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几秒的寂静,我笑了,略感意外,小声道:“你说真的吗?”

“嗯,真的。”慕雪的声音如蚊子一般细小,清澈的眸子眨巴,认真无比的在看我。

我‘哦’了一声,把慕雪紧紧一拥,问你是不是傻啊?

“哦,也许吧。”慕雪静静的样子。“我喜欢你,如果可以……愿意把你一切都给你,只是我不敢,不敢过火。”

嗯,我明白慕雪的意思。

我一边抚慕雪的背,认真道:“雪儿,我……我想要一直和你走下去,一直这样。”

“嗯,好,我也要和你走下去。”慕雪笑了笑,柔柔的唇轻轻点在了我的脖子处。

一个吻,一时兴起,我伸手往下抚了抚。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慕雪掐了一下我的背,不过是属于很轻的那种。

我一笑,松开了她,说好啦,改天再对你不客气,先去看姥姥把。

“哼哼哼,你个臭流氓。”慕雪拱了拱鼻子,对我鬼脸似的撒了一下娇,蛮可爱。

出了门,我和慕雪打车去医院,中途有和我妈说了一下,所以径直去了病房内。

“小明和雪儿来了啊,快来。”姥姥对和我和慕雪招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爸妈都在,脸色不是很好,见我们来后笑了笑,主要也是因为有慕雪。

“阿姨,叔叔,姥姥。”慕雪挨个唤了一下,对于我妈和姥姥还算自然,对于我爸就有点生疏。

姥姥唤我,说小明,你和你爸妈说一下,让我出院吧,我什么事儿也没有,说是给我检查身体,怎么就让我住院了。

我看了一眼爸妈,看向了姥姥,说:“没事儿,多住几天没什么坏处。”

“唉,那花钱了啊。”姥姥皱眉道。

慕雪也上前,笑了笑,说姥姥,你好好检查一下,等过些日子再出院就好。

“嗯,好,真乖。”姥姥笑道。

姥姥埋怨了几句,见我和慕雪回来陪她,脸上也多了笑容,不说出去的事儿了。

我爸道:“那你们先看着,我和你妈先回家一趟,晚上再过来替你们。”

“嗯,行。”我点头。

慕雪起身,一直送到门口,礼貌道:“叔叔、阿姨再见。”

“嗯,你们好好待着,麻烦你了,雪儿。”我妈对慕雪笑了笑,很歉意。

慕雪笑了笑,说没事儿。

我爸妈离去以后,姥姥突然‘唉’了一声,神情与之前不一样了,落寞无比。

“姥姥,怎么了?”我问。

慕雪也坐在了床边,拉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怎么了?别多想,没事儿。”

“唉,没事儿就好喽。”姥姥摇头,轻叹道:“你们不说,我也心中有数。”

我和慕雪对视了一眼,沉默了。

姥姥又道:“晚上……我是不是会乱走?我印象不多,但总是有一点儿,而且醒来以后,脸上很湿。”

我不免一愣,姥姥有知觉么?

见我和慕雪不吭声,姥姥似乎肯定了,说看来是了,正是因为这个才送我来医院,对吧?

对此,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沉默。

一会后,慕雪打破了沉默,说:“姥姥,不要多想,配合医生治疗,不会有事儿。”

“唉,希望吧。”姥姥一叹,转而笑了笑,对我道:“你们陪我也好,我抓紧写点东西。”

我不忍,说姥姥,你别忙了,好好休息吧。

“不碍事,我的身体好着呢,不会因为这个垮掉。”姥姥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我和慕雪也拗不过姥姥,只好如此了。

这样一直陪到晚上七点多,我爸妈来了,对我们道:“你们回吧,这儿有我们呢。”

“小明,带雪儿吃点东西,知道不?对了,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我妈嘱咐道。

我点头,说知道了。

“姥姥,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的。”说完,慕雪又对我爸妈说:“叔叔、阿姨再见。”

来到外边,我呼了一口气,说唉,原来姥姥也知道,只是不说破而已。

“是啊,难为姥姥了。”慕雪道。

我没再说姥姥的事儿,拉过了慕雪,问:“走吧,我们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简单吃了点东西,回去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慕雪似乎有心事似的不安,说:“我……我先去洗澡了。”

“嗯,去吧。”

我有点儿明白,今晚又是与她独处一室,难免会想一些奇怪的事儿。

当然了,我也会乱想,有点儿兴奋与紧张。

不过有姥姥一事儿,担忧的心绪也在,于是各种不该同时存在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还真是有点儿复杂。

过了有近一个小时,浴室门才开了,慕雪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黏搭在脸上、脖子与睡衣上。

我闻着淡淡的香气,不由多看了几眼,绕是在一起很久,也不常见此时的慕雪,因为以前有我妈在家,所以格外注意。

慕雪有点儿扭捏与羞涩,而后‘哼’了一声,说了一句:“看什么看,你还不去洗么?不然我……我不跟你睡一起。”

说完,慕雪小跑到卧室去了。

我僵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了过来,要说不窃喜是假,但总觉的有点儿怪,可是……不管了,快点去洗澡。

也许是有慕雪的缘故,洗的有点儿慌乱,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我说:“淡定,保持淡定。”

十几分钟,我出来了,十几步远之外是一扇门,平时无感的门此时肃穆无比,它似乎遥远了许多,但是一步又可及……

“呼。”

“呼。”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

门近在咫尺,我去伸手,似乎打开的并不是门,而是一片新的天地。

‘咔’。

门开了。

我看到慕雪侧躺在床上,身上盖有被褥,静静的样子,似乎像睡过去了一样。

一步、一步,我走了过去,如果用一个词语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许是‘心怀鬼胎’。