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好好待着别动。”秦诗阮安慰的摸了摸阿敏的头,柔声说道。

“嗯。”阿敏点头。

青衫婢女依旧跪着,眼见二人就要忘记自己,她急忙开口:“二小姐,阿敏,请你们饶了奴婢吧!”

“我知道了,你走吧。”

秦诗阮淡淡的点头,眼睛看着阿敏,检查这她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毕竟这个傻瓜就算受了伤,也怕会在她的面前忍着,不说。

知道了?所以你是去还是不去?

青衫婢女满腹的疑惑,但是又不敢看秦诗阮,这个二小姐可不是之前那个忍气吞声的主,她为了自己以后,断然是不敢招惹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已经通报了。

青衫婢女想了想,最后和秦诗阮说了一声,就灰溜溜的带着一群人走了。

“小姐,阿敏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见人都走了,阿敏有些气馁。

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别瞎想。”秦诗阮确定阿敏只有胸口有伤之后,刮了一下阿敏的鼻子,喊道:“棠初,你帮阿敏医治一下胸口。”

秦诗阮话落之后,穿着粉色衣裙,肉肉的小脸上盯着一双灵动分明的大眼睛的棠初就走了出来,可爱的小嘴看着阿敏,说道:“没事,这傻丫头就是有点淤青,一会儿我给她涂点药膏就好了。”

棠初和秦诗阮是一体,自然二人会的东西也一样,虽然秦诗阮也会了医术,但是她一会儿还要去跪祠堂,没有时间来帮阿敏上药,只能拜托棠初了。

“嗯,你帮我照顾好她,我先去祠堂了。”

若是不去,怕是大夫人会亲自登门拜访,到时候就不是秦诗阮可以教训的事了,因为老夫人,也是看她不顺眼的,到时候指不定会插上一脚。

“……”阿敏低下眼眉,果然还是什么都帮不了小姐。

“阿敏。”

秦诗阮不会错过阿敏的这个样子,她叫道。

“嗯?”阿敏抬头,不解的看着秦诗阮。

“对我来说,你平安开心就是为我做的最好的事情。”

经历了前世变故的种种,秦诗阮唯一求的,就是如此,她笑着看着阿敏,柳眉平顺,神色宠溺温柔,好看的桃花眼似月牙般弯着,红唇一勾,笑魇如花。

阿敏懂了,她的小姐是希望她好好的,她也希望,她的小姐好好的!

“好!”阿敏开心的笑着点头。

“还有我!我呢?我呢?我呢?”棠初吃醋的说道。

阿敏和秦诗阮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对棠初说道:“嗯,还有你!”

棠初:“……”

怎么突然这么默契……

秦诗阮跪在蒲团上,手中敲着木鱼和换着佛珠,双眸微闭,似是在虔诚祈福。

其实不然,秦诗阮想的是今天的事。

之前那个青衫婢女说了,秦湘语替她接待沈尚渊和沈戚,却被为难。

秦诗阮自然知道肯定是秦湘语自己往上贴结果被赶走,然后找了大夫人诉苦,这才成全了自己现在美名其曰的“祈福”。

秦诗阮看着秦家逝去之人的牌匾。

祠堂里有着三十二位先祖,其中也包括了秦诗阮的母亲,只不过,她的母亲从将军夫人变成了姨母。

还是在她死后变成的……秦郴,这样的父亲秦诗阮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如此凉薄?

秦诗阮的母亲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有着惊艳的美貌与才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第一才女,第一美女,但是在生产秦诗阮的时候难产了。

虽然母亲柔情似水,但却出生在将门,秦诗阮的外公家是战功赫赫的将门,可是后来却被一股神秘势力一夜之间被免了满门,外公家三十多口,就这么没了……

外公对秦诗阮很好,在秦诗阮小时候,外公家还没有被灭门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虽没有母亲的疼爱,也没有父亲的宠溺,却有着外公的包容。

前世的秦诗阮因为迷恋沈戚,根本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现在秦诗阮就不可能放着外公家的仇不报了……

秦诗阮记得那股神秘势力留下了一个符号,那个符号像极了一种名为曼珠沙华的花,颜色却是黑色,像是从黑色中,被黑夜吞噬的曼珠沙华,没有了昔日的红艳。

若是以后遇到了,也许可以根据这个线索来寻找。

秦诗阮心中暗下决心,她外公的仇,她一定要报!

“吱啊——”

祠堂的门被打开,来人蹑手蹑脚,又轻轻关上了祠堂门,来到了秦诗阮身后。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秦诗阮的时候,秦诗阮突然一个转身……

“四皇子?你来干嘛?”

秦诗阮狐疑的看着眼前如谪仙的男子。

沈尚渊妖孽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坐在了秦诗阮旁边的另一个蒲团上,从衣袍里拿出了桂花糕,在秦诗阮面前晃了晃,眉梢一挑。

“见你没有吃晚膳就来跪着,所以好心的来给你送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膳?”秦诗阮一语戳破关键,放下木鱼,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沈尚渊。

沈尚渊:“……”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今日你把我丢在凉亭里,我自然是要来讨一个公道的,正好撞到了一出二小姐教训婢女的戏。”沈尚渊低头,不敢直视秦诗阮,他打开桂花糕,顿时一股桂花香飘入二人的鼻腔。

秦诗阮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放下佛珠,她也顺势坐在了蒲团上,对于秦父都没感情,更何况提秦府的列祖列宗了。

拿起一个桂花糕,她很自然的吃了起来,淡淡说道:“谢谢你了。”

“不客气。”沈尚渊见她没有平日里的拘谨约束,也是高兴。

“对了。”秦诗阮动作一顿,突然看向沈尚渊,脸上认真严肃。

沈尚渊一愣,尴尬的笑了笑,期待着秦诗阮接下来的话。

“怎么了?”

秦诗阮莞尔一笑,没有带面纱的她亦如盛开的桃花,芳香沁鼻,花开娇嫩,煞是动人,但是说出的话有点煞风景。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油纸带走,不然被发现了我不好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