的菜肴……
太后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诗阮。
“这是——”
秦诗阮却是淡淡一笑,一如之前冰凉清怡的嗓音,不疾不徐道:
“百花宴,臣女知晓太后食欲不振,现在又是春日渐来,想必是犯困的缘由,因此若是见一些亮色清新的颜色会清醒些许。
再加上太后如今年迈疲劳,更应该吃些不同于以往的清淡食品,特此做了色香味俱全的百花宴。”
银盘之上,不同颜色、形状的鲜花娇嫩绽放着,牡丹、海棠、桃花、早梅……
她们的形态或含苞欲放、或盛开正时、或刚刚开放还有些娇羞不愿露面……
空气之中,伴随着盖子被揭开,飘飘然着百花温和的香味,清新,怡人。
那味道比现实真正的花朵多了一分可口,令人不知不觉就多了一分口水。
而在所有人之中,最不敢相信的九就是秦湘语。
搭配之剧毒,五颜六色。
她就是因为知道这些食材的颜色五颜六色,并且无论怎么搭配都是有剧毒的才调换成了这些食材!
可是如今单单就是因为这个卖相!太后的反应!她就敢确定她要输了!
秦湘语不愿意去相信!更不甘心去相信!她就不信,太后吃了这些会没有毒!
“太后,臣女觉得理应试毒!往往越是诱人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经秦湘语这么一说,那些闻着就想吃的人硬生生的压制了自己的食味。
跟性命比起来,这一道菜根本不堪一提!
某些与秦湘语同流合污的贵女这时候也蠢蠢欲动了起来,毕竟那药可是她们亲自撒的!
在这个时候若是不刷一点存在感,到时候论功行赏的若只有秦湘语一人,她们又怎么可能服气?
“太后,臣女赵若妍也觉得应该如此!秦诗阮如此大逆不道,实属该罚!”
“臣女武绵雨认为秦诗阮这是故意蛊惑您的心意,好让您品尝一二。”
“臣女孙悄悄也觉得。”
……
“好了。”
不断有贵女起来附和秦湘语说的话,太后听的烦了便伸出手言禁,随即也不耽搁,对张公公吩咐道:“拿银针,试毒。”
张公公从婢女那里取来干净的银针,细如丝线,银如圆月。
在菜里足足放了一小会儿,张公公才拿起银针。
只见银针干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细渣,从中更可以知道这道菜究竟是多么可口滑嫩,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显现出来!
秦湘语的脸色霎时就苍白了起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毒!
她不甘心的再提了一次,这一次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太后,臣女怀疑这银针的真假,臣女请求再试一次!”
质疑皇家银针真伪……
这罪名可不是谁能够担当得起的。
与秦诗阮同流合污的贵女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与秦湘语一起质疑,她们始终坚信自己亲自撒的药是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臣女武绵雨赞同秦大小姐的话。”
“为以防万一,臣女钱缘楠也这么觉得。”
“臣女谢君玉也这么觉得。”
……
沈尚渊一一扫了一眼这些人,通通记在了心里,敢和秦湘语一起勾结陷害诗阮,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太后,诗阮为堵住悠悠众口,愿亲自为太后试菜。”
秦诗阮上前,嫣红的唇瓣轻启,一颦一笑间皆是优雅矜贵,浑身散发着常人无法可比的从容淡定。
太后看了秦诗阮许久,许应了她的话。
“来人,给阮丫头一副碗筷。”
秦诗阮摘下面纱,在这个贵女居多的地方,虽皇子也多,但这个时候她大方利落的摘下面纱反而令人觉得豪爽,给人好感。
纤纤素手拿起碗筷夹了一片海棠花瓣,放入自己的嘴里之后便放下碗筷,细细咀嚼咽入腹中。
整个动作都像是平常食用膳食,没有丝毫的尴尬。
再次带上面纱,秦诗阮就站在太后、皇上的面前,皇后的旁边。
她身姿娉婷袅娜,挺腰直背,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无法忽视的闪光点,引人赞叹!
秦湘语的手心开始不自觉的攥紧。
她怎么敢!
难道说……真的没有下毒!
可是自己明明就……
额头密密的冷汗渗出,秦湘语在这一刻才感觉到了害怕!心虚!
半个时辰就这么在众人的目光中过去,秦诗阮依旧宛如松柏一般站在原地,空气中漂流着佳肴的香味,不曾减淡丝毫。
沈尚渊如若针毡的坐在位子上,心疼的看着秦诗阮站了这么久,他皱眉开口道:
“皇奶奶,父皇,母后,如今已过半个时辰,儿臣觉得再重的毒都应该发作了吧?”
秦湘语在这个时候还是不死心,她始终不敢完全相信真的没有毒!
“太后,臣女……”
然而,太后已经不再相信她了,看向秦诗阮,太后已经完全被这个始终泰然自若的女孩子吸引了,这个时候对秦诗阮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一些。
“阮丫头,是哀家误会你了,你可会怪哀家?”
秦诗阮淡然无味的笑了笑,眸中闪过无限无奈与习惯,“诗阮早已习惯,何谈怪呢?”
早已习惯……
太后闻言心中的一点点的愧疚升华成了心疼,这个孩子是遇到过多少这样的事?
她冲秦诗阮挥了挥手,让她过来,眼中满是对晚辈的心疼,“阮丫头,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