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诗阮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不要再帮她做事了,来为我做吧,我待你会比她待你更好,在我这你有你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尊严。

果不其然,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秦樱桐她陷入了沉思,想必内心在做猛烈的斗争。

秦诗阮笑了笑,“不用那么紧张,我不着急的,你可以慢慢想,有了结果再去找我吧,但注意哦,我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哦。”说着,嫣然一笑便离开了留给她一个背影。

秦诗阮做的很好,她知道秦樱桐终会来找她的,果然,秦诗阮只是回闺房画了一幅画的时间,秦樱桐便来找她了。

“你说的,我答应你。”秦樱桐不拐弯抹角的直接上来就说,让秦诗阮十分喜欢。

秦诗阮笑了笑,“很好,你做了一个很明确的选择,但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秦樱桐像是早预料到秦诗阮会这么说,立马答道,“秦诗语在几日后便会被解除禁足,并且你要小心,她说过她出去之后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她不会再手软了。”

听到了“不会手软”这四个字,秦诗阮实在想笑。秦诗语那个人……对她什么时候心软,或是手软过。

“怎么样?信了?”

秦诗阮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之后继续潜伏在她身边,告诉她我的日常,但不要太精确,我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去找你的。”

秦樱桐点头表示明白,“所以我可以回去了?”

秦诗阮笑了,“你随意。”

果然,秦樱桐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最近,风和日丽,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棠初,苏醒以来后就一直喜欢嗜睡,最严重的时候竟能一睡睡到第二天夜里。这让秦诗阮很担心。

秦诗阮在铜镜中最后点了点口脂,将面纱带上。

“小姐,你真的要出去?”阿敏在一旁为秦诗阮挽起头发。

秦诗阮抿了抿唇,点头。“我得去为棠初寻医,棠初的病,太严重了。”

秦诗阮出府,被车夫搀扶进了马车。

“二小姐,又去皇宫?”车夫笑着说。

秦诗阮摇了摇头,“不是,是去集市。”

“集市?”车夫不明白了,这是二小姐有史以来,除了去皇宫,第一次点了这个地方。但车夫没多问,只是觉得二小姐去,定是因为有自己的事吧,这就样想着。

到了集市……

京城的集市倒是繁华,河旁两岸,鳞次栉比的楼房,飞檐画栋的高阁,繁华的商业街道,兴致勃勃的游人,一扫几千年那种金粉楼台、歌馆酒肆的陈迹。

耳朵里有各种声音。讨价还价,介绍价钱的,卖了货叫倒霉的,买了后呼上当的,都汇成了“嗡嗡嗡”。间或有“老太爷’,产大哥”之类的冒出尖。

只见街中远处行来一翩翩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体带馨香,吐气如兰。就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其实,那便是秦诗阮,在下了马车后她变换上了男装。

她的皮肤白,但就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她相貌虽然美,但穿上了男装,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锐利。

“小姐……”阿敏没有说完,被秦诗阮给打断了。

“现在要叫少爷。”秦诗阮转头认真的看着扮成男装的阿敏,阿敏的头发不似秦诗阮那般秀长,梳起来十分清爽。并且阿敏的五官略带英气,女装的时候带些柔雅,长相算普通,但男装就异常帅气了。

清爽帅气的发型配着一张五官略深的中性英气的面孔,浅色的发丝衬的玉色的肌肤更加的白皙剔透。

“小……咳!少爷,你快别看了,我这样子怪别扭的……”阿敏皱着眉头,难为的咬了下下唇。

“噗嗤!”秦诗阮被她这样子戳中笑点。“怎会呢?阿敏现在可是异常英俊呢。”秦诗阮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

这让阿敏的脸都红透了。

“说正经的,小姐,你要去何处寻医啊。”阿敏皱着眉头。

秦诗阮低头思想了会儿,答到,“其实我也不知啊,罢了,走走看吧。”她也没有想过哪里可以治疗棠初,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棠初肯能就会有危险了。就这么想,她一刻都无法等待。

秦诗阮同阿敏游走在集上。身穿男装,犹如两个翩翩贵公子,惹着那些个未出阁的,同着已出阁的女子纷纷回头而望,但两人却浑然不知。

秦诗阮抬头望了眼这医堂的招牌“归生”,在来这之前她们已经在集市上寻了五家了,都查不出棠初有任何问题。

这家“归生”是京城最好的医堂,据说来的人还没有治不好过的,而且这医堂最大的大夫曾是皇宫最得意的御医,因为年岁已衰老,不乐意在宫中博拼,想要隐世,但又想在有生之年继续救人,所以才开了这家医堂。

秦诗阮对着“归生”叹一口气,想着若是这里都无法诊出棠初有何问题,那这京城应该都没有人可以诊出了。她打算赌一把。

秦诗阮同阿敏推门而进。这医堂的装潢十分古香,推门而进时便有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这让秦诗阮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找对地方了。

柜前站着一位小学徒,小学徒毕竟还是女孩子,见着秦诗阮脸都红了,连话都不敢讲。

秦诗阮嫣然一笑,着不笑还好,这一笑,让小学徒险些晕过去。

“可否唤你的师父前来?”秦诗阮扮的男声十分温柔,似水柔情,小学徒早已经陷入其中,愣愣的点头。

点头之后像是着了魔障,以风速跑入阁楼。

不一会儿,阁楼露出一身紫衣男子,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徐子介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